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萬聖節夜驚魂上

45萬聖節夜驚魂(上)

晴朗的萬聖節,同樣是周六,哦,簡直讓學生們興奮瘋了最新章節。他們有一整天的時間用魔藥、魔咒和服裝把自己打扮成自己想要的人,好在晚會上大放光彩,甚至贏得自己喜歡的人的好感。

說到底,在沒多少娛樂的巫師界裏,每個節日都值得孩子們好好享受。

“伊莉莎,告訴我,到底你要扮成什麽,說啦~說啦~”莉莉和安德森一人一邊晃著她的胳膊。

“不是說過了麽,女巫啊。”伊莉莎身上掛了兩個人艱難地用力往前走,衣服快被扯變形了。

“你騙人。”安德森指責道。

“對,我在騙你。”伊莉莎很沒誠意地應付著。“你倆能放手了嗎?十點馬上要到了,我快遲到了。喂,勤工助學的機會不多,我不想沒了今天這份短工。”

“我們和你一起去!”二重奏想起。

“哦,好吧好吧,隨便。”伊莉莎無奈點頭,三人加快腳步總算是準時到了海格小屋邊上的南瓜田旁。

“你好,海格,希望我沒遲到。”

“哦,沒有。好孩子,開始做事吧,早完成你們還可以回去化化妝什麽的。”海格的大嗓門裏也透著節日帶來的愉悅。

堆在南瓜地邊上的是上百個南瓜,有的被變大了,大部分還保有原來的大小。伊莉莎的任務就是和海格一起把這些南瓜雕刻好。其實,原本隻需要某個老師來甩甩魔咒就行的,但鄧布利多校長堅持認為傑克燈還是要手雕才有節日的氣氛,所以才會提供給學生這個勤工儉學的機會。

三人操起刻刀各抱一個南瓜開工。這時候就能看出大家不同的性格。安德森是個思維天馬行空的男孩,他雕出來的南瓜臉沒有一個是傳統型的,可愛的、搞笑的鬼臉,海盜麵具……偶爾暴力一把,刻刀□眼睛和嘴巴的位置隨便劃兩刀。莉莉是個活力滿滿的熱情女孩,但也是個喜歡冒險的格蘭芬多,她的南瓜臉可是個實實在在的“鬼臉”。伊莉莎則采取最傳統和最快的圖樣解決問題,也就是說,略有些千篇一律。完成工作的時候,她看看堆成小山般的南瓜,在心底承認自己老了。

孩子和成人的區別在何處呢?前者的腦袋像是裝滿了整個世界一樣,各種光怪陸離的想法像天邊的星星一樣嗖嗖嗖地劃過腦海;後者則被日複一日的生活打磨掉了那些想法,想象力枯竭。

或許她的確不應該就穿著校服扮女巫,哦,她現在也是個孩子,她也應該開動腦筋,想想自己真的希望在萬聖節做誰。

梅林?算了,對他老人家不熟悉。夜行神龍?太複雜了,現在再變裝有些晚了。哦,警服,是的,她怎麽能抗拒警服對□,隻需要一些變形咒,就會有一件和前世一樣帥氣又合身的警服。

晚上七點,萬聖節晚宴開始了。學生們陸陸續續地來到禮堂。每年的萬聖節是魔法史學得不好的孩子們得以惡補著名人物的好時候,也是純巫師小孩了解麻瓜世界的好時候。從四學院創始人、精靈、梅林和亞瑟王到巧克力蛙卡片上的任意一號人物,從超人、蜘蛛俠到赫拉克勒斯、宙斯,古今中外好的壞的生物你都能在萬聖節晚會上找到,甚至能找到非生物——拉文克勞一位美女把自己裝扮成了一本沾了果醬的綠皮書。

大餐之後,才是晚會,大家可以互相交流感情,擺姿勢或者跳舞。這時候,看著那些裝扮複雜的同學進餐才是最好玩的事情。想想看,九頭蛇美女坐在座位上,優雅地舀了一勺土豆泥正準備送進嘴裏,編號7的蛇頭嗖地一下連勺子一起叼走咽了下去;或者,穿著蜘蛛俠連體衣的男生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脫掉衣服,但是沒有開口他也無法吃東西,最後還是身邊的同學一個切割咒把麵罩劃了條口子,這才讓他可以吃飯。

每個人都快速地吃著,晚飯結束得越早,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花在晚會上。終於所有的食物都撤走了,長桌也暫時被移到了兩側,音樂響起,晚會開始。

安德森果然穿了那身“博士工作服”,拿著他的TARDIS模型顯擺。可惜的是除了很小部分麻瓜學生,沒多少人是他的知音。紅發莉莉公主身邊自然有狂蜂浪蝶不斷襲擾——當然,莉莉身邊的狂蜂浪蝶特指詹姆斯波特。和紅發公主身上雪白的公主裙交相輝映的,是波特身上挺款的白色宮廷服飾。他端著一杯番茄汁假裝是舞會上捧著紅酒的紳士,繞著莉莉不斷地說著什麽。

