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民間賜號詩瘋子
就連謝辰也沒想到，自己在灞上等著一飛衝天的時候，李世民居然把李治給自己派來了，這算是在他成功的路上增添了一個小小插曲。
李治從馬車上下來，整個人被捂得嚴嚴實實，隨行的太監左看看右看看，眼神裏滿是警惕。
這時候要是竄出來一隻狗估計都得被扇兩巴掌，然後一腳被這個老太監給踹開。
“謝大人。”
老太監聲音有些陰柔，謝辰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不過人家是李世民的人，他還是得笑嗬嗬對待。
拱手行了禮，老太監麵色凝重地道：“謝大人，可不能讓齊王殿下離開孫老身邊，此次隨行的人是咱家手底下的人，您要是讓齊王陷入險境……”
話到此為止，老太監覺得謝辰可以理解他的用意。
謝辰眨了眨眼，問道：“開刀算不算！？”
“大膽！”老太監眼珠子一瞪，腰板一挺，道：“誰敢在殿下身上動刀子？咱家捏死他！”
下一秒，謝辰讓開身形，然後指了指裏麵正在燙刀的孫思邈，說道：“就在那，你去吧！”
老太監眼神頓時不善地看著謝辰。
謝辰笑嗬嗬地看著他。
“謝大人這是拿咱家尋開心？”
老太監的聲音十分的陰沉，還帶著一股子陰柔味，讓謝辰的心裏頓時升起一絲警惕感。
“不敢不敢……”謝辰訕笑，側身給老太監讓開了位置。
李治從馬車上跳下來，看著謝辰，立馬道：“沒想到你就是武娘娘的兄長，你現如今可是咱們長安城的詩瘋子，你知不知道？”
“詩瘋子？為什麽叫我詩瘋子？我不是說我叫詩狂？”
兩個稱號謝辰還是覺得詩狂好聽一點，詩瘋子是個什麽稱號？是瘋子？
謝辰的臉色有些黑了下來，出來混，那名號就是重中之重，結果給自己搞了個詩瘋子的外號。
看看人家什麽詩聖詩仙詩魔的，到自己這兒居然成了瘋子。
“你還說呢。”李治有些無奈地道：“他們都說你的詩句簡直是為了寫詩而寫詩，你的意境跟詩句都不是真正的身臨其境寫出來的，都是腦中臆想出來的，說你就是個瘋子，不是瘋子也是癲子……。”
“那些人還說，你這樣寫詩是擾亂大家寫詩的興致，有辱斯文，將來都像你這樣寫詩，大家都憑空臆想去了。”
這不是嫉妒是什麽？
謝辰擺了擺手，淡淡道：“讓他們嫉妒去吧，哥不在乎。”
李治目光有些愁緒，他看了看裏麵的孫思邈，而後問道：“你跟孫老最近在一起，知道他接下來要去哪嗎？”
謝辰愣了一下：“他？他要留在長安啊。”
李治有些不可置信，孫思邈當年連父皇的麵子都沒給，說雲遊就雲遊去了，如今會願意留在長安城？
“你那是什麽眼神？”謝辰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他親口答應我要留在長安城的。”
李治狐疑地走了進去，孫思邈對著他招了招手，然後給旁邊的太監講明白了為什麽要在齊王身上開刀子。
“真不會有事？”大太監看向謝辰。
謝辰白了他一眼：“能有什麽事？我們這都接種了，將來你們也一樣，包括長安城的幾十萬人都是。”
大太監點了點頭：“咱家先來！”
給兩人接種好了牛痘，兩人就被隔離到了小院子裏。
王爺不愧是王爺，連著有十幾個人朝著院子裏搬運各種生活物品，連浴桶都有。
謝辰見了也得搖頭，萬惡的封建社會啊！這可是災區，這家夥來享福的還是來幹啥的？
摸不準李治的來意，謝辰還是將工作重心放在了給百姓接種牛痘上。
過去的幾天，有十二個人死於天花，這些人都是感染天花到了後期，基本上藥石無醫的一批人。
除卻這十二個人，其他人都已經安全無虞，有幾個感染了天花又接種牛痘的，甚至還沒死。
百姓們重新看到了希望，如今也安穩了許多。
但是災後安撫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謝辰暫時不能離開白露灞上。
…
天然居。
一身襦裙的織煙靜靜地站在三樓的窗戶邊，看著外麵的人來人往，一時間有些恍惚。
“查到了？”
織煙緩緩回頭，看著身後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
麵紗女子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聽到織煙的話，沉默一會兒之後道：“你對他，是不是太好了？”
“這個和你沒關係。”
“但你答應了我，要跟我回去。”
“不是現在。”織煙語氣有些僵硬地道。
“查到了！”女人沒好氣地道：“他在裏麵好得很，立了大功，大唐的皇帝又要賞賜他了。”
織煙莞爾一笑，點了點頭：“他果然在哪裏都是最出色的人。”
“你為他付出這麽多值得？這幾年，他對你熟視無睹，你對他的好，他看得到？男人都是不記好的，你對他好……”
織煙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女人見織煙這副不耐的模樣，歎了口氣。
要不是宗族凋零，也不會找到織煙一個女子身上。
女子離去之後，織煙那張精致妖豔的臉蛋上出現了淡淡的憂色。
…
李治來了白露灞之後，就開始纏著孫思邈，並且表現得對醫術很感興趣。
孫思邈倒也沒藏拙，李治想要學什麽，他基本都告訴他。
“聽你口述的症狀，怕是消渴之症！黃帝內經之中記載‘脾癉……此人必數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內熱，甘者令人中滿，故其氣上溢，轉為消渴’”
李治聽得很仔細，他道：“那此症可有醫治之法？可否服湯藥？”
“消渴之症曆來有之，無論是上消，還是中消下消的藥方都無法根治！並且，也沒辦法得到緩解……”
聽到這裏，李治的臉色陡然一變。
他頓時有些急切地道：“孫神醫，您可以留在長安嗎？”
孫思邈點頭：“老夫已經跟謝大人談好，會留在長安城一段時間，共討醫術。”
李治詫異：“謝辰？您為了他……”
孫思邈笑了笑：“此人雖有時候乖張了一些，但對藥石之法的理解卻跟老夫截然相反，有些難題，老夫倒是要靠他幾句話才能恍然大悟。”
“算是……亦師亦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