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千古絕對
夫子給出的上聯之中,雖有淩雲之誌,但卻帶著謙卑內斂。
秦鈺給出的下聯是狂放不羈,霸道無比,在氣勢上穩穩壓了夫子一頭。
平日裏自視甚高的學子更是站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千古絕對已經是難上加難,秦鈺不僅對出來了,而且還更勝一籌,這誰受得了?
文臣武將本身就不對付,如今一個武將的後代,還是名滿京城的紈絝子弟,對出了他們束手無策的對子。
這幫家夥的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其中一個看起來頗為儒雅的少年當即起身,甩開手中的折扇便到了秦鈺麵前。
“聽說你在上次詩會上便展現出極為不凡的對聯技巧,興許是你看了一整部對聯的古書吧。”
這番話當即說在了眾人的心坎,一群王公貴族的子弟紛紛圍了上來,以此為理由,大家指責。
“將書裏的東西拿到詩會上,你這家夥太過分了。”
“有本事就弄些書本上沒有的!”
……
秦鈺根本就不理會這幫人,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夫子。
“這對子書本上有沒有,夫子恐怕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夫子坐在那裏頗有些尷尬,眼中的情緒也是極為複雜。
原本想著自己絞盡腦汁,幾個夜晚想出來的上聯,怎麽著也能難倒一眾學子,沒想到竟然被一個紈絝子弟給破了。
就在他恍惚之時,剛才率先站出來的少年便退到一旁,拿起筆墨紙硯,做出一副大文豪的姿態。
“秦鈺,剛才的對子咱們就翻篇,反正也是你從書本上抄來的,並不作數!”
“既然今天是詩會,那就得比比作詩的本事!”
秦鈺眼中微微帶著些怒意,沒想到這幫家夥竟如此輸不起。
他立刻將幺雞叫到身旁,附在其耳畔說道。
“這人是誰呀?怎麽比我還要紈絝?”
幺雞抬頭看了一下,眼中便顯現出一股怪異神色。
“此人乃是肅親王之子,林墨晨!”
秦鈺冷哼一聲:“鬧了半天是親王的兒子,怪不得這般狂妄。”
“看老子怎麽教訓他!”
不多時,林墨晨便將一張宣紙提了起來,蒼勁有力的楷體躍然紙上,令人賞心悅目。
別的不說,光是這一手書法,林墨晨便有驕傲的資本。
“天上青雲河,碧落盡蒼穹,孤清雲自遙,坐落楓葉紅!”
“好詩!好詩!不愧是肅親王世子,果然好文采。”
“二十出頭便擁有這樣的文采,足以讓天下文人汗顏。”
……
林墨晨在一聲聲的誇讚之中,氣焰囂張數倍,幹脆將那張宣紙拿到了秦鈺麵前。
“秦鈺,我的這首詩可是真真正正自己作出來的,你還有何話說?”
秦鈺微微挑眉,這家夥確實有兩把刷子,這首詩無論是意境還是筆墨,都是上乘,隻可惜,他的腦袋裏擁有著這個世界難以企及的文墨。
“夫子!”秦鈺大大咧咧地起身,頗為狂妄地喊了一聲。
“老子是個粗人,沒有肅親王世子那般的筆墨,還要麻煩您抄錄一下。”
在場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讓夫子代為抄錄,秦鈺還是頭一個。
不等夫子反應過來,他便拿起酒壇咕咚灌了兩口。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九十六聖君,浮雲掛空名。”
頓時寂靜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在秦鈺身上,滿臉的驚駭。
夫子也是驚的渾身顫抖,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抄錄了下來。
“這說的真是天上仙境嗎?”
“不可能,如此意境,他一個粗鄙武夫,如何能寫的出來?”
“這一定是他抄的!一定又是從哪本我們沒見過的古書上抄來的!”
……
秦鈺狂笑了兩聲,又灌了口酒。
“你們這幫沒見識的,這還沒完呢,聽好啦!”
“天地賭一擲,未能忘戰爭,試涉霸王略,將期軒冕榮,時命乃大謬,棄之海上行,學劍翻自哂,為文竟何成,劍非萬人敵,文竊四海聲!”
現場沉寂了下去,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巴。
夫子更是驚為天人,手上的動作不敢有絲毫停頓,筆鋒所觸之間更是龍飛鳳舞。
“好詩,好意境!”夫子迅速寫完,便抬頭看向秦鈺:“秦世子,不知這首詩是否還有後續?”
秦鈺狂笑了兩聲,提著酒壇子醉醺醺的走到了夫子麵前。
“夫子若是想聽,老子現場便可為你編排出來!”
“隻是這幫家夥一個個賊眉鼠眼,有辱文人風範,他們不配聽我的詩詞。”
人群之中雖然有大半還不服氣,但就憑剛才那一段詩詞,足以將他們的才氣壓的半點不剩。
“秦鈺!你這個王八蛋,竟敢如此放肆!”
林墨晨揮舞著手中的折扇,憤怒上前,卻被幺雞死死擋住。
“林世子,省省吧,老子不想和你一般見識!”
說著他便直接湊到了夫子耳畔。
就驚得夫子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慌忙揮舞手中的毛筆,將秦鈺所說悉數記了下來。
穿越過來之前,這首詩詞秦鈺不知道背的有多熟練。
這種時候拿來裝逼自然是小兒科。
當夫子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他便叫來兩個書童,將宣紙攤開在眾人麵前。
一個世界,或者說一個仙境躍然於紙上。
這得是怎樣的才思,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寫下如此驚世篇章。
眾人被宣紙上的世界所吸引,紛紛圍攏了上去。
秦鈺可不在乎這些,伸了個懶腰,徑直向門口走去。
“秦世子留步!”夫子趕忙追到跟前:“你竟然有如此才華,為何不去參加殿試。”
“而且還得擺出這一副紈絝之相,混淆視聽?”
秦鈺冷哼一生,若是他將這樣的才華展現出來,恐怕早就被皇帝誅滅九族了。
“夫子說笑了,要去參加殿試也得陛下能瞧得上我才行。”
說著他的目光便鎖定在了林墨晨身上。
“林世子,方才這場上隻有你我二人,孰高孰下必然有所判斷。”
“既然我贏了,那這彩頭必然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