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試煉下

26試煉(下)

西弗勒斯住的房間一片昏暗,四柱床上有被人躺過的痕跡,伊莉莎一看西弗勒斯的袍子還在一邊搭著,心知他肯定是離開地很急。

她當機立斷回到自己所在的客房,試著搖了搖桌子上的搖鈴,沒有家養小精靈出現。她想了想,從牆上取下裝飾性的波斯彎刀——再一次抱怨沒有槍是多麽的不方便——直接丟下刀鞘,左手端著燭台,右手握著刀,去尋找西弗勒斯的蹤跡。

這個宅子的確有古怪,那些白天裏出現迅速的小精靈們一個也不見蹤影,那飄渺的聲音還在回響著。

雖然許多故事都告訴我們,在這種環境下,好奇心不僅會害死貓,還會害死人。但是,沒有線索的時候,也隻能夠跟隨著別人可疑給的線索走下去了。

但願,西弗勒斯也是被那個聲音吸引走了,這樣她終究會追上他。

西弗勒斯·斯內普抿著下唇,懊悔地握著魔杖指向麵前框裏哐當的櫃子。一隻博格特剛剛被他趕了進去。

西弗勒斯的左手攥得極緊,骨節發白。雖然博格特不會傷害到人,但是,它的變化足以令任何一個人亂了心智。

因為,即使是最堅定的人,也有內心深處的恐懼。

他著實不應該跟著那個模糊的聲音跑出來。

普林斯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西弗勒斯也不了解,但他很肯定,眼前這個迷宮一樣、泛著紅光的地方絕對不該是普林斯宅的原貌。他的麵前現在有三條路,每一條都是看去就黑黢黢的。又瞥了一眼博格特所在的櫃子,西弗勒斯捏緊了魔杖,選擇了最右邊的路。

走了幾步,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從鼻端狠狠的噴出一口氣,不情不願地在一旁的牆壁上用魔咒刻了一個“SS”的字樣。

希望那個總是喜歡多管閑事的小巨怪別、跟、出、來!

很遺憾的是,西弗勒斯足夠了解某人的本性,而且她也跟隨了她的本性。和西弗勒斯一樣,沒走出幾步,伊莉莎就發現自己迷路了。黑暗如影隨形地吞噬了她身後所有的道路,回頭看去,不管怎麽用燭台去照,都是一片黑暗。

隻能向前。

伊莉莎盡量放輕腳步,沿著通道向前行。然而腳步再輕,在這個寂靜的夜裏也還是如此清晰。“噠、噠、噠……”若不是見慣了形形□的死亡,早就對各種恐怖的、惡心的、壓抑的等等場景有了些免疫力,還不自己把自己先嚇個半死?

西弗勒斯啊,你可千萬別走得太快了。

西弗勒斯走的這條路漸漸寬敞明亮起來,前方是一個亮堂堂的大廳。燈火輝煌的大廳裏沒有人,隻有一箱又一箱的財物和寶貝——一堆的金加隆,好幾箱放著金銀餐具的大箱子,還有幾箱各國古董,那埃及法老王的法杖、來自東方古國的細膩瓷器……

西弗勒斯的眼睛根本沒往那些東西上麵掃一下,他向左右看看,唯有大廳右側有一扇門,便大步流星地往那裏走去。

這扇門的顏色十分古怪,黑得不正,有一種濃稠感。西弗勒斯眼皮一跳——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嫌惡地皺眉,揮揮魔杖,門並沒有打開。

“該死的!”西弗勒斯暗罵一聲,又甩了一通監測咒語,確認這上麵並沒有任何惡咒,才忍著惡心的感覺手動開門。

門後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除了這個入口,竟然再沒有其他的出口。

西弗勒斯抬腳走進去,看似漫不經心的腳步實則是步步小心。他曾經在艾琳的那些收藏中看到過,有些密室的地板都會設有機關,一步踏錯,機關會發出攻擊。

然而,在他把整個房間都走了一遍之後,也沒發現任何異常,亦沒發現任何出口。

是的,幾乎快把整個房間的牆壁用顯形咒探測了一遍,沒有任何東西顯示出來。而想要回頭,就連來時路也已經消失。

梅林的臭襪子!西弗勒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和不耐煩。他站在一處能將整個房間都收於眼底的地方,背靠著牆壁,手持魔杖警戒著。

伊莉莎一邊走一邊在心裏默數數字,頻率和秒針行走的速度差不多。每數到500,她就在牆上刻一個“X”。在第三次刻字的時候,她走到了岔路口前。

“左中右,三分之一的概率,誰知道他跑上哪條路了。”伊莉莎喃喃自語,“他就不怕迷路嗎,一路上連個記號也沒有。”

她舉高了燭台,在四周照著看有沒有什麽跡象,蠟油滴在她的手背上,燙得她手**一下。拂去快要凝結的蠟油,伊莉莎忽然蹲下身子,將燭台放在地上,觀察起地板來了。

看來這個地方不常有人來,而且那些家養小精靈也不會來打掃。紅木地板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現在這灰塵上有兩行清晰的腳印,直通右側的通路。伊莉莎端起燭台,繼續前行。走進通道幾步,她在無意間看到西弗勒斯留下的“SS”記號,直接被逗樂了——留在這裏要是她走了另外兩條路怎麽可能有機會看得到啊!這個西弗勒斯,要給他普及一下追蹤與反追蹤知識。

其實伊莉莎沒意識到的是,西弗勒斯是一個巫師,還是個宅男巫師,他去過的地方,要麽是所有人都清楚路線怎麽走,要麽是伏地魔的老巢誰敢多做小動作?所以,他從來都沒有這種麻瓜式的留記號習慣。“給我指路”咒大家用的都很順手嘛。

這次能靈光一閃,實在是對她的大大遷就啦!

