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朱局也成碎碎念了
“再一個就是,我今天下午啊,到了機場,見了趙立。我詢問了一下王惠和好運香火鋪的情況,趙立的反應很特別,他先是確認了就是這家店鋪請的靈童,然後又矢口否認。”
“可是我們現在從王惠的遺物裏發現線索,王惠是在17號,也就是趙立出差的時候才首次和好運香火鋪進行聯係。”
“電話記錄裏證明,這期間王惠並沒有和趙立溝通和聯係,社交軟件最後的聊天記錄也是停留在趙立出差那天晚上,倆人並沒有提及此事。”
“案發後,其他的受害者家屬是進入過案發現場的,唯獨在外出差的趙立,回來以後就來了市局。之後就被我們監控起來,這期間他並沒有回過家,他是怎麽可能知道這島國娃娃的來源呢?”
“當然,假設是他從我們公布的一些線索裏了解到的,那他又怎麽能確定這個娃娃不是王惠閨蜜帶去的,而是王惠自己買的呢?王惠的付款記錄剛剛林少陽師兄也給展示了,那是王惠自己的餘額,甚至沒經銀行卡走賬。”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趙立才是真正的凶手,當然這個結論是在我們接下來的兩步計劃之後。”
我賣了個關子,解傳波直接就吹噓瞪眼起來:“少廢話,接著說。”
我點了點頭:“這第一,就是在徹底排除掉劉峰的嫌疑之後。第二就是...”我看向了法醫那邊:“我需要給受害者的那名女孩和趙立做一個親子鑒定。”
“你懷疑這女孩不是趙立的親生女兒?”師姐不太敢相信的抬頭看向我。
我繼續點頭:“沒錯,這所有的邏輯下來其實是可以閉合的,當然是在這個女孩和趙立並非親屬關係的情況下。”
“如果鑒定結果為,這個女孩就是趙立的親生女兒,反倒趙立的嫌疑沒那麽大了。因為根據學校那邊的走訪調查,和一些社會調查來看,趙立十分疼愛這個女兒。如果是親生的,任何一個父親可能都無法做出這樣的行為。”
“但如果,趙立突然在有一天發現,這個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那這個仇恨就來勢洶洶的,就完全可以把趙立列為第一嫌疑人直接展開調查了。”
所有人聽的沉默,都在思考著什麽。解傳波反應過來後臉上就露出了難色:“嘶~,我覺得你不應該整這些花裏胡哨的,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沒證據的東西你先不要浪費太多的精力,先往線索指向去查,查案子你不能太異想天開。”
朱局拍了拍解傳波,好像是示意他回頭再教育,然後看向我溫和的問道:“你打算下一步怎麽做?”
我看了解傳波一眼:“下一步先聽解隊的,找到劉峰,先把他香火鋪的嫌疑給排除了。至於趙立,他跑不了,他牽掛太多,回頭我賣個破綻他會立馬回來的。”
朱局聽後也點了點頭:“對嘛,辦案子是要放飛思路,要敢想。但真要做起來還是要小心謹慎,密室殺人不是普通的案件,這大多數屬於有計劃有目的的行凶,對於和這樣的凶手交手,你必須要靜下心來,思考好每一步要怎麽走。”
“常規的殺人案,殺人後潛逃也好,藏匿也好,你大刀闊斧的去幹是沒問題的。但這種計劃性的凶殺,你得和凶手鬥智鬥勇,你們雖然沒有麵對麵,但其實是在暗地裏互相較量。在那個看不見的角落裏,你們其實已經有了接觸和聯係,你的每一步棋他能看的到,他的每一步棋你也能看到。”
“所以我們偵辦人員和凶手之間,是有著某種聯係的,隻是你們沒有見麵而已,這就像是在網絡上下棋。你不僅要贏了對方,也得揪出對方。”
