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窮凶極惡的謀殺
清脆的童音，怪異的童謠，讓阿瑟忍不住，站起了身，一邊拉著身旁的樹，一邊向峭壁下望去。
好在他站的位置，雖然陡峭，但離下麵卻並不高。
黑夜中，他隱約看見了十幾個小孩，正蹦蹦跳跳地跑向了海邊，他們好像是去撿退潮後，留在沙灘上的海貨。
那個童謠十分奇特，其中有一個小孩一直在提問，剩下每個小孩一人唱一句。
那個小孩問道：“是誰殺了知更鳥？”
馬上就有個小孩回答道：“是我，麻雀，我殺了知更鳥，用我的弓和箭。”
那個小孩又問道：“誰看到他死？”
又有小孩接道：“是我，蒼蠅，我看到他死，用我的小眼睛。”
“誰取走他的血？”
“是我，魚，我取走他的血，用我的小碟子。”
“誰來做壽衣？”
“是我，甲蟲，我將為他做壽衣，用我的針和線。”
“誰來挖墳墓？”
“是我，貓頭鷹，我將為他挖墳墓，用我的鑿子和鏟子。”
“誰來當牧師？”
再往後，阿瑟就聽不到了，從歡快的孩子們口中，聽到這樣恐怖的童謠，讓他總感到心裏非常的不舒服。
但這就是英國，底層的人民，經常會編出這樣冰冷麻木的童謠，來諷刺那些隻顧吃喝享樂的上流社會。
阿瑟搖著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路過教堂時，看見裏麵正有許多人在做禱告。
阿瑟並沒有進去，而是返身回到了已經給他準備好的寢室裏。
可能是他白天在教堂裏逛得累了，在看了一會那本人皮書後，馬上就睡了過去。
清晨阿瑟在**醒來，他還挺奇怪的，昨晚自己竟然沒有出現靈魂漫遊，這一覺讓他睡得十分的舒服。
不過他倒也沒太在意，靈魂漫遊並不是每次都會出現。
而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鍾聲，阿瑟卻從當中聽到了焦急與慌張。
忙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出了房門。
他住在後邊的莊園裏，此刻竟連一個仆從也看不到。
阿瑟就這樣一直走進了教堂，卻發現教堂裏麵已經圍滿了人，阿瑟不由心裏一沉，撥開了人群，就見奧維神父，已經渾身是血地倒在了修女的懷抱裏。
修女十分的悲傷，一直在抱著奧維哭個不停。
其他圍著的人，有難過，也有驚恐，不一會一個管家打扮的老婦人，推著一輛輪椅，進入到了教堂裏。
輪椅上坐了一位老人，看年紀有八九十歲的樣子，褶皺的皮膚，渾濁的雙眼，就連光禿禿的頭頂，都長滿了老年斑。
看見躺在血泊中的奧維神父，就想掙紮著從輪椅上站起，馬上就被身後的管家，給攔了下來。
阿瑟猜測著，這位老人一定是奧維神父的長輩。
果然，鎮上的警察立刻就趕了過來，見到老人後馬上說道：“聖克萊爾爵士，請您節哀，您兒子奧維神父的死，我們一定會找到凶手的。”
老爵士並沒有怎麽理會這名警察，而是看向了阿瑟，向他問道：“請問您是哪位？”
阿瑟趕緊上前答道：“我叫阿瑟·柯南·道爾，因為昨天有事請教奧維神父，所以就在您的莊園上，打攪了一晚。”
老爵士伸出了手，“我知道您道爾先生。那麽能請您到我的屋裏，聊一下嗎？”
阿瑟隻能遵從地點了點頭，改由他推著輪椅，來到了老爵士的房間裏。
老爵士神情還帶著悲傷，向阿瑟說道：“我是艾薩斯·聖克萊爾。死去的奧維是我唯一的兒子。”
阿瑟忙說道：“請您節哀，聖克萊爾爵士。”
艾薩斯擺了擺手，“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幫我查找殺死我兒子的凶手，請您一定要答應我。”
阿瑟不禁有些好奇，試探地問道：“剛才不是已經來了警察嗎？而且你怎麽知道我會查案的？”
艾薩斯歎了口氣，“剛才來的是鎮子上的警察，他們是不會關心我們聖克萊爾家族的，至於怎麽知道您會查案，那是因為我們貴族有著特殊傳遞消息的通道。”
阿瑟皺了下眉，他對老艾薩斯的回答，還是不怎麽相信，不過一位老人家的請求，他也不好拒絕，便答應了下來。
教堂裏，奧維的屍體已經搬到了後殿，阿瑟找到了鎮上的警官，說出了自己的情況。
聽到阿瑟的大名，來的這位警官馬上就流露出了十分尊敬的神色。
“您好，我叫弗農·布萊迪，是羅斯林鎮上唯一的警長，很榮幸見到您道爾先生。”
阿瑟看到了他這麽的熱情，就請求道：“您叫我阿瑟就可以，我現在受老爵士的委托，請我幫助調查這件案子，還請您別見怪。”
“哪裏，有您這樣的名人幫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阿瑟和對方握了一下手，然後又說道：“我是愛丁堡醫學院的學生，相信這您一定知道，能否讓我檢查一下奧維神父的屍體？”
“這當然好，像您這樣的人，擔任這次案件的驗屍官，我們很放心。”
這個時代還沒有法醫，而驗屍官又被稱為是死因裁判官，之前都是由騎士或者更高的貴族來擔任。
他們幾乎決定了案情的走向，便是現在也是由郡裏，推舉品行良好的人來擔任，而是否有醫學常識，反倒是沒那麽重要了。
阿瑟揭開了白布，渾身的鮮血讓警長弗農，下意識地轉過了臉。
明顯在羅斯林鎮上，很少發生這樣的殺人案件。
阿瑟小心地解開了奧維神父身上穿的教袍，和裏麵的白色襯衣，就見胸前已經血紅一片。
阿瑟看不清刀口，隻能用清水又擦拭了一遍，才分辨出，奧維的身上，竟然有十四處刀傷。
幾乎將他體內所有的髒器，全部給紮了一個遍。
阿瑟看得不禁直皺眉，到底是什麽樣的怨恨，致使凶手竟然這樣的殘忍。
雖然和奧維神父隻接觸了一天，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奧維除了有點愛嘮叨以外，十足就是一個書呆子。
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引起這麽大的仇恨呢！
想著就不由問起了，還在背對著屍體的弗農。
“教堂有丟失財物，或者什麽東西嗎？”
警長弗農捂著嘴搖了搖頭，“修女們都已經檢查過了，什麽都沒有丟失。”
“那您知道奧維神父，有跟什麽人，結過怨嗎？”
弗農想了一下，“前段時間鎮子上，有戶人家的孩子，據說是被惡魔附了身。他家裏就找到了奧維神父，但是奧維神父去了以後，他說那孩子是得了精神病，結果幾天後，那孩子就死在了精神病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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