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李家之仇必相報
“大膽！”
一聲有些尖銳的嬌叱聲響起。
是坐在下首位的陰妃厲聲怒斥，陰妃麵容陰兀，桀驁的臉上滿是怒容。
她皺眉道：“怎的如此冒失，這是什麽場合，還犯這樣的錯誤！該罰！”
武則天嚇了一跳，忙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妃嬪們冷眼旁觀，概不多言。
長孫皇後見武則天嚇得小臉兒煞白止不住地抖顫，輕聲道：“武才人這是怎麽了？受了驚嚇？莫不是有什麽想要說的？”
武則天腦瓜子飛快的運轉起來，一下子想到了曾經醉良辰跟她說過的話。
她深呼吸一口氣，不顧陰妃那陰沉的眼神，垂頭恭敬地道：“回皇後娘娘，奴婢剛剛想到，若是這製冰之法可推行下去，那將會有無數人因此少受酷熱之罪，並且……若是可以為我大唐兵卒們所用……”
李世民微微凝眉，幾乎是瞬間，他展眉道：“仔細說說。”
“是！”武則天心下一喜。
其實這也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武則天說的就是士兵夏季操練中暑的問題。
“奴婢幼時曾讀過醫書，上麵記載中暍之症乃是因為天熱酷暑，人體難以忍耐所致，每年我軍將士因為中暍之症死者不少在數……”
其實簡單來說就是吃冰解暑，隻不過，武則天偷換了一個概念，將中暑跟吃冰給聯係起來，似乎隻要吃冰就能解暑！
並且，還代入了軍隊，這是因為她摸清楚了李世民的性子。
李世民好大喜功，更是馬上天子，聽到可以減少士兵的損失，頓時龍心大悅。
一拍案牘，立馬笑道：“好，如此妙用豈可不顧？！知節，你快去尋一尋這位先生，不可魯莽，好言相待！”
好在長孫皇後蘭心蕙質，總算是將此事給揭了過去。
武則天渾身癱軟地鬆了口氣，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後背都已經濕透了！
雖然早就知道宮中凶險萬分，可當切身經曆之後才知道什麽叫做生死一念間。
這一下，武則天的心裏又想到了醉良辰，不由得微微抿唇，心裏一陣心亂如麻。
兩人曾在月下相約，依稀還記得那是個月光明媚的夜晚，醉良辰告訴她皇帝的性子，進宮之後需順著皇子的性子來。
雖感受到他的難言，卻也想到母親告誡，一時間心亂如麻，宛如做錯事的孩子。
誠如醉良辰所言，皇帝的性子所料竟半分不差。
今日得意脫險，倒是承借了他幾分恩情。
想到這，武則天再次苦笑，怕是這輩子倒也借的不算少了。隻道自己在宮中還是得謹慎萬分才行，稍有差錯便是人頭落地。
另一邊程咬金趕路飛快。
不到一刻鍾，便快馬加鞭地到了謝辰擺攤的地方。
走到近處，便發現人影都看不到了，隨口問了個路人，那路人答道，“那兩位小兄弟已經走遠，怕是出城去了！”
程咬金懊惱不已，一咬牙一跺腳，要是剛剛徑直去尋人就好了！連忙調轉馬頭朝著路人所指的方向趕去。
剛出城門一裏地，便在街道邊一家茶攤見到謝辰正坐在茶攤邊上喝茶，程咬金笑著上前道：“小郎君倒是讓老夫一陣好找，好在我倆有緣。”
坐下之後，這闊臉大漢拿起茶水就灌了一口，然後擦嘴問道：“小郎君那製冰之法，可否授於老夫？”
他自稱老夫，那是因為現在的程咬金已然四十多歲，在大唐，四十歲已經是孫子滿地跑的年紀，如此稱呼實屬尋常。
謝辰淡笑：“先生不怕小子拒絕？”
程咬金哈哈大笑：“如此飛黃騰達的機會，你怎會拒絕？否則又怎如此費心，在老夫打酒的路上布下此局呢？”
謝辰心裏咯噔一下。
“老夫去時還未有，歸來時走到三丈開外小郎君便開始吆喝，說來也是，老夫這腰上的程府令牌，著實是顯眼了一些。”程咬金似笑非笑地道。
我勒個去！
謝辰有些震驚，號稱三板斧的混世魔王竟有如此之細微的觀察力，誰敢說他隻會三板斧？這簡直是文武雙全的天才好嗎？
說來也是，武將之中老程連號都排不上，可卻是活得相當滋潤的那個，窮奢極欲還沒人找他的茬，看似脾氣火暴，卻每次都能把握好李世民心裏的那個坎，可謂是李世民所想，他就去做。
所以，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他聰明？
誰再說程咬金是武夫沒腦子，謝辰先編輯三千字罵個痛快。
“公爺見諒！”謝辰輕輕拱手。
程咬金微笑：“小郎君，你該知道，事情未成之前，所謂訴求不過是你我之間的約定。”
謝辰笑著點頭：“事成之後，小子知道怎麽做！”
既然程咬金看出了謝辰想要借著這個事情往上爬，那程咬金也不介意拉他一把。
因為他也需要一個露麵的機會，這個機會可以是任何事情，但必須是對朝廷跟皇帝有利的，可這絕對不代表程咬金就跟他謝辰站隊了！
程咬金可以借著製冰的技藝在李世民麵前露麵，而謝辰這個幕後之人也能借著這股風扶搖直上。但兩人說到底還是萍水相逢，不過借勢而起罷了。
謝辰所求什麽程咬金不會保證，更不會打包票說這件事交給他程咬金。
而等到製冰的事情謝辰得了利益，也不允許將他程咬金給拽下水。
程咬金起身離開，武叁有些冷汗淋漓地擦著汗問道：“郎君，那人是誰？著實好生凶戾！”
謝辰微微一笑：“混世魔王！”
沒過幾日，京中就傳出消息，程咬金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表演了一手憑空製冰的技法，將第一塊冰獻給了李世民，李世民大喜之下，賞賜了程咬金不少東西。
而那獻出技法的幕後之人，雖未曾公開名字，李世民卻也賜予了賞賜。
謝辰正以為事情順利進展之際，卻不料老衛闖入他跟武叁所在的地方，麵色驚恐地嚎啕大叫起來。
衛權死了！
被李家派來追擊的人給斬了腦袋，腦袋就掛在杜曲縣他們落腳的地方。
那一刻，謝辰眼神整個幽暗起來，他攥緊了拳頭，麵色無比陰沉。
李家，一個人都不可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