走了大概三分鍾,已經能看到前麵有亮光。伊莉莎精神一震,加快腳步走過去,頓時被整個房子的金光燦燦鎮住了。

話說她幾十年的人生裏也沒見過這麽多錢和寶貝啊……

哇,金燦燦的好刺眼。

她已經認識金加隆了,更加熟記加隆和英鎊的匯率。這一堆加隆要是換成英鎊,別說夠十四號衣食無憂幾年,恐怕整個蜘蛛尾巷的家庭都能衣食無憂幾年,外加所有的孩子們都能用錢砸進哪所學校接受教育。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罷了。

錢再多再好,不是自己的,拿著就燙手。更別說這估計是西弗勒斯外祖父家裏的產業。

欸,可愛的金加隆和古董們,尤其是那些看著就讓人親切的中國瓷器,拜拜了。咱們十四號這一代人就不奢望能接受高等教育了,還是走藍領路線吧。好好奮鬥一代人,下一代好好培養。

伊莉莎吹滅了燭火,丟下燭台不要,帶著隻剩下短短一截的蠟燭和在客房裏帶出來的火柴盒來到那扇西弗勒斯覺得很古怪的門前。

“哦,天哪……”伊莉莎捂了一下嘴巴,她可是能夠確認的,這門上的黑色,是血啊!雖然不知為什麽沒有味道,但這個顏色,這個濃稠度,她估計不是刷了一遍,四升夠不夠還是兩可間呢!

“這到底是他X的什麽鬼地方!”她忍不住爆了粗口,扳動門把手,然而把手紋絲不動,就好像門被鎖上了。

她左手捏著額頭,剛才進來的那道門也鎖上了,他們這是來了個什麽鬼地方啊!

西弗勒斯肯定是進去了,剛才她看過了,門把手上也一樣有手印。希望這扇門後麵不要和這門一樣的詭異。

西弗勒斯和伊莉莎一牆之隔,兩人卻有不同的際遇。在這麽需要戒備的情況下,西弗勒斯睡著了。

不,或許不能說是睡著了,而是進入了一個夢境。

那是……霍格沃茲,明媚的陽光,湖邊的山毛櫸樹和灌木叢。西弗勒斯閉上了眼睛——這是他後半生痛苦的源頭之一。

斯內普清楚地記得,這是考試之後,他無比關心他的成績——這是他少數能引以為傲的東西,怎麽能夠不在意?

西弗勒斯看到了劫盜者,他們坐在山毛櫸樹下百無聊賴地閑聊著。詹姆斯波特上下耍弄著金色飛賊,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力。

這幫蠢貨,西弗勒斯唇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那些隻看到外表和**舉止的女生,腦袋空空,沒裝進去任何東西,他敢用一顆鰓囊草打賭,那些女生的成績不會超過“E”——這幫女生根本就不在乎那個蠢貨波特手裏的金色飛賊是他偷來的。

緊接著,他看到他自己。拱背曲肩,動作僵硬,油膩膩的頭發左右晃動著。忙於魔藥試驗的他衣服很久沒有洗過,都隻是甩幾個“清理一新”了事,他的個子越長越高,那兩年前的二手校袍已經變短了,如果不是襪子腰還比較高,校袍已經遮不住他的腳踝了。

西弗勒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五年級的自己和蠢貨波特之間遊移。三十八歲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已經能夠了解正常情況下女人會喜歡什麽樣的男人,英俊瀟灑、富裕的家境、前景廣闊的職業。不,不需要到三十八歲,其實十六歲的少年斯內普也已經認識到了,所以才會去追逐“那位大人”的腳步,希望他可以為自己帶來地位、權力和榮光。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地方要讓他重新回到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記憶裏。西弗勒斯的全身都在發抖,那是憤怒,對劫盜者,也對自己。

蠢狗發現了他,波特開始挑釁,然後就是以有心算無心,他被波特和布萊克聯手夾擊,魔杖落在身後的草叢裏。周圍的學生們圍了過來,看熱鬧。

西弗勒斯看著少年時的自己被咒語捆縛著,僵硬地被波特用“清理一新”羞辱,然後那聲嚴厲並充斥著憤怒的聲音響起。

“放開他!”

是莉莉!西弗勒斯看著自己在障礙咒效果漸弱的時候奮力地夠到了自己的魔杖,斯萊特林不會放過任何反擊的機會,尤其是剛剛在心上人麵前被人羞辱過!

少年斯內普魔杖一抖,波特臉上多了一道滴血的傷口,然而在障礙咒的作用影響下手腳僵硬的少年卻沒能躲開不知是來自波特還是布萊克的咒語,他被倒掛起來。

在記憶裏旁觀的西弗勒斯覺得渾身都侵入了冰水一樣——莉莉·伊萬斯臉上一閃而逝的表情深深擊中了他的心,令他忍不住踉蹌著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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