絕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

“收起你那副‘果然如此’的蠢樣子,我絕不會和那個滿腦子隻有鼻涕蟲黏液的蠢貨一樣!”穿著黑色長袍的少年教授衝著麵前正對他挑眉撇頭示意的伊莉莎低吼道。

“本來就是,不聽人勸的家夥。你看,波特就像我說的那樣穿了白色的王子服,不管他表現得多白癡,兩人站在一起還是顯得很般配。”伊莉莎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西弗勒斯冷冷瞪了她一眼,將視線放在莉莉身上。

萬聖節,他討厭這個日子。即使是現在莉莉·伊萬斯活生生地站在不遠處飽受老波特的騷擾也無法令他忘卻1981年10月31日那個晚上他得知噩耗時的痛苦和絕望。

他絕不能讓莉莉的未來又一次在1981年終結。為了這一點,他需要阻止莉莉嫁給波特。西弗勒斯·斯內普需要莉莉伊萬斯身邊有另一個男友,另一個會保護她照顧她的男人。

但不是他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他確認自己無法再將莉莉看成是愛人。她太小了,還是個孩子,然而西弗勒斯·斯內普,卻已經太蒼老。他看著她的時候,無法自製地像一位老師、一位兄長……甚至是一位父親。

他喝了一口南瓜汁,冷冷地掃過劫盜者四人組,杯子遮掩下,他的臉上有惡質的笑。

魔杖輕點,看看時間,再過十五分鍾,不可一世的劫盜者們將會在全校學生麵前一點一點地掉光頭發和眉毛,保持期限一個月。

“喜歡就去告訴她,選擇誰取決於她,提供選擇權在你。很多時候,我們怕被拒絕怕受傷怕自己配不上對方而不肯說,最後可能就失去了再說出口的機會。”她果然也穿了變形的警服,當然是以前穿習慣的那版,自然和二十世紀七十年代蘇格蘭場的警服不一樣,安德森還以為她記不清所以變出來的東西有誤。伊莉莎的話語似乎意有所指,頗有感觸。西弗勒斯想起在普林斯莊園的試煉中她有那麽一會兒很明顯在悼念逝去的愛人,想到這裏,驀地有些煩躁。

“似乎華生小姐對此很有經驗,嗯?”他假笑著反問。“我以為,以華生小姐接到匿名情書時的表現而言,你並不讚同校園戀情。”說到“校園戀情”的時候,西弗勒斯一臉嫌棄,似乎那是一種會拉低智商的東西。

“你又生氣了,西弗勒斯,嘿,別否認,你生氣的時候就會叫我的姓氏而非名字。我希望你隻是遷怒。”伊莉莎閑閑晃著南瓜汁,“你和那些孩子們怎麽可能一樣?你有目標,有想法,更重要的是你會把信念堅持下去貫穿到每一天的行動中。像你這樣的人,一旦選擇,就會是相當長久的時間,也許會是一輩子也說不定,而且會全心全意對待對方。當然,指望你浪漫也許不現實,但忠實一定會貫穿始終。”她靠在柱子上,側頭笑看著西弗勒斯說。“被你喜歡的女孩,會很幸福。”

斯內普掩在袖中的手突地握緊。“……不,你錯了。”西弗勒斯的聲音低沉,他的臉慣性地隱藏在陰影裏。“我總是做錯誤的選擇,總是如此。”

“……別這麽說。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就目前我能看到的,你做的都很對,沒有更好的了。”她握住他緊攥的右手,淡淡笑笑。生活給予這個人太多困苦,他如此優秀、勤勉、博學,卻不相信自己值得獲得幸福。“你很優秀。”

“你這個……”西弗勒斯羞惱地低吼了半句話,即使內芯是38歲的老男人,還是不可抑製的紅了耳根——她的誇讚,如此真誠,發自內心,在他的記憶裏,沒有人這麽毫無功利地對他說過這句話。

“愚蠢的晚會,我更希望回到美妙的坩堝邊上完成我的藥劑。”

“一起吧。熱鬧湊湊就好了,今天要看的書還沒看完。”

格蘭芬多塔。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禮堂裏,西弗勒斯和伊莉莎便沒有隱身,略有些悠閑地往八樓走,一邊輕聲討論問題。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們在走廊還沒來回三趟牆上就突地多了一扇門。門猛地打開,西弗勒斯的魔杖已經滑出袖子。

一個拉文克勞學生走了出來。伊莉莎鬆了口氣,側頭對西弗勒斯說:“是拉文克勞四年級生,好像叫伯頓什麽的。”她笑笑對那個學生打招呼:“嗨,學長。”

伯頓一臉茫然,緩緩將頭正對著她,臉上露出一個邪肆的笑:“泥巴種還是混血?”

他輕聲問,語氣溫柔地像是情人低語。

西弗勒斯的心裏頓時警鈴大作,“過來!”他低吼一聲,一甩魔杖丟出一個“障礙重重”。

“砰”的一聲,一道綠光擊在魔咒變出的障礙牆上,頓時將牆壁炸開。伯頓的眼睛閃爍著令人戰栗的邪惡紅光。西弗勒斯愣住了,從心底湧上的恐懼和敬畏令他不由自主地從口中溢出一聲:“……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