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舞劍振軍心
次日一大早，趙雲醒來之時已發現衛辰不見了蹤影。
趙雲發現昨晚杯盤狼藉的桌子邊緣，耷拉下來一張信紙。
隨即走上前去，拆閱後見到信中所寫。
子龍，吾已動身前往長安，壓著信紙的是一萬親兵的兵符，在主公來之前，兗州就全托付於你了。
信中隻有短短的幾句話，最後便是衛辰的落款。
趙雲拿起壓著信紙的兵符，仔細地揣在懷裏，用手拍了幾次口袋，確認無誤方才出門點兵。
衛辰則帶著另外一萬淩霄軍，進軍長安。
太史慈不知抽了什麽風，一路上除了必要的接觸，很少與衛辰搭話。
衛辰心思，必定是他今日聽到曹營種種歌舞宴飲之事，很是不以為然。
太史慈心裏定然認為此刻漢室傾覆，應當宵衣旰食，勵精圖治。
這就與曹操笑傲江湖的人生態度格格不入！
大丈夫大英雄，雖不能沉溺酒色，胸無大誌。
但也萬萬不能空一身本領，但腦子裏麵全是愚忠愚孝。
生逢亂世，是真英雄自然要胸懷天下，豈能被教條世俗所惑而迷失本心？
衛辰想到這裏，胸中陡然生出一陣豪情。
頓時覺得太史慈這般執迷不悟，身在曹營心在漢，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大軍繼續行進了五天，由於一萬人不如衛辰隻身奔襲，一日隻能行進區區三十裏。
休息紮營也是需要耗費更多的時間，不過衛辰已然把兗州托付給趙雲，三國曆史上沒幾個人能比他更靠譜了。
兗州交給子龍，衛辰能放九成的心。
要問那一成哪兒去了，那是因為衛辰比誰都清楚，趙雲就算是再靠譜，要是碰見了呂布也是一萬打五萬。
最大的優勢便是能夠堅守不出，雖說以子龍的智謀不至於中了陳宮的什麽反間計離間計。
或者被呂布叫陣的罵聲激的貿然出兵。
但一旦被圍，終究算是陷入了被動。
而讓衛辰意想不到的是，如果對一件事的保證是九成而不是十成的時候，那麽結果往往就壞在那一成上。
衛辰細數日期，就算走得再慢，五月初前也一定能趕到長安，不會負了蔡文姬的約。
是以衛辰這五天走的極為悠閑，一萬淩霄軍每天累得和狗一樣，衛辰卻悠然自得，一副沒什麽強度的表情。
衛辰這幾日觀察淩霄軍的士兵，一到晚上交談聲就會小很多，顯然是累到不想說話。
衛辰明白，此刻他們雖然屬於淩霄軍的一員，但剛剛組建，絕大部分人之前隻是極為平庸的黃巾軍。
行軍打仗，隻是為了混口飯吃。
這年頭，不當兵死得更快。
衛辰對馮牧道：“馮總管，九天劍法裏有什麽花架子的招式麽？”
馮牧聞言，正色道：“衛主簿，怎會有此一問？老朽這九天劍法的精要便是毫無花架子，直取性命，一劍封喉！”
衛辰讚道：“好！如此說來，九天劍法和吾這淩霄軍甚是合拍，吾之所以組建這淩霄軍，就是要訓練一支殺人不見血的神兵！”
馮牧聽了大笑：“那麽衛主簿為何還要找什麽花架子的招式呢？”
衛辰道：“吾見這大軍一到晚上便鬥誌消沉，這怎麽行呢？要是夜襲敵營都無法抵禦，就成了大笑話了。”
“所以吾便想在軍中舞劍，鼓舞士兵。”
馮牧道：“其實這也不需找些花架子的招式，以衛主簿的魅力，在動作上稍加改動，便能呈現地精彩紛呈。”
衛辰點頭說道：“馮總管所言甚是！既然這九天劍法是人創出來的，自然也能被用的人依據具體用途而改動，多謝指教！”
馮牧也是十分客氣地回了一句：“衛主簿謬讚了，老朽不過是陳述事實。”
衛辰輕鬆跳上點兵台，把台上的火把都點燃，拔劍一揮，便用上了前幾天與呂布交戰時發現的淩霄劍氣。
劍氣穿空而過，衝擊在一麵極高的戰鼓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敲鼓聲。
正因為是戰鼓，是衝鋒時的鼓聲，這一萬人瞬間打起精神，拿起武器站起身來。
但由於沒有下達什麽具體的命令，此刻周圍也沒有什麽顯而易見的危險，眾人均覺這鼓聲來的荒唐。
黑夜中，站起來的士兵紛紛把目光移動到了的點著火把的點兵台上。
衛辰靜身站定，突然雙眼一睜，將手中的淩霄劍舞動了起來。
此時衛辰仍在催發劍氣，黑夜中，手中淩霄劍的劍身竟然發出淡淡的藍色幽光。
士兵們看的呆了，都覺得這是天神下凡，正在揮舞神器！
幾個劍花下來，衛辰右臂突然劇痛來襲，劍花不得不中止。
衛辰此刻已經基本確認，這劇痛絕對與自己催動劍氣有關。
但此刻身在高台，眾將士都在盯著自己，此刻若是下不來台，不僅自己威望大大折損，更重要的是士氣將受到極大影響。
衛辰看著底下模模糊糊的人影，似乎所有的軍帳周圍都圍著七八個人，顯然是全體都在注視著自己。
沒辦法，再痛也得撐住！
衛辰開始施展馮牧曾向他演示過的九天劍法，由於右臂此時毫無爆發可言，是以舞動的劍光柔光流溢，宛如漂浮在空中的涓涓細流。
士兵們忍不住大聲叫好，聲震四野，但隻是叫了一聲，便立刻止聲，一麵破壞了此刻的意境。
馮牧點頭沉思：“吾這九天劍法何等淩厲？想不到竟能讓衛主簿使出如此平淡如水卻殺機四伏的意境，衛主簿真乃神人也！”
衛辰的右臂的劇痛緩緩消解，但接踵而至的竟然是漸漸失去知覺！
這一驚非同小可，衛辰立馬劍交左手，將右臂背在身後。
底下眾士兵與馮牧還以為是刻意為之的舞劍姿勢，都覺衛辰姿勢靈動飄逸，自有一股仙風飄飄之感。
誰知此刻衛辰竟然如同身臨大難一般地謹慎。
衛辰左手舞劍，右手卻一直重複握拳，然後鬆開。
右手酸麻至極，衛辰感覺時候差不多，一躍縱下點兵台。
衛辰身子在空中翻騰之時，淩霄劍的幽光仍然未滅，眾人眼中看得與神仙下凡毫無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