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鑽褲襠
“小羽，外麵是誰來了？”
“哦，媽，沒事兒，找錯人了。”
宋項羽回到屋內，接著陪母親聊天。
叮鈴鈴~~~
放在方桌上的老式座機響了，劉翠花站起身來，摸摸索索地要去接電話。
宋項羽趕忙扶著母親坐下：
“媽，你坐著，我來我來。喂，你好。”
“喂，是劉翠花家嗎？”
“是，您哪裏？”
“我是江城人民醫院的，劉翠花手術的預約時間已經過了，她到底什麽時候來做手術？上次我們已經通知過一遍了，她的腦瘤已經壓迫神經血管了，如果再不手術，就真來不及了！”
“我媽？腦瘤？什麽手術！你說清楚點兒！”
“就是開顱手術啊，上次不就通知劉翠花準備三十萬手術費了嗎？你到底是不是劉翠花家啊，連自己家人身體情況都不清楚嗎？喂？喂……“
宋項羽呆呆地看向自己的母親，嘴唇顫抖：
“媽，這到底是……你怎麽不跟我說？”
劉翠花無助地縮在沙發裏，整個人顯得更加瘦小：
“兒啊，那手術咱不做了。媽能熬到你回來，就知足了。以後，你好好做人，好好過日子，別虧待了人家姑娘，聽話……”
劉翠花的話說得越來越像在留遺言，宋項羽直接開口打斷了母親：
“媽，你這說的啥話？這手術咱得做！你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劉翠花愁容滿麵，不停念叨著：
“三十萬啊！那可是三十萬啊！把媽這把老骨頭賣了，也賣不出那麽多錢來啊！你這又剛出來……”
“媽，你安心治病，錢的事兒，我來想辦法。”
宋項羽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前女友李柚子曾經從自己這裏借過三十萬。
她說，那是愛情的試金石。
……
江城市，帝皇酒吧。
天字一號包間內。
一群年輕男女正在包間內開PARTY。
絢爛的燈光，勁爆的音樂，每個人都在瘋狂地扭動著身體。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一個穿著十分火爆的女人走過來，隨手關掉了手機。
“嗡嗡嗡.......”
啪。
“嗡嗡...”
啪！
“嗡....”
女人連續不斷的碰手機、關電話的動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眾人皺眉，一個看著十分乖巧，卻穿著緊身小T恤和齊臀小短裙，大片光潔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的小女生問道：
“柚子姐，誰啊？”
“誰知道啊？神經病！”
李柚子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一手摁在關機鍵上，準備關機。
小女生見狀立馬伸手阻止：“別啊，柚子姐你這麽好看，追求你的人那麽多，萬一又是哪個高富帥的公子哥兒呢？”
李柚子被這一記馬屁拍得心裏一陣爽，她現在雖然已經有了男朋友，但那人玩得也花，基本不會怎麽管她。
隻要事情不暴露，隨便她怎麽玩。
“好吧...”
李柚子做出一個勉為其難的樣子，按下了接聽鍵，極其不耐煩地吼道：
“沒完沒了是吧！誰啊！”
眾人見狀，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小女生更是鼓著眼睛道：
“柚子姐，這樣不好吧。”
李柚子抬著下巴挑眉一笑：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群公子哥，看著光鮮亮麗，其實骨子裏賤得很，他們就吃這一套。”
在場的女人全都一臉崇拜，男人們的眼睛卻在盯著李柚子那火爆的身材，努力吞咽著口水。
可他們看到那一身的奢侈裝飾品，再想想自己的錢包，又都心裏發虛。
這個女人可不是他們高攀得起的。
眾人的矚目讓李柚子越發得意，可緊接著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就讓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冷卻。
電話的另一邊，宋項羽揣度了很久，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
“柚子，這段時間照顧我媽，辛苦你了，不過...之前的三十萬能不能先還我一下，我有急用......”
酒吧裏，李柚子為了炫耀，電話開的是免提，所有人都聽了個真切。
照顧我媽？三十萬？
這信息量可太大了啊！
眾人齊齊看向李柚子，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中的詢問之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柚子頓時惱怒，她何時出過這樣的醜事，以後還叫她怎麽混！
她關掉揚聲器，一把抓起手機，怒吼道：“你TM誰啊！”
宋項羽被吼得一愣，但轉念想到自己入獄三年，也許是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感覺有些陌生，他也沒做多想，臉上露出笑容，聲音溫和地說道：
“柚子，是我啊，宋項羽。”
聽到宋項羽的名字，李柚子一愣。
小女孩一臉八卦地蹭上來想偷聽，被李柚子一把推開。
與此同時，李柚子也終於回憶起了這個曾經她無比熟悉的聲音。
回想起三年前宋項羽暴起傷人的一幕，她先是一顫，差點站不穩。
可緊接著她又想起剛才宋項羽說話的語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她清了清嗓子，語氣婉轉，甜甜糯糯地說道：
“項羽，你終於回來了...對，你媽是我照顧的...沒啥...嗯，我在帝皇酒吧......”
