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被囚
前世之時,許許多多的人受到書籍和影視劇的影響,對法醫學生起濃厚的興趣,可最後真正能順利畢業的,卻實在不多……
想象中覺得自己完全能接受,真當麵對了,才會知道有多崩潰。
哪怕葉風自己,現在站在通道內,麵對幾乎是被血漬給浸透了的血色通道,也稍稍感覺有點兒崩潰。
屠夫真的太凶殘,這到底是殺害了多少人?
葉風深吸氣,抓下睡得正香的蜜獾兄,要它用其敏銳的嗅覺,分辨這裏麵究竟有多少個人的血漬。
出血時間和血型的不同,就會產生差異,他相信蜜獾兄嗅得出。而他自己其實是想刺激一下,看能不能激活血液分析。
現如今,他隻能憑借嗅覺區分出人血與動物血的區別,實在是非常缺乏更詳盡具體的分析數據。
他就是這麽想的:既然能激活毒理分析,也是時候該激活血液分析才對。隻要有了血液分析,不僅能更快查找到破解案情的線索,更能救人。
盡管蜜獾兄已經很給力。
看它那鈍鼻頭不斷聳動著,還用爪子將同一人血液的範圍用爪子勾劃出來,可其它的,尤其是時間長的,或者有重疊的部分,它也是沒法分辨的。
這就已經相當艱難了。
葉風摸出柄驗骨刀,刮挖通道壁上不同位置帶血的土層,用手指撚動,再用鼻子深深嗅聞和分辨,一邊分析,一邊刺激大腦。
可除了那173的紅色數字偶爾閃一下外,意識海就跟陷入沉睡了似的。
隻給葉風一種感覺:不夠,不夠,還不夠!
有希望,但就是還差著些什麽。
正在葉風使勁兒琢磨的時候,忽聽通道前端有腳步聲響。
有人下來了。走得還挺光明正大的。
葉風好奇望過去。
就見一紅魚衛大步靠近,一邊衝他喊:“修爺,戚頭兒在上麵等你。”
戚鈞來了?這家夥……
“行,我知道了,先讓他自己忙會兒。”
葉風不想感覺被打斷,他隻覺就差臨門一腳了。
可那名衛士不聽,過來就拽他胳膊,拽著往外走,邊道:“戚頭兒是來拆通道的,您不能再在裏麵呆了。”
拆通道?是找機關吧?這麽著急幹嘛。
葉風就扒拉開那名衛士的手,自己快步走。
“我自己跟他說去。”
可剛走前兩步,就忽覺後背一凜:不對!
他立時就要向著通道壁邊靠去,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蜜獾眼見葉風被襲擊,而襲擊他的人還朝著自己抓來,立刻揚起利爪,閃電般劃過那人的手掌,並在其吃痛之際,躍至通道壁上,一蹬,反身,躍回,抓向那人的眼睛。
其實小蜜獾對自身非常有認知感。雖然它的牙很鋒利,爪子很堅銳,身體能變大縮小,六識敏銳,還有個空間能容納死物,但它並不扛揍,尤其不扛會武之人的揍。
所以它隻能利用速度、柔韌性和個頭小的優勢反擊敵人。
那人一個後仰躲開它這一擊,口中嘖嘖稱奇,手下絲毫不慢,抬手就抓來。
小蜜獾淩空扭身,下墜,一爪劃爛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吃痛,發狠,渾身內力爆發,旋起勁風,將它給刮了出去,撞在通道壁上。
小蜜獾呲牙咆哮,勇敢衝鋒,就要再次撲上。
那人掌風卻已至,還帶著一定的範圍,將它給拍飛。
它陡然變大,變得有半人多大,增加自己的重量,再衝。
這把那人給狠狠嚇了一跳,怔在那兒。也就在這一怔之間,小蜜獾的爪子劃過了他的咽喉。
鮮血崩現。
蜜獾兄穩穩落地,抖了抖毛,甩掉其上沾染的血滴,側回頭,鄙夷對方一眼。
就在這時!
地麵突然向著兩邊打開,露出個無底黑洞,小蜜獾連同葉風以及那人,齊齊墜落。
……
而戚鈞,真的就在外麵。
翻文字翻得他腦袋疼,就想著來拆機關。
下了個命令讓人去喊葉風上來,也沒留意去喊的人是誰。
戚鈞是覺得那下麵都是血,沒什麽好看的。拆了機關,可能得到的線索才會更多。
此時,他是站在肉鋪這一頭的,而他並不知道,葉風已不知不覺間快走到小飯館那邊,地下通道與地麵的土層又較厚,他沒有察覺出動靜兒。
直到等得不耐煩。
“去,再下去兩個人,把你們的修爺抬上來。”
那家夥一做起事來就投入到全身閃閃發光,不強行的話,自己還不知道要在外麵等多久。
夏輝喊上一人,下去。
卻從頭找到尾,再從尾找到頭,沒人。
就跑上來回話。想著葉風是不是已經上來了。可這端他們一直守著沒看見,那端也問過了守口的衛士,也說沒見人。
隻得回來匯報。
戚鈞一聽,劍眉就擰到了一塊兒。
葉風不是個做事沒交代的人,且也不會武……
有古怪!
戚鈞衝下通道,一個來回後,放慢腳步,吩咐將火把再多點一些,再慢慢走一遍。
及至發現了新鮮的血跡。
量還不小,噴濺式的。
葉風出事了!
戚鈞一拳砸在牆壁上,直接下令:拆!
挖地十尺也給老子全拆個幹淨!
但不能就從這裏拆,不然就是拿弟兄們的生命在冒險。戚鈞甩了甩頭發上被自己震下來的土,再次下令:“封鎖長喜坊不許人走動,挨家挨戶搜查。再調五十人,嚴守京城四門仔細搜查過往行人!”
四門不能封閉。沒有聖旨就封城門等同於謀反。
而隨著葉風失蹤的消息傳開,除了少部分紅魚衛以外,所有人帽子上、腰上、頭發上的黑白邊兒也都消失不見。
無畏的神話被打破。
戚鈞反而戴上了,並加大了排查的力度,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葉風的下落依舊十分飄渺。
其實葉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他睜開眼睛時,隻發現自己身處山洞之中。
一間似乎隨意在山壁中開鑿出來的石室,周圍石壁上清晰可見亂七八糟的開鑿痕,不過至少已存在三年之久。
他抬手摸頭頂。帽子沒了,蜜獾兄也不見了。
是蜜獾兄逃了嗎?再悄悄跟上歹人以伺機救自己嗎?
遂拉過蜜獾兄的意識,想看看其是不是正在外麵刨山石。
卻扯不動,一絲一毫都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