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離你越來越近

天門山羅刹門的遺址在夜幕下,顯得是格外的淒涼,樂清宗主坐在一塊殘破的圓木之上,看著天空中的月亮,感慨萬千。

“宗主……”語燕來到樂清宗主的身後,月色之下,她依舊那麽美麗動人。

“羅刹門啊,曾經輝煌一時的羅刹門,全部都毀在了我的手上。”樂清宗主淡淡一笑。

語燕連忙蹲在了樂清宗主麵前抓著樂清宗主的手,“請不要這麽說,宗主,我們還可以重新來過。”

樂清宗主搖了搖頭,“罷了,若不是我當初不聽巧顏師姐的勸,給她們四個下毒,事情估計不會朝著這樣的方向發展,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的,宗主……”語燕還想說些安慰的話,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什麽也說不出來。

樂清宗主微微一笑,摸著語燕柔順的頭發,“語燕啊,羅刹門已經成為了過去了,你也沒必要繼續執著下去了。”

“可是,可是沒有羅刹門,就沒有今天的語燕啊。”語燕努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傻孩子,你應該活出你自己的人生了。”樂清宗主拍了拍語燕的後背,“劉大福這人不錯,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

語燕小臉一紅,她當然明白樂清宗主的意思。

“戰天南現在應該已經去陪巧顏師姐了吧,他真是個癡情的人啊。”

樂清宗主突然臉色變得無比蒼白,接著嘴角流出一絲黑色的血液。

“宗主,你,你這是怎麽了?”

語燕趕緊抓來樂清宗主的手,給她把脈。

樂清宗主笑著看著語燕,“孩子,不用費心了,這毒一樣是沒有解藥的,是時候跟以往的罪孽做個了斷了。”

“不不不,宗主,你不能死,我一定能想辦法救你的。”語燕已經慌了,樂清宗主的脈象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

樂清宗主現在已經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被語燕抱在了懷裏。

“人總是要死的,不是嗎?”樂清宗主喘著粗氣說:“當你放下執念的時候,你才能發現,你其實錯過了好多好多的東西。”

越來越多黑色的血液從樂清宗主的嘴裏流了出來,語燕用她新婚的禮服替樂清宗主擦拭著。

“不要說了,宗主,你不能死啊。”

樂清宗主笑了笑,“語燕,好好的活下去,有你在,羅刹門就不會滅亡……”

說完了這句話,樂清宗主就徹底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宗主……”語燕緊緊的抱著樂清宗主,失聲痛哭,將這幾天的悲傷和委屈,通通宣泄了出來。

……

劉大福找到了一間空置的房間,將秦曉萍扔了進去,她牙齒裏麵的毒藥已經被他全部取了出來。

“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來吧,說一個我不殺你的理由。”

劉大福給自己還有秦曉萍都倒了一杯茶,不過秦曉萍因為手骨被捏碎了,所以沒辦法用手端起茶杯了。

“劉大福,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秦曉萍冷冷一笑,“我都說過,這些情報我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劉大福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喝了幾杯茶。

“我信你了。”劉大福突然說道,“之前鬼宿也是這樣說,我以為他是在騙我。”

秦曉萍冷哼一聲,沒再搭理劉大福了。

“這個人家境不錯,至少現在不會差。”

“能請得起一笑堂的人,沒點銀子怎麽夠。”秦曉萍沒有反駁劉大福的推測,語氣中帶著嘲諷。

劉大福口裏的這個人,自然指的是買凶殺害他全家的那個買主。

“這個人身份、地位絕對也不會差,不過,他在此之前估計不怎麽樣。”

秦曉萍突然變得很感興趣的樣子,“你怎麽推測的?”

劉大福微微一笑,“我老師告訴我的,他說我爹當時絕對有狀元之才,可是居然在院試的時候落榜了。”

“而我爹在回到九江,準備下次考試的時候,悲劇發生了。”

劉大福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睛看著秦曉萍,“不得不懷疑那一年的院試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導致我爹,惹上了殺生之禍。”

“看著我幹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買主的信息。”秦曉萍白了一眼劉大福。

“我說了,我信你啊。”

秦曉萍突然對劉大福撒嬌起來,“那劉公子會怎麽樣對我啊,奴家會的可多了,最會伺候人了。”

劉大福一本正經的說:“在下是讀書人,怎能欺負一個女子,我當然會把你放了。”

秦曉萍剛開始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確定要放了我?”

“對呀。”劉大福點點頭,“當然要放了你,我又不是衙門的人,抓你幹什麽?”

“我不信你這麽好心。”

“當然不會白放你走。”劉大福嘿嘿一笑,笑得秦曉萍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今天救了這麽多人,他們肯定會幫我一個忙。”

秦曉萍試探性的問道:“你要他們幫你什麽?”

“出去之後他們會說,一笑堂十二星宿虛宿被劉大福所擒,為了活命,虛宿以情報換之。”

劉大福此話一出,秦曉萍氣得想把桌子都給掀了,可惜她現在做不到。

“劉大福,你好歹毒啊。”秦曉萍咬牙切齒的說。

“你們殺我全家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們是如何歹毒。”劉大福冷著臉說:“不知道,一笑堂的人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是會怎麽折磨你。”

秦曉萍自己都不知道,她會受到什麽樣的折磨,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生不如死。

現在她跟劉大福單獨在一個房間裏麵,謠言若真的像劉大福說的那樣傳出去了,她肯定是百口莫辯。

“劉大福,你個畜生,你不能這樣做,你還不如給我個痛快。”秦曉萍的態度變了,狠狠的咒罵著劉大福。

劉大福微微一笑,什麽也沒說,站起身來就準備走。

不管身後的秦曉萍是如何咒罵,如何哀求,他全都當作聽不到。

“他參加了當年的殿試,有人給了他錢,他自己是不可能拿出那麽多錢來一笑堂的,我真的隻知道這麽多。”

秦曉萍在絕望之際終於說出了她所知道的信息。

劉大福嘴角微微上揚,喃喃自語的說:“我似乎與你越來越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