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上官雪
王韜並不介意溫笛的這種十分防備的態度。
畢竟這荒郊野嶺的,有這種態度才是正常的……
隻不過,溫笛現在的狀態也有些不太好。
雖然說,現在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處於一個亞健康的狀態。
但是溫笛顯然不隻是這麽亞健康這麽簡單了。
王韜看得出來,溫笛的身上有一種極為深刻的疲憊感。
這是精神衰弱的另類體現。
王韜看了一眼溫笛伸出來的手腕。
直接笑了笑說道:“不必把脈了。”
“相較於你的朋友,我覺得你的問題才需要好好重視一下。”
上官雪聞言頓時愣住了,然後眼神疑惑地看向了溫笛。
溫笛聽到王韜的話之後,眼神之中明顯出現了一抹驚懼。
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哈哈,你胡說什麽?你不敢給我號脈,就不要瞎說好吧?”
“雪雪,我們走!這就是一個胡說八道的。”
說著溫笛就拉著上官雪準備離開。
但是王韜口中淡淡吐露出來的話讓她僵住了:
“最近你睡得很沉,但是卻一直很沒有精神吧……”
“所以你每天早上都會吃很多提神的東西。”
“為了看起來精神一些,你還在滴眼藥水……”
“相較於你朋友的絕境求生……你的問題,可就不止是自身了。”
溫笛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
而上官雪也一臉緊張的看著溫笛:“溫笛姐……真的嗎?”
“你怎麽不和我說……”
但是溫笛卻一句話不說。
王韜眼神變化。
心知這事情肯定還另有隱情。
“不管你現在和誰住在一起,總之你小心些吧。最好換一個地方。”
王韜心中其實有了一個猜測。
隻是有些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為什麽會遭遇這種事情?
失魂症……
她以為的睡覺,其實是一種失魂的狀態……
人不可能好好地進入失魂的狀態的。
一定有他人的幹涉。
所以王韜讓溫笛換一個居住的環境。
溫笛低下頭想了一會。
眼神微微變化。
然後看向了王韜。
眼神之中的戒備之意竟然少了許多。
“我知道了,謝謝你……”
隨後王韜看向了上官雪。
“請你伸出手來。”
上官雪頓時緊張的將自己的手腕給露了出來。
王韜隨即就為上官雪號脈。
半霎過後。
王韜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眼神之中再次充滿震驚。
他看向了上官雪。
欲言又止。
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疼嗎……”
上官雪並不意外的苦笑道:“我習慣了。”
“那無時無刻的疼痛,已經和我的生命綁定在了一起。”
“或許隻有這種疼痛才能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上官雪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總之謝謝你了……”
王韜抿抿嘴:“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請你三天後來找我一趟。”
“或許……我能給你一線生機。”
王韜此刻被眼前這個看起來無比孱弱的姑娘震驚了。
也深深地為這樣一個頑強的活著的姑娘感動了。
上官雪的體內,正如王韜一開始所猜測的那樣,已然千瘡百孔。
但是王韜沒有想到的是。
體內的千瘡百孔,無時無刻不在繼續地撕裂折。
然後恢複著。
在撕裂與恢複之間,逐漸增加更多的傷口。
直到這個生命的氣息完全的泯滅。
上官雪的眼神略顯意外。
因為這麽多年以來,自己遇到的醫生,無不十分篤定地放棄對自己的治療。
可以說是完全束手無策。
而王韜是第一個,說三天後內給自己一線生機的。
看著王韜篤定和自信的眼神。
上官雪笑了笑:“好!”
“那我去哪找你?”
“我在南豐村醫館。”
王韜隱隱覺得自己的傳承之中或許有上官雪的這種症狀的記載。
或許有一線生機。
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但是王韜的傳承實在是太冗雜了。
短時間王韜根本就沒辦法找到確切的信息。
上官雪和溫笛走了。
王韜也下山了。
他們走的不是一個方向。
溫笛走的時候,還是若有所思的。
走了一會之後反應過來問道:
“三天之後,你真的來?”
“不然呢?”
“你還真信啊?”
“信不信不重要,但是如果能夠讓一個年輕醫生感受到別人的信任也是一件讓我感到特別開心的事情呢。”
上官雪的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
被夕陽拉長的掠影,霞光照耀在上官雪的臉上。
蒼白而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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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韜回到醫館之後就將自己上山的戰利品整理了出來。
該處理的處理。
該曬幹的曬幹。
正忙著。
卻聽到醫館外卻響起了汽車鳴笛聲。
王韜內心些許詫異。
“這村子裏加起來也沒幾部車子。誰開回來了?”
正當王韜準備繼續忙活的時候。
“請問王韜在嗎?”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不僅清脆。
王韜甚至覺得有些熟悉。
這不是剛剛在山上看到的那個F嗎?
呸,那個溫笛嗎?
王韜抬起頭,果不其然正是溫笛。
溫笛將上官雪送回家之後就直接折回來了。
因為她有很多問題,在上官雪麵前,並不想王韜說出來。
王韜看到溫笛的出現之後頓時了然。
放下手中的活。
笑了笑:“看來你並不知道。”
溫笛一臉肅穆。
“我要你給我號脈。”
溫笛此時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和之前看到的休閑服完全不同。
而是一套成熟的職業裝。
優美的服飾線條,和恰到好處的服裝裁剪,讓溫笛的兩個大F凸顯得淋漓盡致。
王韜的腦海之中不自覺地想起了在懸崖上看到的驚豔一幕。
王韜吞了一口唾沫。
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溫笛見狀頓時羞惱道:
“你……果然是你這個偷窺狂……”
“你……”
王韜白了一眼道:
“我離你們那麽遠,能看到啥啊?”
“話說你回來想要問什麽?”
“號脈就不必了。除了我說的問題,無非也就是最近腸胃不太好罷了……”
溫笛沉聲說道:“你說的換個地方住是什麽意思?”
溫笛內心其實也有一個猜測。
但是卻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導致自己這個樣子。
王韜所說的意思,就是自己的這種狀態是別人導致的。
而且是和自己同住的人。
而自己一直都和自己爸爸住在一起。
爸爸會害自己?
溫笛根本就不敢想。
“你最近除了覺得嗜睡、沒精神之外還感受到什麽區別了嗎?”
王韜的眼神十分犀利地看向了溫笛。
溫笛仔細地回憶了起來。
很快溫笛的臉色變化了起來。
甚至出現了一些驚恐:
“最近我……越來越無法抗拒我父親的命令……”
王韜笑了笑:“所以諾。”
他擺了擺手。
繼續說道:“這件事,怎麽處理看你自己。”
“你以為睡得很熟的狀態,其實並非真的在睡覺。”
“而是被催眠了,並且有人在你催眠的時候,對你進行了頻繁的洗腦。”
“目的,我想你也明白了。”
“這是你的家事,怎麽處理看你自己。”
“但是我的建議是你先想辦法搬出去,看看有沒有效果再說。”
王韜的話讓溫笛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想我知道了。”
“謝謝你。”
說著溫笛就準備轉頭離開。
“哎哎哎,就這麽走了?”
王韜頓時急了。
站起身來攔住了溫笛。
溫笛疑惑地看向了王韜,又抬頭看了看王韜門頭上“醫館”的牌匾。
隨即笑了笑:“多少錢?”
“不要錢。”
溫笛疑惑地看了眼王韜。
“給我村子修條路。”
溫笛頓時有些惱怒道:“你就說了幾句話!”
“可以之後付款。”
“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