第6章 煽風點火
“你是說他突然拿出了三十萬？”
“是的，畢竟兄弟你是這裏的管事的。”
“萬一他是偷的，我怕連累到你，所以我來提醒一下你！”
老板一副小人相，一邊假裝關心一邊煽風點火。
說罷，他從包裏掏出一盒銀光閃閃的香煙，遞給了李航。
李航還在思考開心是如何得到的三十萬。
但看到那名貴的香煙，他立馬一臉微笑地接過香煙。
他快速撕開包裝，從裏麵抽出一支香煙。
點上火，猛吸了幾口，他眯著眼睛享受，片刻過後，他開口道：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不管他是哪兒來的，我都有辦法治他！”
小人相老板一臉奸笑。
“那就多謝兄弟了！有時間來我的攤位喝酒！免費！”
說罷，老板便向門外走去。
李航靠在椅子上，通過不太清晰的窗口看著開心。
他突然猛地起身，戳滅了已經吸完的香煙。
看著他麵前桌上淩亂的文件，一個詭異的笑容在他邪惡的臉上出現。
接下來幾天，李航都待在他的休息室裏鬼鬼祟祟的。
也不針對開心了，一開始開心也覺得他有問題。
但時間一久，開心便沒時間理會他了。
他不斷累積財富，也漸漸和幾個工人有了些許金錢上的情誼。
五天過後的一個深夜，開心獨自一人坐在未完工的建築天台上，看著遠方。
除去工人們這幾天的夥食和工資，開心查詢了他現在賬戶的餘額。
“……您的賬戶餘額為：1249678元”
開心看著這串數字，下意識念了出來。
“一百二十四萬九千六百七十八元。”
他明白，這是個很大的數字，也是個很小的數字。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也許一瞬間就揮霍一空，也許一輩子都花不完。
他放下了手機，躺在了布滿沙礫的天台上。
看了會兒夜空中的星星，又看了一眼旁邊還沒有收攤的汪小言。
一陣睡意襲來，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
天剛蒙蒙亮，天空中還下著毛毛細雨。
工地是燈紅通明的樣子，開心早已經醒了過來。
他坐在一處可以抵擋毛毛雨的地方，看著城市即將蘇醒的樣子。
看著那些冒雨求生存的人們，他想起了那個溫柔的女孩。
向工地外看去，她果然已經擺好攤了，開心自言自語道：
“去加個蛋吧。”
說罷，他飛快到了樓下，走出大門，向汪小言的攤位走過去。
汪小言知道開心很久沒有回家了，看到他的身影。
心底有了幾分高興，除了他，大部分人買吃的都會趁機調戲她。
她溫柔地問道：
“難得大早上看到你，想吃點什麽？”
開心隨意點了幾個食物，他看著汪小言說道：
“你睡得比我晚，起得比我早，你不會覺得累嗎？”
汪小言一邊手裏操作一邊回答道：
“不過就是站在這裏而已，沒什麽的。”
說罷，她手裏的食物也準備好了，開心接過食物後。
她細心地遞了一張紙巾給開心，溫柔開口。
“這種毛毛雨也要注意，你看看你頭上的小水珠，不注意會生病的。”
這關心的話語讓開心感動不已，他下意識說了一句。
“謝謝啊……”
他的臉頰再次泛紅，他本想說些什麽。
但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來人是李航。
他身後跟了幾個工人，這場景像極了當初丁哥來的場景。
“他這麽早來這裏幹嘛？”
開心看著幾人，拿緊了手裏的食物，小聲自言自語道。
李航走到攤位前，一臉詭異的笑容。
“嘖嘖嘖，咱們開心這麽早就來泡妞啊？”
開心沒有回答他，準備付款離開。
李航看到開心些許泛紅的臉頰，他看明白了開心對汪小言的情愫。
他伸手擋住了二維碼，沒有什麽比在他心愛的人麵前羞辱他更好玩兒的。
李航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大聲說道：
“你這個窮酸樣，恐怕付不起吧，我來幫你啊！”
開心還是沒有回話，汪小言先開口道：
“不用了，你之前已經給過了，你走吧。”
“哦？”
李航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轉頭有些憤怒地看著汪小言。
