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到底有沒有抓住重點?

要迎戰嗎?

麵對這個問題王漢是想也沒想的便回道:“今天不打。”

從王漢選擇加入誠凜乒乓球社開始,幾乎每一天他都在比賽。

先是社團招新時與切原深司打,再是在熔爐廣場與高帝中學打,甚至到了晚上還因為母親與弟弟的練球之爭,還和弟弟打了快一個小時。

這樣的比賽強度早就給王漢的身體拉響了警報,藤井樹這幅肉體太久沒有訓練,如此高強度的比賽會把這副身體打廢掉。

所以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王漢也不會比賽。

作為隊長的牧神剛武見王漢回答不打,也沒有多問緣由,而是直接點了點頭:“行,那就讓深司練一練就可以了。”

球台邊,剛剛贏了深司的金泰河正肆意的打量著球台邊的眾人。

這一刻他覺得整個誠凜中學乒乓球隊的隊員們不過螻蟻。

“一個去年的新人王在他手上不過能贏三球,今年的新人王再強又能強到哪裏去呢?在我手上贏四球?五球?”

金泰河得意的笑道:“都無所謂了,畢竟我和他們可是職業與業餘的差距。”

此時此刻的金泰河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母安排自己來日本打球,從日本第二次出道的計劃。

與韓國相比,在日本乒乓成功出道的難度要比在韓國成功出道的難度要低得多。

韓國乒乓球的熱度大多聚集在國家隊和職業聯賽裏的頭部球隊。

作為韓國人想要成功被球迷們記住首先要在職業聯賽裏有一席之地,混到頭部的球隊,之後還必須在無比內卷的頭部球隊擊敗一個又一個隊友爭取被國家隊選中。

隻有這樣才又有機會在球迷麵前獲得曝光。

而在日本,除了國家隊和職業聯賽以外,日本乒壇還有一個熱度極高的地方,那就是高中全國大賽。

曆年來,在日本高中全國大賽裏表現優異的選手,其人氣和商業價值都遠遠超過了一些末流甚至中流的職業選手。

所以當金泰河在韓國U15國家隊被淘汰後,他的父母便緊急給他製定了來日本留學這條路。

來到日本後的金泰河才發現,原來在日本乒乓球居然這麽簡單,他來到啟明中學的第一天便讓所有人都臣服於他的技術。

這段日子以來,啟明中學帶著他四處切磋比賽,每一場比賽金泰河都是以大比分碾壓獲得了勝利。

一想到這群根本不會打球的學生組成的全國大賽居然能獲得這麽高的熱度獲得如此大的商業價值,金泰河就替韓國的選手們不值。

“果然,我們大韓民國的球手是運氣最差的,擁有最好的技術卻沒有好的市場。”金泰河在內心想著。

就在金泰河在內心替韓國選手鳴不平時,他身後的隊友忽然對他說到。

“金泰河,我看見誠凜的那個新人了。”

金泰河一聽今天他要挑戰的目標出現了,問道:“在哪?”

啟明中學的隊員指了指王漢所在的方向。

“就在那,誠凜高中那邊,站在他們女隊員旁邊那個人就是,那個人就是照片上的家夥。”

金泰河向王漢看去,此時的王漢也正好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

在自己大比分碾壓深司後,金泰河得意洋洋的看著王漢,他想從王漢的眼裏讀到恐懼、吃驚、壓力、膽怯等類似的情緒。

畢竟剛剛自己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他們去年的新人王。

但王漢看他的眼神中什麽都沒有,沒有吃驚和壓力,也沒有任何的情緒,無論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

王漢仿佛就像是別的項目的運動員跑來觀賽一般,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感覺。

“這家夥?難道不知道我今天是特意來挑戰他的?”金泰河有些疑惑。

想到這裏,金泰河舉起球拍對著人群裏的王漢喊道:“喂,你就是《廣島體育周刊》裏說的那個新人吧?”

“今天我就是特意來找你的,出來我們比一場,我倒要看看你配不配當廣島的希望。”

金泰河直接拿起球拍指著王漢說話的這個舉動很不禮貌,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爽。

看著指著自己的金泰河王漢的眼中稍微閃過一絲厭惡。

“不打。”王漢一口回絕。

“不打?你不敢?”一聽王漢說不打,金泰河得意的揚起了嘴角。

他覺得這是王漢看出了他的實力,沒有信心和自己打。

王漢搖搖頭:“不打,是因為你不配。”

“你說什麽?”金泰河有些吃驚,他沒想到王漢居然敢這麽說話。

王漢繼續說道:“我們誠凜高中有自己的訓練安排,如果隨隨便便一個你這種水平的人來挑戰我都要接的話,我們還怎麽訓練?”

