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最煩的就是我這爸
“起開!”
我拉著她的胳膊直接往旁邊一撇,她那細細的胳膊我一個手就能握的過來。衣服是那粉色偏紫,薄紗質感的,手感不錯,但我才沒空管那些。
我走進客廳,就看到廚房一個背影在那裏忙活,上身襯衫紮在腰帶裏。
出於職業習慣,我從該人顛勺的動作、節奏、力度來判斷,這應該是個男人······
眯眼看去,我又從他頭上的發量、脊椎彎曲度,以及被嗆得咳嗽聲推測出,他的年齡應該在四十五到五十五歲之間。
穿著上來看,如此莊重應該是為了見一位重要的人,儀式感被拉起。
除此之外,我還從他的長相上合理推理出,這他奶奶個腿兒的,這個人可不就是我爸嘛!
這是我親爹,住在離我一百公裏遠的一個縣城裏,早些年在工地做師傅,現在老了在縣城的一家工程集團門口開了個小餐館。
“爸?你怎麽來這裏了?誰告訴你的地址?”我立刻歎了口氣,我和他在一塊沒有和養父在一塊拘謹,但是我說實話我挺煩他。
他老是拿著我爺爺是家裏長子,他是家裏長子,我也是家裏長子的借口,讓我把戶口遷到他身邊,然後讓我回去結婚生子定居在老宅,方便處理家族裏一些事務。
雖然這個家族吧,四分五裂的,但他就講究那一套。
“地址問你弟弟要的啊,不想見我啊?”我爸就扭了下頭,雖然我知道是在開玩笑,但我還是挺不喜歡他這樣的。
我家算是個軍人世家吧,爺爺老爺參加過戰爭,我媽三個姐姐一個舅舅,我三個姨父和我爸也都當過兵。
到了我和表弟這一代就完了,從商的從商,教畫畫的教畫畫,做程序的做程序,就我是個警察。
小時候我爹還在部隊,後來受傷回來的。我媽就在城裏看我弟,我跟著親戚長大。小學轉學三次,初中兩次。
六年級畢業他們離婚,我初一下學期就被我媽給闖進校園帶到了臨城,養父無子,我就在這麽一個家庭長大。
我印象最深的是小學在村裏,中午吃飯我爸和戰友去學校看我,我居然不認得他是誰,他帶了飯給我吃,我還跑回教室拿了錢給他。
所以我對他現在要我承擔各種家族責任,說實話打心裏是拒絕了。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從冰箱拿出一瓶可樂就坐沙發喝了起來。
池宿宿眼見情況不太多,她悄悄的走到我對麵,撓著腦袋問了一句:“今天是你爸讓我過去找的你啊,不是我想進去的,他就在車裏沒下車。”
我一聽到這,瞬間就來氣了:“你和我爸怎麽還坐上一輛車了?”
“他來找你,你不在,我就帶他出去逛逛咯。”池宿宿一嘟嘴,使出那副天真乖巧的模樣,那真的是讓我有脾氣都衝著她使不出。
但是池宿宿肯定沒想到去年過年我才下定決心回一趟他那邊,結果大年初二我就給他掀了桌子。
若是她能想到我和我爸關係不好的話,那應該就不會直接把那些是我爸的主意給說出來的。
當然這個時間點了,淩晨兩點半了都,我也不想跟他們生氣,畢竟明天還有正事要做。
所以就直接掏出手機,發了段語音就發給師姐。我讓她別在醫院待著了,趕緊回家睡覺吧,我這個家是不能待了,我去醫院看著聶一一。
雖然聶一一看不看都無所謂的,但我是真沒地方去。
剛推門呢,我爹就叫住了我:“大晚上的又上哪封去?要是去洗腳的話帶上我啊。”
我一聽頭都炸了,也不想跟他吵。但是池宿宿吧這丫頭也是的,不站在我這邊,非得上前拉住我,告訴我如果我走了他倆在家尷尬,非要我幫忙。
我隻好硬著頭皮就坐在了餐桌前,雖然晚上都沒吃飯,但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看看你那樣,邋裏邋遢的,你看你臉抹的?”我爹伸手開了瓶白酒,指著我就罵。
我掏出手機照了照,卻是有些髒。池宿宿也伸手摸了摸我的衣服,然後擔心的咋呼了一聲,一頭鑽進我的房間去給我找幹衣服。
我是緊喊慢喊沒喊住,倒不是我放家裏有什麽貴重的東西,就是那一地沒來及收拾的衛生紙,我都覺得害羞。
果然,池宿宿出來給我披上外套的時候,還眨巴著大眼睛抬頭看著我,天真的問道:“你感冒了嗎?還是鼻炎犯了,我看你用了好多紙都沒來及打掃。”
我白了她一眼,我爹在對麵看穿一切一般的冷哼一聲。
這倆人真的是絕了,就池宿宿呢這個人,我當初就不應該救她的,如果我不是警察的話。
我沒想到以前我朝思暮想什麽美好的英雄救美後以身相許的,雖然池宿宿是頂尖了的美女,但是這個性格真不是我喜歡那種。
我比較欠,我喜歡有難度的。欲拒還迎,欲擒故縱,飄忽不定,說白了就我師姐那種嘛。
不過說了也巧,這個時候我師姐回了我一段語音。
說是她已經回去睡覺了,聶一一那邊搶救過來的,但是聶一一現在狀態不太好,不太適合問一些尖銳的問題。所以具體情況明天再給我說,她覺得裏麵藏著一些事情,並不簡單。
師姐的眼光一向毒辣,嗅覺也十分敏銳,所以她說這裏麵有問題,那就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了。
但眼下呢,我爹還說要在這裏多待兩天,趁著明天周六讓我帶著逛逛。
我肯定是一口拒絕了,我有那個空嗎?這邊擺著聶一一自殺的事情,那邊媒體的事也不了了之了,還有一個就是小玲那邊扯出的非法網貸。
我一大堆事呢,我自己都安排不過來的。
看著麵前的老爸,我也沒動筷,靠在椅背上就點上了一根煙:“爸,你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吧。我沒空陪你的,我明早要去醫院處理點事情,下午還得去治安隊了解情況,我事好多呢。”
我爹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這次沒吭聲,隻是夾著小菜,喝著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