另一邊，宋項羽輕輕掛斷電話，臉上不由地露出微笑。
原來李柚子已經悔過，她的心裏還是有我的。
至於酒吧？他以前就是混地下的，經常和李柚子一起去玩，隻要不亂搞，這也沒什麽。
“柚子姐，誰啊？”
小女生眨著滿是好奇的大眼睛。
李柚子不耐煩地將小女生一把推開，抬起尖尖的下巴，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頸脖。
絢爛的燈光下，她的眼神陰狠，臉上卻微微一笑：
“誰？這麽想知道？那我一會兒讓你們看一場好戲。”
一小時後，天字一號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舊皮夾克的男人走了進來。
“柚子，我剛出來，有急事要用錢，那個，你能把以前借我的三十萬還給我嗎？”
宋項羽開門見山，臉上還帶著一絲歉意，畢竟李柚子照顧了他媽那麽久。
李柚子嗤笑一聲，把手一伸：“好，空口無憑，你把借條拿出來我立馬就還你錢。”
宋項羽一愣：“借條？”
當初李柚子一張口，自己就毫不猶豫地借了三十萬給她。
哪裏來的什麽借條？
眾人看到突然進來的宋項羽，也沒回過神來。
“柚子姐，剛剛那人不會就是這個土包子吧？”
小女生，人很漂亮，但嘴巴卻很毒。
宋項羽一臉茫然，他剛想開口問話，卻被一口煙霧給噴個正著。
李柚子抬起一隻腳，踩在桌麵上，手裏架著煙，一張精致的瓜子臉上，笑容陰毒。
她輕蔑地道：
“沒有借條？那好！從老娘的褲襠裏鑽過去，三十萬，老娘一分不會少你的！”
眾人雖然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過往，但一聽到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要鑽女人的褲襠，立刻一個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高喊著：
“鑽！鑽！鑽！”
宋項羽此時依舊站著發呆，明明剛才在電話裏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鑽啊！你還鑽不鑽啊！是男人就快點！”
“就是！柚子姐都說鑽過去就給你三十萬。你知道三十萬是多少錢嗎？磨磨唧唧地，比TM娘們還娘們兒！”
一群人還在賣力高喊。
三十萬，愛情的試金石！
好一個試金石！
宋項羽雙眼充血。
此時他也終於明白過來，剛剛電話裏都是騙人的，李柚子就是故意把他誆過來讓他出醜的。
他握緊雙拳，指節哢哢作響，一股殺氣在小小的包間之中彌漫開來。
凶狠的氣勢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李柚子也跟著心裏發虛，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這裏可是帝皇酒吧！你廢了一條手臂，還敢在這裏鬧事！”
“信不信我把你人拆了，還讓你回大牢裏去蹲到死！”
聽到這話，宋項羽恨不得一拳打爛這女人的臉，她竟然還有臉提三年前的事！
但是他不能再進監獄了。
母親的病，拖不起！
想著母親溫暖的笑容，宋項羽狠狠咬牙，緩緩屈膝。
“哦~~~~~”
在周圍年輕男女的一片起哄聲中，他彎下了腰......
“我爬過來了，錢。”
宋項羽站起身，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已經屈辱憤怒到了極點！
“錢？什麽錢？我剛剛說過要給你錢嗎？”
“你們說說，我說過要給他錢嗎？”
李柚子故作一臉無知，向周圍人詢問。
“沒有！”
“對，我也沒聽見過！”
周邊看戲的人紛紛附和。
李柚子嗤笑一聲，指著桌麵：
“算了，看你可憐，來，這有個啤酒瓶蓋兒，裏邊兒寫著獎金伍角，你出門兒找地方兌了去吧。”
哈哈哈哈……
李柚子的笑話讓包間裏所有的人哄堂大笑。
宋項羽猛地抬頭，血紅的雙目，宛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凝聚到實質的殺氣，仿佛讓周圍的溫度驟降，所有人瞬間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