“隨隨便便來一個我這種水平的人?”聽到王漢這句話後,金泰河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

“我剛剛贏了你們去年引以為傲的切原深司,你居然說我的水平不配?我看你和深司比也就嘴比他硬。”

說罷金泰河對著眾人說道:“今天我啟明中學金泰河來誠凜高中挑戰,你們的兩任新人王,一個被我大比分碾壓,一個不敢應戰,這是大家都看見的。”

“今天回去以後,啟明中學乒乓球部便會向《廣島體育周刊》寫信,要求他們報道今天這件事,並順便順便大家,誰才是今年廣島的希望。”

當金泰河剛把話說完,王漢的聲音立馬傳來。

“你叫金泰河對吧?”

剛說完豪言狀語的金泰河聽見王漢叫自己問道:“又怎麽了?”

王漢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不接你的挑戰是因為你的水平太低,和你打比賽影響我訓練。”

“但如果你很想和我打,我們誠凜在下周六上午會舉辦指導賽,到時候你可以有償來找我學習球技。”

說到這裏王漢嘴角微微揚起:“如果你不願意來,請在給《廣島體育周刊》寫的信當中注明,啟明中學金泰河不敢與誠凜中學超級新人‘藤井樹’比賽。”

王漢本來並不想和這個叫金泰河的韓國人比賽,畢竟這個韓國人真的很菜,和他比賽對王漢來講除了消耗體力以外沒有任何益處。

但是王漢還是低估了韓國人的臉皮和韓國人的體育精神,他沒想到這個叫金泰河的韓國人居然還要去給雜誌寫信。

既然這樣王漢便決定好好收拾他一下。

王漢故意說誠凜在周末有指導賽要他過來打指導賽。

指導賽一般是指老師教學生,給學生以指導為主打比賽。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向自己挑戰,金泰河還不夠格,但是想和自己比賽,那自己可以像老師教學生一般給他打指導賽。

“你這家夥......”金泰河看著王漢說道。

剛剛王漢拒絕自己的挑戰,自己當著眾人說他不敢,現在王漢向自己發出比賽邀請,但是是以指導賽的名義,自己接還是不接?

不接則成了自己不敢,接了又成了指導賽。

金泰河說道:“你憑什麽給我打指導賽?要打就現在打,不敢打就不敢打,哪那麽多廢話?”

王漢走上前來:“我說了,以你的水平,你還不配挑戰我,但我可以給你有償打指導賽。”

“指導賽我讓你十球,如果你這都不願意那就請你離開誠凜的體育館,我們要訓練了。”

“讓我十球?”金泰河聽王漢這麽說直接大笑了出來。

“為了自己今天不丟臉居然說出這種大話?”

“下周六才比賽?你這是想再偷偷練一周?你不會以為你練一周就可以和我打了吧?”

金泰河說到這裏生吸了一口氣挑戰了一下自己剛剛笑到快要流淚的狀態然後說道。

“行,周六上午,我再來誠凜體育館找你,到時候我們會邀請《廣島體育周刊》的編輯來觀賽,也讓他們看看,究竟是誰指導誰?”說罷金泰河便大手一揮帶著啟明中學的人離開。

見金泰河等人離開,王漢有些憂心忡忡的看著金泰河的背影。

菊丸光平見狀問道:“咋了?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些擔心?十顆球是不是讓多了?”

王漢搖搖頭:“不是讓球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我是有點擔心他沒抓住重點。”

“重點?什麽重點。”

王漢說道:“重點是有償打指導賽,無償我可不和他打,怕他沒記住。”

聽王漢這麽說,菊丸光平等人也才注意到,王漢剛剛確實強調了幾次是有償打指導賽。

“藤井同學,你這個有償打是什麽意思?你難道要收錢?”

王漢搖搖頭:“當然不會收錢了,都是學生,收錢能收多少錢。”

“我是想在和他打指導賽之前,讓他和我弟打一場指導賽。”

“啊?”王漢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表示不解。

其實王漢想讓金泰河和弟弟打一場指導賽的原因很簡單。

既然弟弟想走職業化訓練的道路,但是家裏暫時還不會送他去職業訓練營,那自己便盡可能的幫幫他。

金泰河的技術對於自己來說雖然不夠看,但是對於弟弟來說完全夠用。

並且金泰河又是韓國職業訓練出來的,讓他來和弟弟打指導賽效果會比與其他人打好。

繼承了藤井樹記憶的王漢,雖然一直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想和自己一樣進入職業訓練營,也知道他以後想當職業選手,但王漢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幫他。

事實上即便現在王漢也沒打算花太多時間去親自去教弟弟藤井哲練球。

隻是在經曆了上次與弟弟的對決後,王漢發現這個小夥子還是挺有意思的。

如果王漢能在乒乓的路上幫順便幫他一把那麽可以去幫一幫。

因為他也想看看,天賦不如哥哥藤井樹的藤井哲,在配上他頑強的精神力後能夠走到哪一步?

會不會與他的哥哥相比,天賦要差一點的弟弟反而有一個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