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雪崩
秦鈺滿臉的不屑,他現在的功夫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力。
別說眼前這一頭大熊了,就算來上十幾頭老虎,他也絲毫不懼。
可就在他動手的時候,山林之間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吼聲,隨後大地便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
“世子,快走,是雪崩!”
遠處的侍衛大吼了一聲,便要上前救援。
可山上的積雪已然匯聚到一處,轟隆隆落了下來。
秦鈺和蘇婉就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淹沒在冰雪之中。
在場的侍衛頓時瞪大了眼睛,想要過去救人,卻被冰雪阻攔,無奈,隻得暫時退下。
有些偏僻的溶洞之中,秦鈺死死將蘇婉抱在懷中。
外邊的積雪已然將洞口封死,一時半會根本就出不去。
“世子,咱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蘇婉臉上多了幾分絕望,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這世上還沒有能困住本世子的地方!”秦鈺活動了一下筋骨,便在旁邊的石壁上敲打了起來。
“如今是初春季節,山上的積雪開始融化,很容易形成雪崩。”
“不過這個季節的雪已經非常柔軟,在這裏等上幾天,外邊的雪也就化了。”
蘇婉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環顧了一下四周,便將隨身的幹糧拿了出來。
“那這幾天咱們就得省著點了!”
秦鈺卻是一臉的淡然,依舊在那裏敲擊著牆壁。
驀地,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麽,隨即後退了一步,一掌轟了過去。
清脆的破碎聲驟然響起,密密麻麻的裂縫同時出現在石壁上,隨後那個位置便破開了大洞。
“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我便觀察過了這個山中所處的位置極為特殊,中間有一處山澗。”
“隻要咱們沿著山澗爬上去,便能離開這裏。”
蘇婉頓時愣在那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秦鈺便直接將其抱起。
可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從天而降。
“真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還有活人!你們應該是被外邊的雪崩困到這裏來的吧?”
突然出現的少年頗為俊俏,說話的聲音也極為好聽,但他的身上卻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匪氣。
秦鈺頓時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你是什麽人?”
少年輕笑一聲,便扭動了一下手腕。
“我是白龍山的二當家。”
“原本出來隻是想抓兩頭熊回去拿了熊膽,沒想到竟然碰上這麽大的兩個肉票。”
“你們兩個這就跟我走吧,白龍山絕對不虧待肉票,還會好吃好喝伺候你們。”
秦鈺瞳孔驟然放大,他頭一次看到有人這麽綁肉票。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開,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少年像是聽到了笑話般狂笑了兩聲,隨後揮舞著拳頭攻了過來。
秦鈺無奈,隻得將蘇婉放在一旁,身子一閃衝了上去。
雙方拳頭碰撞的瞬間,秦鈺隻感覺一股山嶽般的力量撲麵而來,讓他全身的骨骼都跟著顫抖。
與萬年冰蛭融合之後,秦鈺便很少遇到敵手,眼前的少年竟能穩壓他一頭。
雙方迅速對了幾拳,便各自後退。
秦鈺穩住身子之後,便用一種驚恐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方。
“好大的力氣啊!你叫什麽名字?”
白君寶也不說話,隻是一副興奮的樣子,揮舞了一下拳頭,再度衝了上去。
再度衝撞到一起的時候,秦鈺便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骼要散架一般,難受無比。
就在他恍惚的時候,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在山洞角落之中響起,隨後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家夥便衝了出來。
“早就說過了,你們不過是我的肉票,還是乖乖被我綁走吧,保證不會傷到你們半分!”
說話間,白君寶已經到了跟前,手中突然散出了大量的紅色粉末。
秦鈺猝不及防之下便昏厥了過去,蘇婉還想要上前幫忙,卻也是踉蹌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秦鈺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然置身在一處寬闊的洞穴之中。
他下意識的四處尋找,赫然發現蘇婉就躺在不遠處的地方。
在兩人麵前放著兩碗湯,和兩隻羊頭。
“婉兒!”呼喚了一聲,秦鈺便掐住蘇婉的人中。
好在,蘇婉沒什麽大礙,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世子,咱們這是在哪裏?”
秦鈺搖了搖頭,慌忙查看四周,恍惚間竟然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
到了這種時候,他也管不了那麽多,尋著讀書的聲音便走了出去。
他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山洞,竟然隻是一個懸掛在崖壁上的洞穴而已。
洞穴門口有著一圈台階,走下去便是一處巨大的空地。
此刻近百人整整齊齊的坐在那裏,聽著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在那裏講學。
“方才讓你們讀的便是禮記!”
“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講規矩,朝廷有朝廷的規矩,山也有山野的規矩,咱們做山匪的,也得有自己的規矩才行。”
“就拿勒索信來說,不能說的太急,也不能說的太柔。”
“太極的話,肉票的家人惱羞成怒,太柔的話,他們又不把咱們放在眼裏。”
……
講學的白胡子老頭頗有幾分仙風道骨,而且說教起來也有大師風範。
哪怕講的是綁票這種不入流的事情,可乍一聽其中好像還有些道理。
“世子,下邊是在講學嗎?”蘇婉也是到了跟前滿眼的疑惑。
秦鈺眉頭緊皺:“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台階緩緩到了空地之上。
現場竟沒人管他們,旁邊看守的嘍囉甚至給兩人遞了兩塊蒲團。
“你們醒啦?”白君寶赫然坐在旁邊,手中拿著書冊,好像是在記錄著什麽。
“都說了我們這裏對待肉票是很好的,有吃有喝有住,沒事還能聽公孫先生在這裏講學,簡直是人間天堂。”
“還有很多肉票,就算是交了贖金也不會走。”
秦鈺仔細打量了一下那白胡子老頭,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那位講學的老先生,是不是叫公孫慶年?”
白君寶點了點頭:“好像是叫這麽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