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人人喊打

看了眼楚瀟滿是血泡的雙手,曾慶峰和劉體仁都沒有再說什麽,這已經沒有說任何話的必要。

楚瀟已經用實際行動向他們做出了證明。

因為曾慶峰已經讓楚瀟將這個消息散開,青州的百姓9都知道欽差大臣來了,專門為了查證陳萬鈞說楚瀟斂財的事情。

眾人連忙趕去衙門,想要看看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

陳萬鈞也終於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欽察大臣,心想這次他倒是要看看楚瀟怎麽解決。

這些欽差權力大得嚇人,但胃口也大得嚇人,他倒是要看看楚瀟能拿出多少錢來擺平此事,要是拿不出錢來,那楚瀟也就隻有自認倒黴了。

公堂之上,楚瀟和陳萬鈞像是待審的犯人一樣站在那裏。

“本官曾慶峰,奉皇上旨意為欽差,此次前來青州是為了查證陳萬鈞奏本參楚瀟中飽私囊一事。”

曾慶峰手中驚堂木一拍,讓整個公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隻是外麵圍觀的百姓卻是有話說,都在小聲議論。

“這陳萬鈞到底是哪裏來的臉敢奏本參楚大人,我是沒看見楚大人斂財,反而一勁兒地拿錢出來,倒是他陳萬鈞,這些年不知道貪了多少錢。”

“我就不信朝廷來的欽差大人不會明辨是非,反正有咱們替楚大人正名,他陳萬鈞休想得逞。”

“就是,要收拾也是收拾他陳萬鈞,厚顏無恥的玩意兒,上次楚大人沒收拾他都是楚大人仁慈,他倒好,蹬鼻子上臉,惹出來這麽大的陣仗。”

……

有些話陳萬鈞聽到了,讓他臉色非常難看。

不過這還不是主要原因,曾慶峰的名字他聽說過,那是南梁出了名的清官,此次朝廷派他來,意欲何為?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人,給楚大人賜座。”

曾慶峰此刻說道。

這讓陳萬鈞大吃一驚,不是來調查楚瀟的嗎?怎麽還讓他坐上了?

等楚瀟坐下後,曾慶峰手裏驚堂木再次一拍,看向陳萬鈞喝道:

“陳萬鈞,你可知罪?”

陳萬鈞整個人當即就傻眼了,隻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硬著頭皮說道:

“大人,下官何罪之有?是下官奏本參楚瀟,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劉體仁頓時嗬斥道:

“放肆,公堂之上竟敢頂撞欽差大人,還不跪下?”

陳萬鈞隻得跪下。

“好你個陳萬鈞,竟敢向朝廷誣告,你該當何罪?”

曾慶峰冷哼道。

陳萬鈞臉色煞白,連忙說道:

“大人,我沒有誣告啊,我所說的都是事實,的確是他楚瀟勾結青州的富商豪紳在做生意,瘋狂斂財,不知有多少錢進了他的腰包,官商勾結,這可是大罪啊!”

曾慶峰手中驚堂木又是一拍,冷哼道:

“胡言亂語,本官看到的並不是官商勾結,而是楚大人為了改善青州的民生,在不斷努力,這些錢最後可沒有落入他的腰包,而是用在了青州的建設中,這一點,你陳萬鈞敢否定嗎?”

陳萬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知道自己這本來就是誣告,朝廷要是派其他人來,那一切都好說,楚瀟不掉層皮他都不信。

但當知道來人是曾慶峰之後,陳萬鈞這心就涼了半截。

現在看著曾慶峰這麽明顯地偏袒楚瀟,他的心就直接涼透了。

“如果之前的清河縣官府有錢,楚大人用得著這樣做嗎?陳萬鈞,你曾經是清河縣的知縣,本官倒是要問你,清河縣官府的那些錢呢?”

曾慶峰渾身充斥著威嚴,質問著陳萬鈞。

陳萬鈞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哪裏想得到,明明是來審查楚瀟的,現在卻變成審查他了。

這他哪裏說得清,這山高皇帝遠的,他那知縣就算做到頭也不會受到任何審查。

“不說話,這是默認自己的罪行了嗎?我看中飽私囊,以公謀私的那個人是你陳萬鈞才對,你還有臉奏本參楚大人?”

曾慶峰冷哼道,嚇得陳萬鈞額頭緊緊貼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此刻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本官如今就宣布,剝奪你的官身,即刻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曾慶峰手中驚堂木最後一拍,決定了陳萬鈞的命運。

楚瀟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對於陳萬鈞的遭遇他沒有絲毫的同情,對方這是咎由自取,是真正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關鍵是楚瀟也不知道朝廷派來的欽察大臣好像特別賞識他,不然若是派別的人前來,事情肯定不會像這樣發展。

“大人,冤枉啊大人!”

陳萬鈞徹底絕望了,此刻歇斯底裏地吼道。

“冤枉?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不知道?”

曾慶峰冷哼道,像陳萬鈞這樣的人他見過不少,就連最後的反應都差不多。

“大人,小的知錯了,求大人給小的一個機會,給小的一個洗心革麵的機會。”

陳萬鈞哀求道,他不甘心,若是落得這麽一個結果,那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了。

“給你一個機會?那你倒是問問青州的百姓答不答應,問問楚大人答不答應。”

曾慶峰說道。

陳萬鈞轉過身去,看向那邊聚在一起看戲的青州百姓們。

“當然不答應,他陳萬鈞魚肉我們這麽多年,早就該遭報應了。”

“不錯,陳萬鈞這是罪有應得,活該,要是沒有楚大人,這清河縣就不會改名為青州,我們就還要受盡陳萬鈞的欺負和剝削。”

“求欽差大人嚴懲陳萬鈞,給青州受苦受難的百姓們一個交代。”

……

百姓們群情激奮,恨不得多往陳萬鈞頭上砸幾塊石頭。

聽著百姓們的謾罵,看著百姓們那副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的表情,陳萬鈞害怕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怕過這些在他眼中盡是螻蟻的家夥。

他們此刻每說的一句話,都是在為他搭建走上行刑台的台階。

陳萬鈞萬念俱灰,此刻隻得將所有希望寄托在楚瀟身上,他一路跪著來到楚瀟麵前,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萬鈞,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