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一切技能都是為了驗屍服務

王偉豐心下大鬆,他就說嘛,修爺心胸寬廣,偏那些個臭小子還不相信。其實他們帽子上鑲黑白邊兒,也是在變相向修爺示好。

葉風也從王偉豐的態度上,察覺出自己有些錯失之處,笑容加深幾分道:“倒是我疏忽了與弟兄們多多相處,幫我跟他們致個歉兒,回頭我請他們喝酒。”

男人嘛,沒有一頓酒解決不了的。

若是有,那就兩頓。

何況他們本身也沒矛盾,隻是葉風太忙,沒顧得上和大家交流感情。

王偉豐省得,連連點頭答應。

酒不酒的,有修爺這句話就足夠了。

當然,能喝上修爺的酒……“那我們可就等著了。”

挺高興。

趕緊遞上布帕。

葉風接過來,邊擦手邊進殮房。

順便道:“我驗屍,你幫我記錄。”

王偉豐大聲應了,飛快從工具箱中取出紙筆和墨管。心裏:哎呀娘哎,這活計總算輪到自己一回了。

以往都是夏輝在做。王偉豐早已看會,還私下裏偷偷練習過多回。

……

而葉府,趙倩兒才被送進來,就帶著倆丫環想出客院到處走走,美其名曰要拜見葉府主子們。

守院的護衛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怎麽個路數,隻知道人是錦衣衛送來的,也不敢為難。再者人家三個小女子,就隨了她們去,隻遠遠盯著。

張婉容正在葉風的院子裏用藥材喂雞。

對於家中突然多了那麽一位客人,她沒什麽感覺。

從小到大,祖父在世時,她張府也是這樣,總會容留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張婉容都清楚:那些是與案相關之人。

隻是她沒想到,那貌美的客人會走到這裏來。

“倩兒見過姐姐。”

一聲軟軟的、嬌滴滴的招呼聲。

張婉容放下藥材,轉身,對趙倩兒還禮,淡淡道:“請稱呼我二夫人。姑娘你既是鄙府貴客,與我姐妹相稱並不妥當。”

叫誰姐姐呢?我現在是正四品夫人,你隻是個白身千金。

“如此,是倩兒失禮。”

趙倩兒嬌笑倩兮,起身靠近,帶著三分親近、三分挑釁,道:“其實二夫人也該早些適應才是,修爺他現在可是無數閨閣女兒家的夢中情郎。”

說著,再看向雞棚裏的雞,眼波流轉,再道:“二夫人亦過於簡素,還做這等粗鄙雜活,隻怕配不上修爺身份。”

錦衣衛已和東廠分庭抗禮,葉風的總旗之位,甚至連相爺見了都得拱手見禮。現在京城無數姑娘擠破頭想嫁進葉府呢。

張婉容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不那麽柔嫩的雙手,再看向絕色如水的趙倩兒,淡淡問道:“姑娘可曾見過拙夫驗屍?”

言下之意:你們這些淺薄的。

趙倩兒:“……”

她怎麽可能見過?葉風那修爺之名,修的就是屍體,傳的就是血腥。她怎麽敢見過?

張婉容的一句話,就將她對於容貌的自負打得落花流水。

趙倩兒卻不甘示弱,捏袖半遮麵,柔柔笑道:“別家夫人為夫君,隻求心意相和,不會事事插手,二夫人倒挺別具一格,居然連雞都要自己親手來喂。”

別家夫人隻要能討得了夫君歡心就好,誰會把自己當成仆婢一般做這等雜活?沒得跌了身份,還遭了夫君厭棄。這是對張婉容的嘲諷和鄙夷。

張婉容不高興的時候,有乃父八分癱癱。

麵對這樣的挑釁,她隻淡淡回道:“拙夫最是緊張這幾隻雞,請姑娘去它處轉轉,您身上的脂粉味兒隻怕會引動它們不適。”

“哦?”

趙倩兒隻當聽不懂,轉而對雞產生好奇,“這雞有何特別?難不成是用來練刀的?”

說著,自己就“咯咯咯”嬌笑而起,仿佛說了個很大的笑話一般。

張婉容抬腳往外出,邊道:“事關拙夫機密,姑娘還是莫要胡亂打聽為好。”

她走了,懶得跟這起女子計較。

而趙倩兒也沒有再糾纏。因為她發現每隻雞的雞爪子上,似乎都有司徒家的家徽。

不甚清晰了,應該印得有不短的時間。

張婉容側頭望了趙倩兒一眼,便自顧走出院門,就見葉雲跑了來。

葉雲一手攀住二嫂半邊胳膊,一邊抻出腦袋往院裏瞧了瞧趙倩兒。再縮回腦袋,小臉俱是緊張之色,小心翼翼地問:“二嫂,你,您沒生氣吧?我二哥不是那樣的人。”

家裏突然多出個那麽莫名其妙的女子,還長得如此絕色動人,偏生還不安穩,進了來就到處走,居然還走到前院二哥院裏來了。

葉家人都生怕張婉容會多想慪了氣去,就讓葉雲趕緊來安慰安慰。

張婉容最是不舍葉家上下對她的重視之意,聞聽又是心頭暖暖,遂輕挽葉雲一邊胳膊,將人帶轉個向,朝後院去,再道:“無礙。”

她沒有生氣,一點兒也沒有。葉風是什麽樣的人,跟她有什麽關係?!

何況男人妻妾成群本屬正常,她張家除了祖父外,哪怕是她的父親,後院也沒少納了女子,她早已被母親耳提麵命著後宅諸事。

而且,出嫁前,父親也有鄭重告誡她:修遠不會僅有她一個女子,她隻消坐穩葉府當家主母的身份即可。

葉雲天真,聽二嫂如此說了,還當真以為她不介意,便高高興興拉著人,去看那滿園盛開的桃花兒。

……

而在衛所裏驗屍的葉風,正沉浸在指感之中。

似乎是知道他的壽命短暫,每當一案完結之後,他驗屍的速度就在增加。

同樣增加的,還有他和蜜獾兄的五感六識,這樣驗屍的質量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仿佛一切的附加技能,都隻是為了更好的驗屍服務。

比如:更快、更省時省力地剝離和發現。

這種感覺,令他欣喜。

“這女子的確是被溺斃的。不過,是被人強行按在溫泉池中溺斃。”

葉風驗到最後,說著從死者氣管以及胃部積液中取出幾瓣細碎的花瓣,再道:“說明她的死是人為意外。”

已經習慣“修爺”凶殘的王偉豐,見狀好奇道:“女子洗澡都愛用花瓣,您這話的意思是?她並不知道自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