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無愧(上)

劉大仙兒冷哼一聲“我從來沒騙過任何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卦象說的,算卦這種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有什麽騙不騙的?”

胡天德說道“那你用橫死的怨鬼幫你辦事,還用邪術讓那些孤魂野鬼借屍還魂也不算騙人?”

劉大仙兒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的?”

胡天德冷笑道“哼~你不是大仙兒嗎?想知道我是什麽人,你自己不會算啊?”

劉大仙兒被他一句話噎住了,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請離開吧。”

胡天德冷聲說道“我不信?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喬年看到他的臉變成了一隻紅狐狸的樣子,雖然隻是一個虛影,但張喬年卻看的異常清晰。

由於胡天德是背對著月見的,所以他的變化月見並沒有看到。

劉大仙兒看到後一臉震驚的問道“你是胡家的?”

胡天德微怒道“還不夠明顯嗎?”

劉大仙兒當即跪倒在地“劉永福不知道是狐仙親臨,還望狐仙不要責怪。劉永福願世代供奉狐仙。”

胡天德道“就像是你拘回來的那些橫死鬼?”

劉大仙兒聽他這麽一說額頭冷汗都出來了“小人知錯了。”

胡天德咬牙道“你確實是個小人,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你知道讓那些橫死鬼借屍還魂會讓他們永不超生嗎?”

劉大仙兒記得眼睛滴溜溜亂轉,似乎是在想怎麽回答他的話。

“你別說你不知道,你能幫他們借屍還魂就一定會一些術法,借屍還魂這種大忌你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今天我就搗毀你的堂口,斷了你的靈根,看你以後怎麽坑人!”

胡天德伸手抓住劉大仙兒的右手,“哢嚓”一聲就給他的中指生生的掰斷了。

“啊~”淒厲的慘叫從劉大仙兒口中發出,疼得他滿地打滾。

胡天德也不管他,徑直走到供桌上,伸手就把牆上供奉的牌位扯下來,撕了個稀巴爛。

然後指著著門口罵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想再做孤魂野鬼了,但你們這麽做就是在違反陰司鐵律。即便偷生這幾十年,等你們到了下邊就是永不超生的大罪。孰輕孰重你們自己考慮。如果你們現在迷途知返可能到了下邊會受到懲罰,但至少還有投胎的機會,畢竟你們現在犯的錯並不至於永不超生。”

說完後隻見他不住的點頭。

然後又說道“放心吧,劉永福的靈根已經被我斷了,以後他都不會再有機會使用邪術了。你們隻要保證不再害人,看你們的樣子應該用不了幾十年就能重新投胎了。切記不要再惹是生非了,不然誰都保不了你們。”

然後轉身對劉大仙兒說道“現在你的鬼堂已經被我遣散了,你的靈根也已經被我廢了。以後你不會再有拘魂的能力了。不過今天我還要為一個被你坑害的老人套一個公道。”

劉大仙兒還在地上疼的亂滾呢,聽他這麽一說艱難地抬起頭問道“是誰?”

胡天德冷笑道“是誰?我告訴你等你去報複她嗎?我隻告訴你當初她找你看事的時候你要了人家六萬塊錢,甚至還幫她在銀行貸款。現在隻要你把那六萬塊錢交出來,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劉大仙兒恨恨的說道“我的讓扣被你遣散了,靈根也被你廢了,現在你還和我要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的。”

胡天德道“你確定不給對嗎?那好,我一會從你這離開後我會找幾個小輩隔幾天就來你這玩玩。反正它們每天除了修煉也沒別的事,就當來你這消遣了。而且你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術法了,它們又不會有什麽危險,我想它們會很喜歡的。”

劉大仙兒仿佛泄了氣一般,無奈的問道“你~好,隻要我給把錢給你,你就不會再找我麻煩了對嗎?”