“你在保護他？”
汪小言看著李航這張恐怖的臉。
吞咽著口水，鼓起勇氣溫柔地說道：
“沒有啦，他之前確實老是多給，這次不給也沒關係啦。”
李航搖了搖頭，指了指開心，又指了指自己，冷冷開口。
“你不喜歡錢嗎？這難道不明顯嗎？”
“我比他有錢太多太多，你巴結巴結我不就有錢了嗎？幹嘛幫他說話？”
李航逐漸失去耐心，表情逐漸轉為憤怒。
汪小言不想惹事，也不敢惹事，她知道李航已經生氣了。
她能做的就是低下頭，她弱弱開口。
“沒……沒有……”
開心見汪小言把頭低了下去，他的心被融化了。
他一把推開李航指著自己的手，大聲說道：
“我有錢，我自己付！”
說罷，開心掃碼付完款，他沒有離開，而是把食物放在攤位上。
站在原地直勾勾看著李航，有些憤怒地開口。
“你要買吃的還是離開？”
李航認識開心這麽久，這是第一次看到開心這樣的麵孔。
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他想動手，但不敢先動手。
他沒理由懲罰開心，畢竟現在是在工地外麵。
他身後的工人指著汪小言提醒道：
“她在這裏擺攤，不知道有沒有交攤位費啊？”
聽到這話，李航立馬從和開心對峙的眼神裏逃離。
他看向汪小言，大聲說道：“你交錢了嗎？”
汪小言緩緩抬起頭，微微點頭。
“嗯，每個月都交的。”
李航現在想明白了，比起開心，汪小言是一個更好欺負的對象。
他把矛頭指向了汪小言。
“現在不一樣了，這裏一樣屬於工地的地盤，現在要加收五千塊的保證金！”
說罷，他用餘光瞟了一眼開心，好像再說。
“你有種再拿三十萬出來一樣！”
開心有錢但他不想為了這種無來由的名目買單。
他瞪大了眼睛，聲音也沉重了許多。
“你不要太過分了！”
李航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開心，他猥瑣地看著汪小言。
“沒錢就陪我睡一覺！萬事大吉！”
李航的行為徹底激怒了開心，他本不想這麽快撕破臉。
但他看到汪小言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忍不住爆發，他大罵道！
“睡你馬！”
開心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猛獸了，他揮起一拳重重打在了李航的臉上。
這看似不重的一拳，卻把李航打飛了數米。
鼻子整個都歪了，鮮血直流。
幾個跟班看到李航這副慘相，雖然握緊了拳頭，但卻不敢前進半步。
汪小言整個人都愣住了，李航看起來比開心強壯了許多。
但沒想到居然一拳就倒了，除了驚訝。
更多的是擔憂，畢竟打人是違法的。
場麵靜止了片刻，幾個跟班把李航扶了起來。
他還有意識，他沒有想到開心拳頭居然有這種威力。
他在其他幾人的攙扶下走到了開心麵前，他憤怒地笑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來這麽早嗎？因為我要看你倒黴！”
說罷，他轉身看向幾個全副武裝的安民員。
回過頭又一臉壞笑看著開心。
那幾個安民員徑直走到了開心麵前，出示了證件，其中一個開口道：
“第五開心，你涉嫌偷盜公司財物……”
話音剛落，一個銀光閃閃的‘手鐲’套在了開心的手上。
李航還在旁邊添油加醋。
“安民員，他打我！你看我流了好多血，他們都看到了！”
“好，記一下！”
說罷，幾個安民員帶著開心向遠處的汽車走去。
李航捂著自己不斷流血的鼻子一臉壞笑，他還故意大聲說道：
“那隻老鼠居然不識好歹，今天晚上弄瓶藥，讓她乖乖聽話！”
開心知道李航這話是暗示要給汪小言下藥。
他也知道李航不是在簡單嚇唬他。
但他現在如果反抗就會成為城市的敵人。
他不願意這麽做，因為他不能成為這種人，但他又很擔心汪小言。
多種情緒交織，他恍恍惚惚被押上車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