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幽州失守,大梁內憂外患
張洞庭一怔,麵色古怪。
剛拿了炒菜技術,還製定了未來商業藍圖,便宜姐姐竟然還想要香水經營權,除了騾哥外,還有什麽是她不想要的?
“姐姐,這個……我答應了金源商號,恐怕……”
“哈哈哈姐姐和你開玩笑,咋還當真了呢?”
王悠君哈哈一笑揭過話題,驀地她眼睛發亮。
“先是香皂後是香水,洞庭弟弟鼓搗的這些寶貝很受女人們喜歡,下一個寶貝你準備做哪方麵的?”
“姐娘家那倒黴催的胭脂鋪子是真的快倒閉了,你看有沒有好法子讓它起死回生?”
張洞庭一連串苦笑,上輩子是他趕著別人卷,這輩子卻是別人趕著他卷。
本以為宗羅二人即便買了馬,顧及自己的立場和名聲也不會多深交,未曾想王悠君似是一點不在意雙方綁一條船上。
又或者說身為綏遠侯獨女,她的心計和見識遠在宗羅之上,隻是有些時候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張洞庭也不扭捏。
“接下來要做果酒,忙完之後再研究些胭脂鋪裏能用的新品,姐姐你也知道女人的東西嘛都要用好的貴的,自然研究的時間也長。”
“對!沒錯!好飯不怕晚,那姐姐就靜候佳音了。”
宗羅眼皮狂跳,總覺得自己的錢包要捂不住了。
應張洞庭要求兩人簽字畫押後,王悠君準備告辭,她急不可耐的想回去換衣服然後搽上香水去那些夫人小姐們麵前炫耀。
得知張洞庭還會送給其他侯爵夫人一套香水,王悠君也不在意,不過是少了幾個炫耀的對象,問題不大。
而宗羅因為要交接馬的原因,哀怨的看著王悠君蹦蹦跳跳的離開,隨後幽怨的瞪著張洞庭。
“你掏我荷包就算了,現在把我家夫人弄得香噴噴的,她要是喜新厭舊跟別人跑了我跟你沒完。”
“騾哥啊,自己媳婦自己管,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媳婦可不就是讓別人管了嗎?”
“算你狠!”
宗羅翻身上馬帶著張洞庭派遣送馬的人往東大營去,怕是再說下去人要減壽。
隻是……
想到今日下朝後被皇上單獨叫去時的談話內容,又令宗羅沒來由的擔憂。
“最難治理的嶺南道分給了張洞庭,卻又命令我收了他這批馬,皇上對張洞庭的態度模棱兩可,希望不會再壞下去。”
書房內,張洞庭看著桌上厚厚的官票凝神不語。
大梁戶部官票采用銅印,周側雲龍紋脈絡清晰不暈墨,上書年號永安,下蓋戶部方紅章:。
前朝時官票便已初見泛濫,先皇在位期間大梁周邊戰亂不斷,經濟不振又放任不管導致通貨膨脹,等想管時官票已經滿天飛,管無可管。
“熙熙攘攘不過為了一堆紙,耗了多少人的心頭血。”
“這可不是普通的紙,要是給小的一堆這樣的紙,那小的做夢都能樂醒。”
童六眼睛冒光的看著官票,長這麽大沒見過那麽多錢。
“出息!讓你派人給各侯爵府夫人送香水,安排下去了嗎?”
“隊伍已經全都出府了,按照世子爺您的吩咐,能弄多熱鬧就多熱鬧。”
“嗯,你去跑一趟,把官票給金時秉送去,仔細交代他務必盡快籌糧。”
“好嘞。”
接住張洞庭拋來的一錠銀子,童六踹進懷裏拿上隨意包裹的官票屁顛顛的出府了。
“許芮!”
張洞庭從抽屜裏摸出一塊白玉令,上麵刻著個張字,附下的還有一張藥方。
“帶上此令牌即刻前往嶺南道找到楊沛,不得有誤。”
“是!”
許芮拱手雙手接過令牌和藥方,如何治災張洞庭已告訴她,藥方乃是防鼠疫的方子。
至於找楊沛不找嶺南道巡檢使,實則是張洞庭不了解嶺南道官場情況也信任不過那些人,而楊沛曾在國公手底下當過差,是個忠勇之人。
今日國公府甚是熱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往來商號和運輸馬匹,護衛隊護送琉璃盒吸引去視線,反倒是許芮帶著明顯不快的王有金離開無人關注。
“爺,我哥走了,我能不能隨身護衛?”
