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製作味精

趙承和周如霜兩人忙活了好半天,總算是收集到了足夠多的旅穀,在這個過程中,周如霜還很意外的發現了一堆生長在荒地中的大豆。

這些大豆剝出來的話,足足有小半缸那麽多,這讓周如霜十分開心。

天黑下來的時候,趙承要準備的原材料也差不多了,首先是燒水刷缸,然後就是熬煮旅穀。

趙承忙碌的時候,周如霜已經煮好了飯,就在廟外的空地上,兩人圍著篝火,吃起晚飯來。

“夫君,今天我練了笛子,但是吹得不好。”

“嗯。”趙承還在想著大順齋的事情,雖然看起來這件事隱藏著一些風險,那個洪捕頭顯然就是要打壓大順齋。

如果自己這份味精讓大順齋起死回生,自然會吸引洪捕頭的目光。

趙承並沒有小看捕頭,清河縣的捕頭,職位相當於縣公安局長,但是權利可比現代社會大得多了。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得罪一個捕頭,很容易讓自己置身險地。

趙承並不是一個熱血青年,相反前世的商海生涯將他磨煉得十分冷靜,在獲知到大順齋的對頭是縣裏的捕頭,他就想到了這一層。

“夫君?”看到趙承端著碗發呆,周如霜叫了他一聲。

趙承這才醒悟過來:“哦,剛剛你說什麽?”

周如霜的臉龐被火光映得有些紅:“我的笛子練得不好,夫君能教教我嗎?”

“教你可以,但是你要聽話。”趙承扒了兩口飯,想到前兩天那個媒婆和昨天的胡老六,有些擔心如霜的安危。

“最近就不要再出去找糧食了,辦法我已經在想。”說著趙承用筷子指了指那邊熬煮旅穀的鍋。

“等這次的活幹完,就能得不少錢,到時候我們會搬去縣城裏住。”

周如霜安安靜靜的坐在篝火邊,聽趙承有一句沒一句的講著未來的生活,伴隨著篝火的劈啪聲,莫名覺得很心安。

她托著腮,眼睛閃閃的望著趙承,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會不會實現,但是心裏很快活。

熬煮之後的旅穀要裝進缸裏發酵,這一步要用到酸奶。

因為酸奶中的特殊細菌可以把旅穀中的蛋白轉化為穀氨酸,這是十分關鍵的一步。

為了買這罐酸奶,趙承跑遍了清河縣,好不容易才在城南一戶養羊的農夫家中買到。

趙承從兩個大缸旁邊取過酸奶罐子,先給周如霜盛了一碗。

“如霜,喜不喜歡吃酸奶?”

周如霜沒有吃過,搖了搖頭,好奇的看著趙承遞過來的碗,裏麵白白的黏糊糊一坨。

“快拿著,這個挺好吃的,如果有糖有好了,今天先吃不加糖的,將來給你買加糖的。”

除了給周如霜盛了一碗之外,剩下的酸奶都倒進了缸裏,跟那些已經晾得溫熱的穀物攪拌到一起。

趙承用一個草簾把缸蓋好,拍拍手,忙碌了一天終於大功告成。

至於發酵後能產生多少穀氨酸,就要看天意了,畢竟如此簡陋的條件,與現代環境的工業生產是無法相比的。

周如霜端著酸奶碗,小口小口的吃著,天然的酸奶如果發酵剛好的話,是不酸的,但是隨著發酵時間的延長,會越來越酸。

這家農戶的酸奶剛剛發酵好沒多長時間,吃起來微微有些酸,但是並不會過。

除了酸味之外,還有一股天然的奶香,吃起來入口即化,口腔中彌漫著濃鬱的奶香味。

趙承拍打著身上的灰土,走過來坐在周如霜的身邊,從她腰間抽出那根長笛。

“我會吹的曲子也不多,但是很喜歡笛聲的悠揚。”

其實趙承在有壓力的時候,總是喜歡在音樂中讓自己沉靜下來。

雖然周如霜每天都帶著這根竹笛,但是保存得很好,上麵的葦膜都沒有翹起。

趙承把長笛橫於唇邊,看著不遠處周家村家家亮起的燈火,伴隨著夜晚的炊煙和秋蟲的鳴叫,覺得還是吹一曲回夢遊仙比較應景。

隨著笛聲悠悠,一曲回夢遊仙動人的曲調從竹笛中流淌出來,仿佛一瞬間就將這座荒涼的破廟,深秋的篝火,染上了浪漫的色彩。

周如霜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曲子,不禁放下了酸奶碗,靜靜的聽著笛聲。

她側過頭,看著黑暗裏趙承有些模糊的輪廓,想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刻在心裏。

一曲吹完,趙承還回了笛子:“你如果喜歡這首歌,我就教給你。”

周如霜已經懂了基本的指法,隻是還很生疏,所以吹不成曲調。

趙承此時也閑來無事,就仔細給她講解吹笛的指法,和一些吹奏的技巧。

“夫君,你剛才說這是一首歌,能教教我嗎?等我學會唱了,就可以慢慢吹奏給你聽。”

“好啊,我來教你。”趙承走到篝火旁,借著火光用一根樹枝在地麵上寫下歌詞。

“月輝清冷,虛空枕幻夢,多少往事追憶中。冰壺玉衡,依稀韶華匆匆,前塵如癡如夢。”

趙承隨手寫下《回夢遊仙》的歌詞,不過用的卻是簡體字。

周如霜站在一旁看他寫,一邊輕輕念誦,用心記憶。

“望舒劍,射日弓,我命由我天難從。情萬裏,信相逢,秋意正濃。”

“雲奔湧,四海縱,紅塵繾綣寄書鴻,五色弱,棲梧桐醉花蔭處,鳳凰宮。”

她一邊輕聲念誦,一邊想:我夫君好文采,這首歌定然是夫君所做。

那一句“我命由我天難從”定然是夫君表露出自己的遠大誌向,真是胸懷寬廣,隻是不知他詞裏的“情萬裏”、“信相逢”又是指的誰呢?

若是有一天,夫君與我相隔萬裏,也不知該如何“紅塵繾綣寄書鴻”。

接著她又立刻否定這般想法,隻要每天與夫君在一起,再也不分離,又怎麽會相隔萬裏呢?

一夜過去,當雄雞唱曉,東方既白的時候,一行三十餘人乘車騎馬,從清河縣出發,徑往周家村而來。

馬車從外麵看樣式簡單,既無標記也無花紋,不過裏麵卻是奢華無比,白鏡韜擁被而坐,打著哈欠說道:“何必起這麽早,天還沒亮,讓我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