朱局很少說這麽多,也很少給我們訓話,所以我就一直聽著。
臨了他思考片刻指了指我繼續說道:“你的辦案思路有瑕疵,但沒問題。隻要流程上不出大毛病,我和你們解隊不會太輕易幹涉,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路子,你不能被別人影響了思路但也不能過於異想天開。”
然後,他又拍了拍解傳波:“你們解隊是刑偵高手,偵破案件無數,經驗那甚至是比我多。他說的是很對的,線索、證據指向的人或事物,要優先查。做題嘛,大家都知道,老師說的最多的就是先做會做的題,不會做的題當中先做簡單的題,我們查案的過程也是一樣。”
“我們刑警隊的情況大家比我都了解,老人都被調走了,全是新人但新人也不足,好多位置都在那空著。就各大小組裏麵,很多副組長的位置都沒有人補上。當然這不是說你們沒資格,但你們解隊的意思是能者居上。”
“我並不渴望能找到幾個和你們解隊一樣的天才吧,但我也希望這些位置上坐的都是一些能幹事、幹實事的人。我還打算著好好練練你們,等明年一人給我帶一個好的實習生出來呢。”
朱局用的半開玩笑的語氣給我們大家講了話,我們動力有了,也跟著哈哈笑了一會兒。
會議解散的時候,朱局和解傳波專門把我和師姐叫到了辦公室。
他還安排我們坐下,我有點不太敢~,但看師姐十分輕鬆,也就坐在了他的旁邊。
他甚至讓解傳波給我們倒了水,有點讓我受寵若驚。
朱局是最先開口的:“小王小林,叫你們來不是其他事,就是談談兩個案子。”
我一聽是案子,當即就興奮起來,隻是他說的是兩個案子?難不成解傳波主偵的櫻花案也有線索了?
心裏雖然想的很多,但表麵還是禮貌的一笑:“還請朱局您指導。”
但我沒想到朱局今晚上也成了一個愛拐彎抹角的人,他自己坐那兒還突然尷尬的一笑,弄得我隻能咧嘴陪笑。
“小王啊,加入警隊得有半年了吧?這沒想到,剛來半年多點,就能在刑警隊裏撐起一邊天。”說著,就扭頭笑嗬嗬的看向坐在辦公桌上看資料的解傳波:“好像還幹的不錯是吧?半年就破了兩起大案。”
解傳波隻是點頭但沒抬頭:“是,從他手上出的小案子也不少,前段時間幫治安隊掃黃,除了莽撞倒也勇敢。禁毒隊那邊...”
說著,他又看向我繼續讚揚了起來:“那邊講說是,查一個大案嘛,一起交易案,跟了半年了線索跟丟了。也是突然間這小子一個電話就打到了盧...盧毅盧隊那邊,給送了一個開天窗的家夥。這家夥一下子就成了禁毒那邊的突破口,跟了半年的案子一下就就就破開了。”
朱局突然表現出一臉震驚:“是嗎!?那這個我還不知道了。對了,老解你沒來之前,那個連環少女謀殺案。經偵有個小女孩兒差點就在行動中遇害了,也是你這個徒弟表現出色,實習階段就救了人丫頭一條命。”
我越聽越不對勁,從一開始的自豪,到全無心思的跟著笑,心裏別提多糾結了。
倆領導在這你一句我一句的誇我,我就覺得他們可能接下來要做一些對我很不友好的事情了。
當然肯定不是挨批,肯定是想讓我做一些我不太願意做的事情。比如,哄我去做臥底?又比如,爭奪我的辦案權?
我盯著眼下十分默契的兩個人,他們肯定不是沒事幹了在這那我開涮,一定是提前商量好了什麽。
再說了治安隊掃黃那個案子,朱局可能不知道呢?那個案子扯出的東西太多了,那過程還是他跟的,結案報告還是他簽的字呢。
那個時候因為那個掃黃,讓多少個部門牽扯了進來啊,他這個反應?像是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