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孝子
長安城內某個不知名的貧民聚集地內
狄仁傑正在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泗山這個家夥，真的是異想天開！”
“晴雅那丫頭也真的是，這關鍵時刻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狄大人，你也先別急，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一旁的老婦人手捧一個缺了一塊的陶瓷碗走到狄仁傑的麵前。
這一晚上，狄仁傑都在忙活關於這些百姓逃離長安城的事情。
他知道按照王昌的尿性，要是今天早上，在這裏找不到晴雅，或者說這些貧民不肯把晴雅交出來，那麽一場屠殺必定在所難免。
雖然狄仁傑也不願意把晴雅給交出去，畢竟她的身上有著關於五彩神石的秘密。
隻是一個人姓命怎麽比得過一城百姓的命，但一城百姓怎麽又比得過一國百姓呢？
一時之間，就算是一向以大局為重的狄仁傑都不知道該怎麽選了。
就在狄仁傑準備勸說晴雅的關鍵時刻，這丫頭倒好，居然也玩起了失蹤。
“你們準備得怎麽樣了？”
狄仁傑接過老婦人手裏的碗，裏麵的水雖然有些渾濁，但他沒有在乎猛地喝了一口之後說道。
“等天一亮，你們就從西城門溜出去，那裏有我安排的人接應你們…”
“對不起，狄大人，我們不打算走了！”
狄仁傑差點沒有一口水噴出來，自己忙活了一晚上，你們這些人就給自己準備這麽一個驚喜？
“你們說什麽？”
“其實晴雅是我們藏起來的，我們是看著她長大的。”
“當年她還是嬰兒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裏，僅僅用了三年就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我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會給我們帶來災難！”
“但是我們實在不願意看到她受苦！”
說著老婦人便跪在狄仁傑的麵前，眼前晴雅似乎還是一個孩童在她的麵前四處亂竄。
而一旁的泗山，正在給各家張羅著過節所需要的物件。
“更何況，泗山師傅他也肯定不願意將晴雅給交出…”
“胡鬧！”
狄仁傑雙手一揮，身後便闖進幾十位身穿黑衣的士兵。
“給我搜！”
他冷漠無情地看著地上不停磕頭的老婦人，為了大局他隻能這麽做，由他來當這個惡人。
隻要他能夠在王昌到來前找到晴雅，並把她帶去給武氏，或許就可以將傷亡降到最低，也或許可以挫敗王震的陰謀。
“你們幹什麽！”
“為什麽闖進我們家！”
…
一時間原本寂靜無聲的長安城混亂無比，黑衣官兵把這裏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晴雅的影子。
甚至這些刁民還極其的不配合，甚至還出手打傷官兵。
沒有辦法，狄仁傑隻好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用最極端的辦法來找到晴雅了。
看著逐漸劃破天際的朝陽，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貧民們看著周圍手持兵器的官兵，不由地縮在一起瑟瑟發抖起來。
“你們這些官兵，果然都是一丘之貉，我們是不會把晴雅給交出來的！”
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小夥手持著鋤頭瞪著狄仁傑，身體擋在所有人的麵前。
“你不怕死？”
狄仁傑看著這個小夥，拔出手裏的劍對準他的眼睛。
“怕？我的命都是泗山師傅和晴雅妹妹給的，我有什麽好怕的！”
“好，有覺悟，你叫什麽名字！”
“趙二虎！”
狄仁傑對這個趙二虎有印象，人如其名虎頭虎腦的
當初為了給母親治病，一不小心得罪了城北的張員外，被關進了衙門。
是泗山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弄了出來，而晴雅用自己在天香閣裏賺到的錢幫他把母親的病治好了。
下一秒利劍一揮，趙二虎就捂著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嚎叫起來。
“啊…隻要我趙二虎是男人，我就不會說的！”
趙二虎躺在地上痛苦到扭曲成一團，地上多了一個眼珠子，那便是他的右眼。
“無藥可救！”
狄仁傑沒有理會趙二虎，而是看著麵前這些貧民，眼裏充滿了殺氣。
“你們再不說，結局就會像他一樣！”
可是令狄仁傑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貧民居然一個個憤怒地看著他，就連小孩都是這樣，眼裏根本沒有害怕。
“哈哈哈，狄大人，你這麽溫柔可是不行的！”
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狄仁傑的身後傳了過來，他回頭一看王昌正帶著幾十號人走過來。
“王大人，真的皇上的得力幹將啊，居然來的這麽早。”
“那可不，畢竟今天這一趟可是為了我親愛的晴雅姑娘啊！”
說罷王昌便招呼人搬來兩把椅子，不僅自己悠然自得地坐了上去，還示意狄仁傑請坐。
“狄大人，皇上特意將你放到大理寺進行鍛煉，你難道還沒有學會，麵對這些刁民該怎麽辦嗎？”
“殺人需要誅心！”
王昌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鎖定在一個老婦人身上。
“不過我也要感謝狄大人，把我把這些刁民都集中在了一起，可是省了我不少力氣。”
話音剛落下，那位老婦人就被帶到了兩人的麵前。
“你們這群畜生，要對我媽做什麽！”
趙二虎趴在地上，用自己僅剩的一隻眼睛死死盯著王昌，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他給吃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小心我把你這隻眼睛也挖出來，讓你什麽都看不到！”
王昌一腳踩在趙二虎的臉上，命人撐開他的眼睛，看著老婦人。
“就感謝我把，可以看自己老母親的最後一麵。”
接著王昌一臉笑意的看向狄仁傑，“這趙二虎是出了命的孝子。”
“狄大人，你覺得對付這種人，需要怎麽做？”
狄仁傑冷笑一聲便說著：“不就是老辦法，威脅嘛…”
“錯！”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昌一聲給打斷。
“老辦法太沒有意思了。”
“我看這趙二虎把自己的母親照顧的也是極其的好，就算是年近40，卻還是風韻猶存…”
“畜生，你想對我媽做什麽！”
“你敢動她，信不信我殺了你！”
王昌根本不理會趙二虎的咆哮，而是自顧自招了招手，一個賊眉鼠眼，長著一嘴齙牙，苟著腰的男人就跑了過來。
“常福，你跟了我多久。”
這個常福正是王昌的師爺。
“少年，快8年了吧。”
王昌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待你如何？”
“少爺待我恩重如山，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常福看少爺每天都是美女成群，而自己因為外表醜陋至今都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
一瞬間兩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趙二虎母親的身上。
“你看這位婦人如何，雖然年歲大了點，但大有大的好，本少爺閱女無數，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