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書生布局,閻王索命

劉大福坐在馬車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趕車的人正是煙紅樓的語燕。

“哎呀,公子,昨夜在牢裏受了風寒嗎?要不要奴家今晚給公子暖被窩啊?”

劉大福翻了個白眼,不敢搭理語燕,不然語燕會越說越帶勁。

“公子可真沒情趣。”語燕嘟著小嘴,有點不高興了。

“籲——”語燕勒停了馬車,柔聲道:“公子,到了。”

劉大福跳下了馬車,這裏是一處偏僻的小道,兩邊是高聳的青山,風景優美。

就在劉大福不遠處,一名青衣少年,表情冷漠,手持長劍,少年手裏還拽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傑。

少年的周圍被三十多名護衛團團圍住,這些護衛拿著明晃晃的佩刀,害怕傷到唐傑,所以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劉大福見到此景,微微一笑,“聶辰,別玩了,留下唐傑就行了。”

青衣少年聶辰聽到了劉大福的話,耳朵一動,臉上依舊保持著冷漠。

下一秒,聶辰動了,手中長劍迅如閃電,刺向了那些護衛。

一盞茶的功夫都沒到,那些護衛沒有一個還能站起來的了。

“辰弟弟武功又有精進啊。”語燕喜笑顏開的說道。

聶辰板著個臉,沒有理會語燕,而是將唐傑扔到了地上,

“公子,請處置。”聶辰說話一直都是言簡意賅。

“劉大福,果然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唐傑再沒有了之前翩翩公子的樣子了,甚至直呼劉大福的名字。

“唐少爺,你我師生一場,我也沒想到落得如今的局麵。”

劉大福長歎了一口氣,繼續說:“我也能夠理解你,你所有的成就都得不到父親的認可,你的父親太暴戾,你極力的想在父親麵前表現自己的優秀,可惜每次換來的都是打罵,你內心的憤怒在一點點的積壓。”

劉大福想到了昨天夜裏,唐員外毫無征兆的扇了唐傑一巴掌。

也許,唐傑內心仇恨的種子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的種下來的。

“住口,劉大福!”唐傑被戳到了痛處。

“在你母親去世之後,你的憤怒終於達到了頂點,你將這些憤怒找到了宣泄的方式。”

“你不要提我的母親,若不是他娶了小妾,冷落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也不會死掉。”

劉大福點了點頭,“這也算是明白了,你為什麽要對那些女孩下手了。”

“哈哈哈……”唐傑仰天長笑,頭發散落的像個瘋子,“你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別再假惺惺的說教了,要殺要刮隨便你。”

劉大福搖了搖頭,“你我師生緣分已盡,你不欠我的,殺了你反而髒了我的手,你的債自然有人會找你討要。”

“聶辰,打斷他一條腿。”

劉大福沒再多看唐傑一眼,轉身和語燕一起坐上了馬車,聶辰辦完事後,駕著馬車慢慢往回走。

“公子,有人。”聶辰的聲音傳來。

劉大福閉著眼睛,傾聽著馬車外麵的聲音。

“就是這個人渣,殺害了我們的女兒,打死他。”

“打死這個畜生……”

“公子,到了,又有人。”

這裏是劉大福自己在城外蓋的小屋,依山伴水,有種隱居的味道。

而聶辰看見的人,卻是楊誌奇,他正坐在小院子裏獨自品著茶水。

劉大福獨自下了車,讓語燕他們先留在原地。

“學生不知道恩師要來,請恩師見諒。”劉大福依舊恭恭敬敬的對著楊誌奇作揖。

“坐下說話吧。”楊誌奇給劉大福倒了杯茶,“我們師生兩人有幾年沒這樣好好喝過茶了吧。”

“三年了。”

“怎麽不住在自己的宅子裏?還放不下以前的案子?”

劉大福舉起的茶杯停在半空中,然後苦笑著說:“滅門之仇,不共戴天,請問學生該如何放下。”

“哎……怪老夫無能啊,這麽多年沒有替你們劉家找到凶手。”楊誌奇長歎一口氣,將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你要小心那個姓曹的,你雖然在公堂上給他留了臉麵,但他心眼小的很,將來他一定會報複你的。還有,他的舅舅是刑部尚書。”

劉大福還沒來及說什麽,就看見一名護衛急匆匆的跑到了楊誌奇身邊,悄聲說了一些話。

“什麽?中毒?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楊誌奇看著正在喝茶的劉大福,才明白自己一直都是小看了這個學生。

“書生布局,閻王索命。唐長豐在獄中上吊自殺了,曹知縣在自家書房中毒身亡。”楊誌奇苦笑著搖了搖頭。

隨即,楊誌奇臉色瞬變,“你居然殺害朝廷命官,但凡有官員被謀殺,朝廷必會派神捕門的人下來徹查。”

劉大福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恩師,曹知縣和唐長豐官商勾結,魚肉百姓數年。也就是因為他們相互勾結,才導致這麽多女孩遇害。”

“你可以收集證據……”

“恩師,還是開門見山吧,有什麽地方需要學生效勞的。”

劉大福打斷了楊誌奇的話,他了解這個老師,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每次讓劉大福幫忙的事情,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自己的心思被學生看穿了,楊誌奇不免的老臉一紅,隨即就恢複正常了。

楊誌奇從懷裏摸出來一封信封放在了桌子上,讓劉大福打開。

拆開信封之後,裏麵的白紙上畫著一把寶劍,上麵纏繞著祥雲。

“這是祥雲山莊服飾上的圖案,當年劉家滅門案的目擊證人在現場看見過這個圖案。”

聽到這個,劉大福的呼吸突然變的急促起來。

楊誌奇繼續說:“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這件事也隻有你能辦得到,你去祥雲山莊帶回來一個人,一個女人。”

“名字?”楊誌奇精準的拿捏了劉大福的命門,這次劉大福沒有絲毫推脫的理由。

楊誌奇沒有直接說出這個女人的名字,而是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三個字:蕭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