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若不死，他便無罪
幾日之後，一個震動了整個京城的消息傳到劉大福這裏。
神捕門天下第一名捕在和一笑堂的牽製之中，落入了一笑堂的陷阱。
這位名捕拚盡全力的逃回了京城，不過還是受了很重的傷。
自從這位名捕逃回京城之後，神捕門整日大門緊閉，將裏麵的一切消息全部封鎖。
就連劉大福想見一麵白辰安或者王鶴都辦不到。
又過了幾天，最終審理蕭采言的日子到了，這次唯一的區別就是，審理的衙門改到了刑部。
主審官依舊是大理寺正卿謝廣。
更換衙門這件事，是刑部尚書高思齊親自上奏皇上，稱大理寺內曾有證人被人殺害，存在內奸的可能性。
為保證蕭采言的案子公正審理，申請案件的審理改為在刑部。
皇上覺得非常有道理，大筆一揮，就同意了這份奏折。
同樣公開審理，劉大福望著身後人山人海的百姓，在人群之中發現了梁木風。
梁木風給劉大福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事情已經辦妥。
“威武——”
三位主審官員依次落座，謝廣輕拍驚堂木，鏗鏘有力的說道。
“經過前兩次的審理，蕭采言一案已經漸漸明了，今日將是最終審理，請各位大人，根據大武律例，做出公正的判決。”
高思齊率先開口，“劉大福，你提供的這份行醫記錄我們都回去研究過了，和你說的相吻合。”
“隻是。”高思齊話鋒一轉，“記錄這冊子的趙之秋已經遇害，如何保證這本冊子的真假。”
劉大福不慌不忙的回答，“趙之秋之前在宮裏當禦醫，一定也會留下不少記錄，比對一下筆跡便可。”
“這個不用你來教。”楊誌奇拿出幾本冊子，“這就是趙之秋在宮裏留下的記錄，我們比對過了，確實一樣。”
那你們還問我，劉大福在心裏犯嘀咕。
果然，事情沒有劉大福想的那麽簡單。
“趙之秋雖然在民間素有神醫美名，但世間奇難雜症無數，你能保證趙之秋記錄的病情是正確的嗎？”
對於高思齊的觀點，劉大福也早已預料到了。
“回大人，雖然趙神醫對蕭采言的病情束手無策，但他對蕭采言的判斷不可能出錯，比如蕭采言沒有殺人的能力。”
“這幾天，本官和兩位大人經過研究，確實認為蕭采言並沒有能力殺人。”
謝廣此時接過了話茬，“不過，之前你也說過，被青蓮狐妖上身的不是蕭采言，而是蕭天明對吧。”
來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劉大福握緊了拳頭，成與敗就看這一次了。
“來人，帶蕭天明上堂。”
謝廣一聲高呼，八名衙役抬著一架鐵籠子來到了公堂上。
而蕭天明就在這鐵籠子裏麵。
此番景象，惹的周圍百姓議論紛紛，他們從未見過，將一個人關在鐵籠之中。
高思齊冷笑著解釋道：“這蕭天明情緒極不穩定，當他發狂的時候，真的會變成野獸一樣。”
此時的蕭天明還是屬於正常的狀態，不過他邋裏邋遢的樣子，確實看上去像一隻野獸。
在看見跪在地上的蕭采言之後，蕭天明激動的抓著鐵欄杆。
“小言，是你嗎？小言。”
“天明叔叔，是我，你怎麽被抓住了。”蕭采言被衙役控製著，讓她隻能跪在原地。
“我，我沒事……你受苦了。”
“天明叔叔……”蕭采言終於忍不住淚如泉湧。
“好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高思齊不解風情的打斷了蕭家叔侄兩人。
“蕭天明，本官現在懷疑，是你殺害了紫書星閣八十一口人，你可認罪？”
“這不可能！”劉大福直接大聲喊道：“蕭天明當年被鎖在地牢之中，根本不可能殺人。”
“那這個又如何解釋？”高思齊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鑰匙，正是解開蕭天明鎖鏈的鑰匙。
“蕭天明歸案之後，在他身上搜出來的。”高思齊用手指著蕭天明說：“而且，紫書星閣這麽多年沒人進入，他不該早就餓死了嗎？”
“這鑰匙……”
“是我給叔叔的。”蕭采言搶過劉大福的話，“是在案子發生之後給的。”
“你覺得我會信你一麵之詞嗎？”高思齊冷冷的說。
“我認為高大人說的沒錯。”謝廣開始幫腔，“當年就是蕭天明用鑰匙解開了鎖鏈，發狂屠殺了紫書星閣所有人。”
“你們這些狗官簡直在放屁，我不可能殺死我的哥哥還有家人。”蕭天明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大膽刁民，在這公堂之上，你還敢對本官不敬，來啊，上鞭刑。”
“不要啊……”蕭采言撕心裂肺的喊道，可惜她被衙役壓著，根本動不了。
“且慢，謝大人……”
“劉大福！”謝廣直接打斷了劉大福，“之前你為蕭采言辯護，你凡事將證據，本官一直都在依你，如今這刁民當著眾多百姓麵，羞辱本官，證據確鑿，你休要胡攪蠻纏。”
看來這次謝廣是真的動了氣，估計誰勸都不好使。
劉大福怕的倒不是蕭天明挨打，而是怕蕭天明被打後，他的第二人格出現了。
兩名衙役隔著鐵籠子輪番抽打著蕭天明，籠子空間不大，他根本無處可躲。
鞭子抽下去，瞬間就會皮開肉綻，蕭天明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蕭采言實在不忍心看下去，捂著耳朵，緊閉雙眼。
周圍的百姓也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轉過頭，或者捂住了眼睛。
“吼——”
突然鐵籠裏麵傳來了一聲怒吼之聲，堪比憤怒的野獸。
百姓們全部都看向了鐵籠，隻見蕭天明在鐵籠裏麵四肢著地，一把抓向了朝他抽過來的鞭子。
用力一拉，衙役被蕭天明拉著靠近了鐵籠，蕭天明一把掐住了衙役的脖子。
“天明叔叔，不要啊，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要亂殺人的嗎？”
蕭采言的聲音及時出現，讓蕭天明鬆開了手。
衙役趕緊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謝廣目光森冷，“劉大福如此情況，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回大人，剛才你也看見了，蕭天明雖然容易失控，但他是能聽從蕭采言的，蕭天明就更不可能殺害自己的家人了。”
“是嗎？我可不這麽認為。”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百姓之中傳了過來。
這些百姓自覺的兩邊分開，讓開了一條道。
隻見永樂公主以及她的親衛緩緩的走上了公堂之上。
頭戴金雀釵，身穿百鳥羽衣的永樂公主，將皇家的雍容華貴展現的淋漓盡致。
“劉大福，你說蕭天明不會失控殺人，那你可敢進入籠中，待上一炷香的時間，你若沒死，他便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