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易
李秋陽最終還是沒能殺掉劉大爺，隻是把對方的脖子劃破了點皮，陷入自言自語狀態的他被楚少凡摁住了雙臂。
不過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劉大爺踉蹌著身子，在劉偉的攙扶下站起了身。
他彎腰在劉巫師的衣物裏麵翻了一通，隨後
一隻手捂著脖子，另一隻手掏出一粒丹藥遞給了楚少凡：“把這個喂給他，他這個病在短時間內就不會發作，但是不能受刺激，一旦受了刺激，藥效就沒了。”
楚少凡沒有客氣，伸手接了丹藥，然後看了一眼角落裏還吊著一口氣的劉巫師，並沒有說話，轉身扛起陷入病狀自言自語的李秋陽，大步離開了地下室。
他是從另一條通道離開的，為了不被發現，劉大爺向來不允許別人從他家進入地下室。他們在外麵造了很多入口，也是為了發生意外時，多條路逃跑。
劉偉直到楚少凡走遠，才來到劉巫師跟前。
“嘖，這誰幹的？這麽狠，不會是那個癲子吧？”寸頭男早就聽見了這邊的動靜，隻不過他一直沒有露麵，等到安靜下來才帶著另一個男人進來。
“國靈局的人做的，把你師父帶回去，以後不要來這裏了，再被發現，我也保不住你們。”
“行，反正這裏的貨都被搗毀了，再來這裏對我也沒啥用。”寸頭男說著，走到了劉偉身邊，忽然伸手拔出了他腰間的短刀，直挺挺的刺入了自己師父的脖子裏。
“咦？喉嚨都被切斷了居然還沒死？”寸頭男大驚失色。
“已經死了，隻是魂魄被困在屍體裏麵，給他吊住了一口氣而已。”劉偉拿回短刀，在寸頭男的衣服上擦幹淨血跡。
“原來如此。”寸頭男說著，手一抬，拍在了師父的頭頂。
瞬間，那一縷魂魄就散掉了。
劉偉皺了皺眉頭：“你下手挺狠，怎麽說也是你師父，就這樣讓他魂飛魄散了。”
寸頭男擺了擺手：“哎，說這話就見外了，這可是我親愛的師父啊，我這是給他個痛快，免得他繼續忍受這種折磨。我這個做徒弟的，最見不得師父受委屈了。”
劉偉一把火燒了整個地下室，帶著自己的父親離開。
…
夜幕下。
楚少凡把李秋陽扔在地上，此時的李秋陽還在自言自語。
“張醫生，這個藥有用嗎？”
“好吧，我相信你。”
楚少凡眯了眯眼，把手中的丹藥塞進李秋陽的嘴巴裏。
都不用灌水，李秋陽自己就把丹藥咽下去了。
隨著藥被吞到肚子裏，李秋陽終於是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張醫生，你知道麽，那邊的世界太瘋狂了，而且，那邊的人三觀都有問題。”
“張醫生，你怎麽不說話？”
躺在**，閉眼休息的李秋陽沒能得到張易風的回答，好奇的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張易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時間被停止了一樣，李秋陽感覺不對，連忙大喊：“張醫生，你怎麽了？”
可下一秒，張易風的身體“砰”的一聲炸開了，炸成了血霧，仿佛他從來沒有存在過。
不僅僅是張易風，整個病房都變得不穩定，一點點炸開，化為泡影。
李秋陽瞪大眼睛，呼吸逐漸沉重：“不，這不是真的，張易風，我好像，好像又出現幻覺了。”
“張醫生，你還在嗎？醫生？護士，護士？”
“不，不不不，我不要回去，這邊才是真的，這邊才是真的啊。”
“小姑，你在哪裏，小姑~”
李秋陽絕望的大喊，可他的掙紮注定無濟於事。
“李大哥，你沒事吧？”李薇握住了李秋陽的手。
李秋陽扭過頭看向了她，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回來，這是為什麽？”
楚少凡直視著李秋陽：“你覺得這個世界是假的？”
“難道不是嗎？”李秋陽擦了擦眼淚，自嘲的笑了起來：“都什麽年代了，哪裏還有人會有這些重男輕女的思想？而且，他們做的那些事，哪一樣是正常人會做的？”
楚少凡沉默著，從兜裏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根後，緩緩的開口問道：“在大炎，這種現象確實很正常。”
“可我不是大炎的人，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李秋陽激動的說道。
“那為什麽你吃了藥之後，會在這邊醒來呢？”
這個問題把李秋陽問住了。
“是啊，如果這邊是假的，為什麽我會在這邊醒來？”
“難道這邊才是真的？”
李秋陽再次絕望了，他沒有這邊的記憶，可是他有另一邊的記憶啊。
想起小姑，想起自己已經去世的父母，想起以前在學校的點點滴滴。
“難道，難道這些都是假的，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李秋陽很想反駁，可是他找不到理由。
他覺得心很痛，像是被人拿刀反複的往裏紮。
“跟我說說你幻覺中的世界吧。”楚少凡的臉上充滿了滄桑，他向著夜空吐了一口煙，煙圈兒逐漸升空，消散。
“幻覺麽，在那裏，我的國家是大夏，那裏沒有妖魔鬼怪，也沒有這邊的封建思想。”李秋陽癱坐在了地上，表情痛苦：“可是，那是假的，都是假的……”
楚少凡又抽了一口煙，這才看向李秋陽。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產生這麽逼真的幻覺嗎？”
李秋陽猛然抬頭：“難道你知道？”
“因為你的靈視過高，你能感受到一些感官以外的存在。”
李秋陽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那你有什麽辦法能讓我靈視降低？”
“我幫不了你，但是我知道誰能幫你。”
“誰？”
李秋陽站了起來，雙手抓住楚少凡的胳膊。
“我為什麽告訴你？”
“你有什麽條件，你說，隻要我能做到。”
“這樣吧，你幫我做件事，等你做完了回來找我，到時候我再帶你去見能幫你的人。”
李秋陽不怕對方提要求，就怕對方無條件幫自己，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裏，他不相信誰會那麽好心。
楚少凡從風衣裏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畫本，翻開後，裏麵畫著四個看起來隻有兩三歲的孩子，胖嘟嘟的，其中一個還含著奶嘴。
“幫我完成他們的心願。”
“他們的心願是什麽？”
“回家。”
“就這樣？”
“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