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玄勁過敏體質
瘋老道瞪了陳凡一眼：“年輕人不要這麽心急，陪老頭子我說說話不可嗎？”
陳凡心中苦笑，卻不敢多說什麽。
瘋老道繼續道：“傳統的符籙最大的限製並非是施展前需要先製作符籙，而是製作符籙的材質受限。”
陳凡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層麵，急忙問道：“為何？”
瘋老道見陳凡不再心急，微微一笑，繼續慢悠悠說道：“前麵已經說了，想要激發符籙，就必須要用玄勁灌入符籙之中。隻是隨著符籙的威能提升，所需要灌入符籙的玄勁會越來越多，而普通符籙所需的符紙並不能承受住太多的玄勁灌入。即便可以，也承受不住玄勁運轉時所產生的威能。”
陳凡點點頭，這一點與“符訣”中所記載的一樣。
瘋老道沒有在意陳凡的反應，繼續說道：“正因為如此，想要製作更加厲害的符籙就需要更加珍貴的材料。隻是符籙多是一次性或者隻能施展多次便會損毀。將這些材料用於符籙上，遠沒有用這些材料煉製一些法寶來的劃算。”
陳凡再次點頭。符訣中雖然對瘋老道這一段所說並沒有記載，但是瘋老道所說也確實符合事實。
隻是他卻從未想到過這一點。
陳凡認真思索片刻後，問道：“您是說，我所修的符道的創造者，是在設法突破符道的限製？”
瘋老道哈哈一笑，看著陳凡，覺得順眼了許多。
但他還是搖頭說道：“你若隻想到了這一次，卻是嚴重低估了創造這一符道的人的野心。”
陳凡一愣。將符道如此改良，難道野心還不夠大嗎？居然這樣還是低估了其野心。
瘋老道看出陳凡心中疑惑，解釋道：“你可曾想過一個問題。天地之間便有玄勁，可為何我們還需要自身吸納玄勁，最後再用其施展。這不是在脫褲子放屁嗎？”
陳凡再次一愣。吸納玄勁提升修為，修為提升上去之後所施展的術法威力就會更強。
這已是陳凡腦海中根深蒂固的事情，從未在這方麵產生過懷疑。
但聽瘋老道這般一說，他心中也開始產生了疑問。
瘋老道繼續道：“原因很簡單，就是我們自身無法調動天地之間的玄勁，無法控製天地。而你所修的符道正是想要解決這一點。隻是創造這符術之人並沒有抓住根本，還是隻能通過自身玄勁，來調動天地之間的玄勁，最終激發其威能。”
陳凡心中震撼無比。之前他就覺得奇怪。
他施展符術時，必須調動自身玄勁在虛空之中畫符。但畫出的符卻不是由他體內的玄勁所形成的。
陳凡一直對這一點心存疑問，卻沒想到竟被這瘋老道一言道破。
一時間，陳凡不由得感慨，丹蟲境就是丹蟲境，對修煉一途的理解完全不是他這個染玄境後期的修行者所能相比的。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創造你所修符道之術的人，最終的目的是要修行者可以以自身來調動天地之間的玄勁，徹底改變現如今的修行方式。”
陳凡心中震撼還未消除，便聽瘋老道這般說道。
隻是此時陳凡卻笑了起來：“這您可說錯了。我所修符道，修到最終，還是要以自身玄勁為引，來調動天地之間的玄勁。”
瘋老道看了陳凡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陳凡一愣，立刻收起了笑容。
他這才明白過來，老道口中所說的根本是什麽。
徹底改變修行方式，這是多大的野心？
恐怕現如今世上存活的修士，沒有一個敢有這樣的野心。
但這又何其之難。最終沒有成功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以“符術”的修行過程來看，確實有這方麵的趨向。
陳凡思索了半天，最終才問道：“隻是好端端的為何要改變現有的修行方式？”
“這就與我要和你說的另一件事相關了。”瘋老道說道。“青風青月，你們過來。”
瘋老道一喊，青風青月兩名道童立刻乖巧的跑了過來。
“曾經我外出遊曆之時，見兩名修行資質極好的孩童，想將其收作弟子。隻是帶回來之後才發現，這二人並不適合成為修行者。並非是我看走了眼，而是因為這兩人是罕見的玄勁過敏體質。”
瘋老道眼中有一絲內疚之意，看著青風青月兩人說道。不用想，瘋老道口中說的那二人，就是青風青月。
“後來我試了無數種方法，都無法改變他這一體質，最終選擇了放棄。可當我想將青風青月送還回他們父母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父母已不知去向。最終隻能留在我的身邊。”
“玄勁過敏體質？這是何物？”
陳凡第一次聽到這一體質，不由得好奇起來。
“按照他們的話說，每當他們想要吸納玄勁，身體就會本能的排斥，如同是在喝一杯摻了毒藥的水一般。”瘋老道內疚的說道。
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瘋老道的話在陳凡心中掀起了驚濤巨浪。
這與他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
所不同的是，經過異肢改造之後，他便能夠吸納玄勁。但他卻如何也吸收不了天地之間的玄勁。
瘋老道並不知道陳凡心中所想，以為是震驚於世界上竟有這樣的體質。
於是繼續說道：“起初我與你一樣震驚，更多的卻是不信。要知道天地萬物，但凡是活物最初都是由玄勁構成。可由玄勁構成之物卻又排斥玄勁，這怎麽說也說不通。”
說道此處，瘋老道歎息一聲，難過之色溢於言表：“當初我年輕氣盛，死活不信會有這樣的體質。便強行給青風青月灌輸玄勁。最後卻差點害死了他們兩個。雖然最後救了回來，但其心智和肉身卻永遠的停留在了那一刻。”
陳凡看向青風青月。
看上去青風青月這兩人就如同是一個八九歲的孩童一般。
但聽瘋老道的話，感覺這兩名道童甚至可能比他還要大。
“自此以後，青風青月二人不能修行這件事便成了我的心病。那段時間我也正巧突破到了丹蟲境，突破丹蟲境的那一刻讓我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自此以後，我便對修行產生了懷疑。”
雖然瘋老道並沒有明說發現了哪裏不一樣，也沒有說到底是對什麽產生了懷疑。
但看下來應該就是瘋老道手中經常拿著的那顆蟲丹。
至此，陳凡也終於明白瘋老道的用意。
原本瘋老道看陳凡施展的符道之術，以為是不同的修行方式。隻是後來才發現，並非是他所想的那樣。
瘋老道眼中帶著愧疚與溺愛，摸了摸清風和青月的頭，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陳凡卻突然說道：“前輩可曾有試過用玄石來吸收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