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弗雷澤的一家人

大廳裏,唯有阿瑟和賈比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阿瑟是因為事不關己,而賈比似乎是早料到了這個結果。

女婿羅梅烏,此刻忽然一改受氣包的模樣,粗暴的拉起了妻子。

“我們走,別理這個老混蛋,一直到他死,都別指望我們再回來看上他一眼。”

猙獰的麵孔,凶狠的眼神,原本那個文質彬彬的帥哥,此刻卻變成了一副街頭無賴混子的模樣。

而瑞秋望著發怒的丈夫,卻顯得異常的惶恐,急切的安慰道:“親愛的,你放心,我的母親曾答應過我,她的珠寶都是留給我的,誰也不能把它奪走。”

阿瑟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這樣的一場鬧劇,賈比也不想再參與到當中,便和眾人道了一聲晚安,帶著阿瑟回到了他們的房間裏。

二人躺在**,阿瑟不由好奇的問道:“賈比你難道就不嫌少嗎?”

賈比聳了聳肩膀,“這已經是第三次更改遺囑了,我的幾乎每次都是一樣,隻有約巴尼和多諾萬的一直都在變動,最早之前瑞秋的財產也有很多,不過自從她找了那個戲子後,父親覺得她有辱門風,就收回了她的那份。”

阿瑟想起瑞秋今天表現出的那種怯懦的性格,不由皺了下眉頭。

“你好像和瑞秋關係不錯。”

賈比點了點頭,“瑞秋待人很和善,她在家裏時,就常常照顧我們,不論是約巴尼,還是多諾萬,碰到難事,都會找她幫忙。可惜現在麵對遺產,大家都變得自私了起來。”

說著,賈比不由歎了口氣。“別看大家都叫我弗雷澤小少爺,但說實話我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裏更像是個外人。所以我隻想快點長大,然後就去周遊世界。”

阿瑟沒有再吱聲,但隱約中他卻猜出了一些真相。

夜晚,賈比沉沉的睡去,阿瑟卻又開始了他的靈魂漫遊。

在靈魂狀態下,薔薇古堡竟然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原本豪華的牆壁,此刻爬滿了蛛網,而且到處都是腐朽和汙穢,如同這裏是幾個世紀無人居住的廢棄鬼宅。

心驚膽戰間,阿瑟也充滿了疑雲。

他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試探著走進了另一個房間裏。

裏麵的**躺著約巴尼和他的妻子菲雅娜,兩人渾身散發著黑氣,臉上更像是得了麻風病一樣,長滿了膿瘡,菲雅娜的眼睛裏還在不斷的向外鑽出蛆蟲。

好在阿瑟前世是法醫,這副場景倒是沒有嚇住他,但卻也把他惡心的夠嗆。

阿瑟退出了房間,瞬間又來到了家主巴塞爾的屋子裏。

沒想到這裏的場景更是嚇人,就見一張由人骨搭建的**,鋪滿了零碎的肢體和內髒,一隻頭上長著長角,滿嘴獠牙的魔鬼正躺在上麵。

無數的蛆蟲爬滿了他那已經爛透了的身體,並伴隨著沙沙的啃食聲,隱約還能聽到他那微弱的哀鳴。

對於權貴的真實麵目,阿瑟其實早已經有了預見,但今晚眼前的種種景象,仍是看得他膽顫心驚。

他忙捂著口鼻,小心的退到了門旁,這時就見那惡鬼忽然睜開了眼睛,噬人的綠芒向他投來。

阿瑟大驚,急忙開門就衝了出去,還沒等他鬆下一口氣,忽然就見女管家迪莉婭,正直挺挺的坐在**。

原本那張姣好的臉龐,此刻正一會變得像蛇長滿了鱗片,一會又恢複成了原樣。

她旁邊**躺著的丹妮,此刻如一頭肥豬,將身體浸泡在黑色的**裏,更隨著她的呼吸,吐出股股難聞的惡臭。

阿瑟已經開始後悔,不過現在他就隻能祈禱著,下一次能夠讓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隻是他剛進入房間,就聽到一聲不似人類能發出的慘嚎。

就見一隻形似豺狗的惡魔,趴在一具已經腐朽的屍體上,正一口一口的撕咬著對方的血肉。

阿瑟的突然進入,頓時打斷了惡魔豺狗的進食,它緩緩的轉過了它那醜陋的頭顱,此刻牙齒上還掛著腐肉殘渣。

張開嘴時,還噴出無數細小的蟲子,就似雪片一樣,烏泱泱的向他撲了過來。

他這次是真的被惡心到了,嘴上不由爆了一句粗口,急忙便又衝向了下一個房間。

這次他來到了大廳裏,但依舊能從門的這邊,看見那隻想要襲擊他的惡魔豺狗。

不過那扇門卻似乎像有結界一樣,它隻能透過房門在對著自己狂吠。

阿瑟捂著心髒,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走到窗前又向外望去,就見有無盡的迷霧,正圍繞著古堡在不停的翻湧。

好奇心促使他鼓足了勇氣,緩緩的推開了大門。

當他做好了一切準備,誰知進入到了大門內,下一刻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阿瑟既慶幸,又有幾分失望。

不過想到剛才看見的恐怖景象,他便想著要盡快的帶著賈比離開,不然像賈比這樣單純的人,遲早會被他們這些邪惡的靈魂給吞噬掉。

第二天清晨,阿瑟因為昨晚的靈魂漫遊,還在**熟睡著。

突然門外傳來了慌亂的驚呼聲,阿瑟按著還有些疼痛的腦袋,旁邊的賈比此刻也不在**,他也顧不上還穿著睡衣,便打開了房門。

就見所有人,正不斷的跑向了老巴塞爾的房間。

阿瑟便隨著人群,來到了門前,就見賈比此刻已經癱倒在了地上,而屋子中間,老巴塞爾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

一支鋒利的餐刀,深深的紮進了他的脖頸裏,看起來這刀應該正好是割斷了他的頸部動脈。

約巴尼就呆呆的站在屍體旁,臉上的表情時陰時晴,變換不定。

多諾萬也和賈比一樣癱倒在一旁,門前此刻已經圍了一圈人,除了阿瑟,還有十分驚恐的瑞秋夫婦。

大兒媳菲雅娜此刻捂著嘴,從人群外麵擠了進來,向自己的丈夫約巴尼說道:“已經報警了,他們說馬上就到,那現在怎麽辦?”

約巴尼攤了下手,“我怎麽知道。”

說著,就想試著要去搬動老巴塞爾的屍體。

阿瑟連忙阻止道:“我覺得在警察來之前,您最好還是不要觸碰屍體,而且為了保護現場,最好也將這裏給封鎖起來。”

約巴尼拍了下額頭,“您看看我,真是昏頭了,道爾你說得對,我們還是都出去,將這裏交給警察!”

阿瑟進門架起已經癱軟如泥的賈比,回到了他們的房間裏。

“賈比,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早上迪莉婭說父親在屋裏,一直沒有回應,我怕出事,便踹開了房門,沒想到卻看見父親躺在血泊中,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說到最後,賈比已經驚恐的捂住了臉。

剛才阿瑟就已經看到門鎖被毀壞的痕跡,不由奇怪的問道:“你們難道沒有鑰匙嗎?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開門?”

“這是我父親他的習慣,每當晚上睡覺時,他都會將房門在裏麵鎖死,這樣即使有鑰匙,在外麵也打不開,除非裏麵的人自己打開。”

阿瑟頭皮有些發麻,這該不會是一起密室殺人案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