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新年插曲

怎麽說呢,當年參與這件案件的主要警員,都出事了,對此組織用很大的力氣去調查,無果。

後來的凶手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音訊,甚至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丁點兒的動靜都沒有。

可是解傳波卻突然發布了這麽一條視頻,是不是他在想方設法的告訴凶手,曾經那起案件的主要參與人員,還有一個人活著?而這個人,正是解傳波他自己!

他是不是在違反規定,故意激起凶手的心中的仇恨,然後吸引他繼續咬鉤呢?

很明顯的是,凶手對他的仇恨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十多年了,他還是出手了。程新屍體現場發現的,櫻花圖案,就等於是對方向我們宣了戰。

或者說是他向解傳波,進行了宣戰。

而解傳波親力親為的原因可能是為了保護我們,但也可能是他想要親自將凶手繩之於法。

這個塵封的秘密沒想到就這麽輕易的被我發現了,我是不知道該要興奮還是擔心。

我似乎明白他來到這裏的意義了,或者說是允許我獨立辦案的原因了。

他需要幫手,而我很可能就是那位,我師父推薦給他的幫手。

這幾天裏說實話沒什麽大案子,倒是有幾個聚眾賭博的舉報。

這種案子,而且都不大,情報很充足的情況下辦起來很簡單,我帶著特警的同誌們兩天就掃了四所。

而且我也進行了獨立審訊,好審,這種很好審,有嘴就能審。

這邊證據一確認,該結案結案,該移交移交,沒啥大問題,也沒什麽可說的。

其他的一些小偷小摸的案子,有些轄區派出所就給搞定了,一些在我們手上的,也都是一路監控下去無可遁形。

其實這段時間裏,經偵那邊倒是挺忙活的,因為最近詐騙案出現不少。很多人犯了幫信罪還不明真相,他們最近忙活的都是這個。

其中還找我們幫忙,我當臥底,破獲了一起集資詐騙的。

可能這才是我們刑警真實的生活,大事沒有,小事不斷。

但是真當一個人這麽想的時候,那就是真的要迎來波濤洶湧的時候。

大雪紛飛,因為不想麵對家裏的那群親戚,這次過年我主動申請了加班。

師姐一早回家了,我和柳潼師兄在一塊,因為柳潼師兄是外地的嘛,他嫌麻煩也沒回家。

市局大院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天上的鵝毛大雪還在不停的飄。

但是鵝毛大雪並不一定是暴雪,而且下雪的時候如果沒有風就超級暖和,超級安靜。

因為雪是蓬鬆的,所以能吸收掉很多的噪音,這就讓整個新年夜顯得格外寂靜。當然外麵傳來的煙花爆竹聲,那我覺得並不是噪音,而是美好的聲音,夾雜著希望。

為什麽說下雪不冷,實際上真是不太冷。冷是冷在化學的時候,那是要人老命的。

尤其是今天下了一晚上,第二天繼續下,那就簡直沒法活了。

除夕夜裏,七點多,我披著冬裝製服站在走廊上,懷裏抱著保溫杯,祈禱著今天晚上不要發生任何事,不要接到任何案子。

因為過年總是大家閑著的時候,閑著又聚餐又喝酒。那些借錢的回家了,欠錢的也回家了。

有矛盾有仇的一到過年都碰麵了,所以小糾紛小摩擦都是不少的。

這一點派出所比我們忙活多了,聽說一整個晚上都在外麵忙活。哪怕是年夜飯那會兒空閑下來了,但也隻能在外麵忙活著巡邏。

截止到七點多,我們其實還是挺閑的,但是七點半的時候,接到了報案。

柳潼師兄接電話的時候,我就猜這不是打架鬥毆,就是聚眾賭博。

果然,打架,家庭矛盾。

按理說應該是找派出所的,但是聽說人給打的挺嚴重的。已經送到了醫院了,現場血流不止。

我一聽,心想這他奶奶個腿兒的,大過年的不是沒事找事嘛這。

我開著小警車就奔到了現場,那是個村子,連個路燈都不怎麽亮。

我本來想打著警笛直接開到他們家門口,讓村裏人都好好看看,但沒想到柳潼不同意,非要在進村前關了警笛。

我沒辦法,閃著警燈就過去了。

到了現場的時候,院子裏,還能看到一個中年男子,三十多歲,正對著一個躺在地上一直在哭在罵的老婦人拳打腳踢。

身邊站著一個孩子和一個老頭,老頭幾乎是跪在地上抱著男人的腿,死活才算是給這個男人給攔了下來。

“別打了別打了,警察過來了,你別打了!”老爺子苦口婆心的在那勸著。

我絲毫不含糊,下車後將執法記錄儀就掛在了胸前,指著前麵的男人就大聲製止他。

“別動了,站那兒別動了!警察過來了還打?”

我這邊吼著,師兄那邊及時上前把醉酒男子按在了院子裏的一摞空心磚上。

“誰是報警人?”我看了現場一眼,然後問道。

這個時候,一個小女孩哆嗦著舉起了手,我一看她的模樣,瞬間就有些心疼。

而此時師兄卻在一旁提醒道:“小遠你快先過去看看那大媽。”

我聽到師兄這麽交代,我才想起剛才被按在地上踢的一個大媽。此時急忙和大爺一塊跑去過,但是大媽卻用著一種奇怪的姿勢,兩腿打開,腦袋杵在地上,一聲不吭。

我當即就感覺不大妙,連忙將大媽的上身扶起,就覺得她整個上身都沒了力氣,完全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大爺嚇得直接就抱起大媽的胳膊,掀開她的衣服,開始用一種我不懂的方法給大媽按摩,就是那種來回搓,之後掐人中。

終於隨著大媽的一聲哭腔,她呼吸回來了。但是那鼻青臉腫的樣子,我看著都沒了人樣,右腮幫子腫的老高老高。

“你這個畜生,我那時候不該生你。生了你就不應該拉扯你,就應該扔你去喂狼羔子。我...我就是養個狼羔子也能暖的熱乎。”

大媽剛罵完,那醉酒男子脾氣又上來了,甚至師兄拉都拉不住:“我讓你死!你奶奶太陽的!”

我聽到他們的對話,大差不差的就明白了雙方的身份,一股無名怒火直接鑽上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