“暫時可以。”
王有銀一臉懵,很快他就明白什麽叫暫時可以了。
張洞庭問完隱衛的事,又把王有銀所知道的全部套出來後讓他繼續在暗處護衛。
說起此事張洞庭也很無奈,不知道王有銀是不是因為隱衛的身份不能常出來走動,話癆的本事比他身上的功夫還有殺傷力。
就套話的時間,已經拐了好幾次話題,要不是他拉回來都能跑偏到大梁外了。
與此同時金源駐京都商號掌櫃房內,金時秉送走童六,一臉驚歎的將官票放在桌上。
“說好的三日,張世子今兒就把官票送來了,之前我還擔心來著生怕最後他一毛不拔讓咱們金源背鍋。”
“他倒是個妙人。”
中年男人抿了口茶笑了笑,此人正是金源商號東家金正先。
“官票到手你也可以放手去幹了,此次我便親自去嶺南走一趟。”
“東家不可,嶺南道災情嚴峻,大災之後有大疫,金源能在鍾家手底下力挺到現在多虧了東家運籌帷幄,若是您……”
“不涉險境怎得那般大功名?”
金正先長歎一聲,放下了茶盞。
“我們拿下了香皂和肥皂生意,還有後麵這琉璃盒內的香水之物,現在已是和張世子綁在一條船上,他又和六皇子不和。”
“即便沒有六皇子那道關係,鍾家也不會樂意看到我們超過他們,所以這一趟我必去不可。”
“隻有拿下這份潑天功名,入了那些貴人的眼,鍾家才會在對付我們時投鼠忌器!”
聞言,金時秉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都明白才會憤然。
鍾家仗著六皇子和皇商的關係,行事囂張跋扈不把其他商號放在眼裏,偏偏背地裏還行齷齪之舉,實在令人惡心。
再說另一邊,張洞庭令護衛大張旗鼓的給各侯爵府的夫人送去了香水,得到此物的夫人們無不是愛不釋手,和王悠君想法一樣,那便是盡情的去炫耀。
尤其是那張廣告詞讓人想入非非,侯爵夫人是得了寶貝,侯爵的若幹個妾室和底下不少的女兒不樂意了。
大家都在侯爵府,憑什麽夫人有的她們沒有,就因為夫人是明媒正娶的?
“老爺老爺,人家要,人家要嘛!”
“嚶嚶嚶就知道老爺您不愛妾身了,妾身隻是想要一套香水有什麽錯?”
“父親大人求你啦給女兒買一套香水,今年新衣女兒不要啦。”
“爹!親爹!我的好大爹……弄不來香水我就不認你這個爹!”
養在深閨的夫人小姐們平日裏能出去的機會不多,即便是出去也是詩詞茶會進行攀比,如今京都勳貴圈裏有了新的攀比貴物,各個使出渾身解數想弄來一套香水。
偏偏市麵上根本買不到,以侯爺的身份那些侯爵也不屑去國公府門前求張洞庭,一時間被纏的心力交瘁,心裏恨死了張洞庭。
“掏咱們得荷包就算了,他弄出來什麽勞什子香水他倒是賣啊,我那三十八房小妾半個時辰催一次,把我白頭發都催出來了。”
“唉,你這算什麽,我那寶貝閨女看我弄不來香水,直接揪掉我一撮胡子,造孽啊!”
“不行,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參他張洞庭一本,為了他那破香水鬧的家宅不寧,可氣!”
“我看行!再叫上齊文錚那個老家夥,前段時間他在外養了個嬌滴滴的外室,聽說為了香水給他可勁的鬧,估計那老家夥更樂意參張洞庭一本。”
次日早朝,無極殿裏就香水一事張洞庭又被參了幾十本,梁安被搞的頭大,恨不得把張洞庭拉來讓他自己麵對那些噴子。
“你說張洞庭那小子怎麽就那麽能折騰?朕讓他去賑災,他反倒是做起不入流的生意,成天和那些商戶廝混成何體統?”
“老國公就他一個孫子,而今老國公在西境戍邊,京內無人能約束他,朕要是不幫老國公管管他,還不得翻了天?”
麗坤宮內檀香渺渺,本該是皇後居住的宮殿不見半點奢華,除卻紅木高梁整個宮殿和尼姑庵的陳設一樣。
金身觀音菩薩像前,蘇紅染背對著梁安閉目撚動著佛珠,古井無波的麵龐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她已是四十出頭的年紀,卻依舊不掩麗人清雅。
梁安看著她不減當年的芳華側顏,嘴皮子動了動息了聲。
和以往一樣任他說什麽,蘇紅染不發一言當他不存在,然則他是天子,豈能受的了這等冷遇?
“梓潼!”
再開口,梁安聲音轉冷。
“朕命令你……”
“皇上!”
就在這時,黃公公尖銳淒厲的聲音從外響起將他打斷。
“邊境八百裏加急軍報,高麗突襲幽州,駐幽州遊擊將軍辛鳴戰死,幽州半境失守!”
“什麽?!”
梁安心頭升騰的怒意瞬間落入寒潭,熄滅了。
轉瞬他龍顏大怒,立刻召集齊文錚等人入宮商議戰事。
各地災情未穩,又逢幽州失守,大梁陷入內憂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