胡天德點頭道“不錯,隻要你以後多做好事沒準我還能求胡三太爺幫你重塑靈根也不一定,反正你之前也圈了不少錢,看你表現吧。”

劉大仙兒歎氣道“好,我這就去給你拿錢。”

該說不說,劉大仙兒這幾年還真沒少騙,就看他那大號的保險櫃吧,裏邊滿滿登登的現金和金條,看的胡天德大呼要少了。

不過即便是提前知道胡天德也不敢太多,畢竟他是正統仙家,做的太過火會影響道他的道行。

胡天德拿了錢後就離開了。

他們又特意返回馮淑娟家中。

三人剛進到院子裏就看到趙大海正在幫著馮淑娟幹活呢。

當得知胡天德他們回來是給她送錢的,馮淑娟說什麽也不肯收下。

“這怎麽行呢,你們幫大姨的已經夠多了,這錢大姨說什麽也不能收。”

胡天德說道“這些錢就是那個劉大仙兒當初騙你的,現在我隻是幫你要回來了而已。”

馮淑娟聽他這麽說從四萬塊錢裏拿出來一遝遞到胡天德身前。

“小夥子,這些錢你一定要收下,就當是你幫大姨要錢的好處,不能讓你們白幫忙啊。”

胡天德從那一遝錢中抽出一張一百塊的“這個就當是我們來這裏的車費錢了。”

說完就帶著張喬年和月見離開了。

回到店裏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好在晚上的演出不會耽誤。

~

“喬年啊,今天中午怎麽沒開門啊?”

說話的這個人叫王援朝,是古洞茶館的老客了。王援朝是個退休的老幹部,年輕的時候就在部隊服役。

由於他父親曾經參加過抗美援朝戰鬥,所以給孩子取名王援朝。

張喬年對這個彬彬有禮的大叔很有好感,每次王援朝來的時候都會點一壺紅茶一碟瓜子。

每次在他走之前都會把瓜子皮收好放在盤子中。

張喬年回答道“王叔,今天白天的時候胡哥帶我們出去辦點事,這不下午才回來嘛。”

王援朝點頭道“挺好,你們年輕人多出去溜達溜達是好事。”

說完後就老神在在的喝著茶不再說話了。

就在這時外邊進來了一個邋裏邋遢的少年。

“你快死了。”

邋遢少年語不驚人死不休,剛進來就指著王援朝說了這麽一句。

張喬年急忙把邋遢少年趕了出去,這一切胡天德都看在眼裏,他看過王援朝的麵相,絕不是一個短命之人。

“王叔,那就是一個要飯的,別聽他亂說。”

王援朝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張喬年把邋遢少年趕走後怕她再回來就收在門口了。然而他果然沒有猜錯,不到五分鍾邋遢少年又折返回來了。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人家活得好好的你非得說人家快死了。要不是看你精神有問題我一定打你。”

然而邋遢少年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說道“他真的快死了。”

張喬年無奈隻能在門口守著。

月見的聲音從店裏傳了出來“喬年,胡哥讓你進來沏茶。”

“欸,來了。”

然而張喬年前腳剛進店裏,邋遢少年後腳就跟了進去。

“你,你,你出去!”

胡天德問道“誰啊,吵什麽呢?”

“胡哥,外邊那個要飯的又回來了,還一直嚷嚷著王叔要死了,多不吉利啊。”

胡天德從吧台走出來說道“你去後邊沏茶吧,我去看看。”

張喬年見他去處理了,也就放心去廚房了。

胡天德把邋遢少年帶到一個包間裏,問道“你為什麽說那個人要死了?”

邋遢少年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殺小的說道“紅狗,四條尾巴的紅狗。”

胡天德聞言一愣,急忙問道“你到底是哪家的?”

邋遢少年對胡天德的話充耳不聞,隻是自顧自的扣扣這,撓撓那的。

胡天德伸手搭上了邋遢少年的腕脈,脈象跳動的十分有力,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沒辦法他隻能先把邋遢少年安頓在包房中,等晚上的時候請胡三太爺來看看,因為他始終覺得邋遢少年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張喬年看到胡天德從包房出來後走向前問道“胡哥,那個要飯的被你安排到哪裏了?”

胡天德說道“那個小子不是一般人,晚上我請胡三太爺來看看吧。今天晚上你也留下,正好讓胡三太爺看看你。”

“看我?”

胡天德說道“就是你作為仙家代言人的事情,我還一直沒和胡三太爺說你的事呢。正好趁著這次一起辦了。”

張喬年點了點頭沒在說話。

喝完茶後王援朝也走了,走的時候張喬年還安慰他說道“王叔,走了啊。那個要飯的說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啊。”

王援朝擺擺手說道“喬年啊,你王叔我今年快七十多歲了,不敢說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但也不會把兩句話放在心上的。”

張喬年也隻能滿含歉意的笑了笑。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別還真就成了永別。

當天晚上客人都離開之後,胡天德盤膝坐在茶館的地上,口中念念有詞,隻是聽不出說的是什麽。

沒一會兒一個看上去仙風道骨的老頭就出現在胡天德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