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收集證據

“對,我找這麽一個人。”我點頭道,大爺卻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這年紀是你爸吧?走丟了?那你得去派出所找。”

我點頭笑了笑,然後扭頭看向人群湧入之處,也就是對麵街頭的那條道。

那條道來往的人很多,因為前麵是通往人民廣場,而廣場旁邊也是帶著一個小夜市的。

一到晚上,這個廣場很多人,老年人在上麵吹拉彈唱加上跳舞,年輕人帶著孩子放個風箏玩個輪滑和滑板,情侶在對過吃個燒烤。

所以我當即就開車往那邊駛去,那邊是不好停車的,但是也有停車位,是收費的,但凡收費了那就好停了。

我為什麽就這兩步路,來回就那麽二裏路還要開車呢?我就是怕緊急情況每個工具,老刑警他們不在乎這些,他們隨時都有著,但我的段位還是在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狀態。

所以有個蠻有意思的現象,每次月中報銷的時候,我的停車費都是最多的。

不過不是金額最多,是數量最多。

我拿著照片,在廣場上不動聲色的問著在這裏常駐的攤販,一個個的走訪,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同時盡可能的保持低調。

但很遺憾的是沒人認出有這麽一個人,大多數人的回答都是每天見的人太多了,要不出個洋相完全都分不清楚的。

我因為也沒吃飯,也就順便買了幾串鐵板魷魚,加辣那種,“茲拉茲拉”直冒油。

很便宜,小的五塊錢一串,大的八塊,是一整個魷魚。魷魚須也便宜啊,十塊錢五串,上麵有七八條須。

臨城這點好,比很多地方三塊錢一串,還沒我小拇指關節長的要有性價比的多。

“這個人?這個人在我這買過煙。”

一邊吃一邊走訪,在一個小鋪裏隨口一問,老板突然就認了出來。

“你確定?”我咽下口中的魷魚,把照片放大又給老板看了看。

老板點了點頭:“不是,這人我沒印象,穿這身衣服我記得嘛,我還心想他穿的和尚不和尚,道士不道士的,而且現在和尚道士都吸煙了嗎?不是講究練一口氣的嗎?”

我向櫃台上趴了過去,剛想繼續問的時候,來了一個人:“老板,來瓶可樂,冰的。”

有客人,我就往一旁靠了靠,在客人走後我繼續問道:“什麽叫和尚不和尚,道士不道士的?”

這話直接就給老板問樂了:“那可不嘛,咱就說這個衣服啊,他穿了最起碼五層。”

老板十分誇張,但也手舞足蹈的表現的十分形象:“這裏麵穿的內衣這且算一層吧?”

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他那個年齡在那,這個季節他秋衣秋褲不能褪,那這就是第二層吧。”

我樂嗬的稱是,裝成一副聊閑磕的模樣,一呲牙後又繼續吃起了魷魚。

“這第三層就是普通的衣服,黑sei的,和你穿的這個似的。”

我低頭看看我的衣服,我年輕體壯,穿的就是一件黑色的不帶帽衛衣。看後也點了點頭,就把我的魷魚須給了老板兩串。

他也是不客氣,接過去吃了兩口,很有興趣的就趴在櫃台和我繼續聊。

“這是三層了,第四層是黃色的,領子這兒有咒語,我認得啊,那驅邪咒,那個看起來應該是道袍,但我沒聽說這樣花裏胡哨的道袍。這最外層是和尚的一個那種僧衣,灰色那種。”

我好奇問了一句:“那他有頭發嗎?”

“有啊!”老板一歪頭,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平靜下來後伸手指向我的胸膛:“有頭發,就和你拍那照片裏一樣。”

到這個時候,我基本確定了這個人的活動區域:“那您這還能找到他的付款記錄嗎?”

“找不到。”老板搖了搖頭:“他是用的現金,買了包軟95,我這賣九十五塊錢,倒找五塊我沒零錢他就拿瓶水。這個月就收了他一份現金,也就賣了這一盒九五。。”

一邊說著,他還順手就從櫃台下麵掏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這不就這張,前兒來的,一直就放那了,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一百塊錢。”

我看他折好鈔票要往兜裏塞得時候,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你這點沒看著有監控啊?”

“沒有,沒監控,您是怎麽著?這假貨騙了您的錢了?”老板腦袋上出現問號,還很擔心的勸我報警,說這類招搖撞騙的家夥太多了,從那奇怪的打扮就能看出不靠譜。

我笑著繁衍了兩句,然後掏出手機掃了他店鋪的收款碼:“對了大哥,我給你掃一百塊錢,你把這個現金換給我唄。”

他臉上疑惑更多了,還一下子就把錢扔在了櫃台,掃視了一下貨架,從上麵取下一個透明膠帶,衝老板一比劃:“這個也買了。”

最後,我笑嘻嘻的扯開膠帶向老板發出請求:“那啥,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十指指紋給我留一下。”

老板這個時候也明白了過來,警覺的站直了身子就向我試探性的問道:“小哥你是...?”

我掏出證件給他看了一眼:“我是警察,找你要指紋就是排查一下紙鈔上的線索,不會對您有其他影響的。”

我一解釋,他也瞬間想明白過來:“噢噢,你是要辨別一下這紙幣上的指紋都是誰的吧?那就是說,那個假法師真的是犯人?”

我搖頭:“現在還不知道,得查嘛對吧。”然後拉開透明膠帶,在他的十根手指上都沾了一下,然後小心的裝進證物袋,當然是連同紙幣一起。

指紋的數據庫其實要是根據一個指紋去硬查的話,也沒那麽好查,屬於苦力活,雖然現在科技很發達了,不過這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留了這大哥的聯係方式,並且也提出希望他這幾天能幫我注意一下這個人,如果再來的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大哥人很好,也十分配合的,我倆握了握手,我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他還給我豎大拇指,一邊說我們這麽晚了還在工作很是辛苦,一邊說我買的魷魚須十分好吃。

其實我心裏是很欣慰的,但要說辛苦?這個世界上誰不辛苦?

我是這個點還在加班查案,甚至還會通宵。可是抬頭一看,頭頂的寫字樓全部都開著燈,裏麵坐著的不也是加班板磚的打工人?說不定小的也就和我一般大,大的比我父親還大。

再看夜市邊上清理垃圾的環衛工人,誰能說?誰又敢說誰比誰辛苦呢?

都說學生容易,我看到的學生是跟著擺攤的父親,自己坐在角落裏寫作業,上前一問,說寫了一個小時了這才寫了一半。然後我再一問,他說等明天長大了,就背著炸藥包炸學校。

沒多少容易的,尤其是作為普通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無非就是每個人所付出的方向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