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特警隊的刁難

第五十八章特警隊的刁難

骨子裏帶來的驕傲讓張桐強行忍住了.倔強的站得更直了.隻有微微顫抖的小臂顯示著她承受著多大的壓力.曾燕卻不準備放過她.像捕獵的母獅一樣.如刀的目光刺的張桐覺得皮膚生疼.一步一步的逼近張桐.曾燕每前進一步張桐就動搖一次.隻不過前進了3步.張桐就快崩潰了...

就在張桐眼看著要出醜的當口.曾燕突然轉身快步向旁邊走了幾步:“隊長.什麽.我...收到.執行命令.”曾燕捂著右耳不知道和誰說了幾句話.玩味的看了看張桐.渾身的氣勢一收.之前排山倒海般的壓力頓時一輕.張桐繃的緊緊的身體一軟.整個人差點向前撲倒.

“3樓最中間的辦公室.隊長要見你.”對著空氣說了句話曾燕轉身而去.

再見李幸讓張桐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麵試時的親和不見了;兩人茶樓閑聊的知心姐姐也不見了.辦公桌後麵的李幸沉靜、嚴肅、不怒自威.

張桐進來後.李幸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太可怕了.張桐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李幸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理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就在張桐準備神遊天外的時候.一個低沉的.有點不真實的聲音傳進耳朵:

“還記得你和我的賭約麽.”

張桐一楞.才想起這是兩人在馬峰茶樓喝茶那次最後李幸隨口說出來的賭約.

張桐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成想今天李幸有提了出來.這下事情總算清楚了.還真不是龔倩做了手腳.乖乖.特警隊有榮譽稱號中隊的中隊長.這個李姐太厲害了吧.

“報告.我記得.”

李幸起身看了看張桐的穿著.又看了看她的隨身物品.搖搖頭:

“我不認為你還記得.你走吧.”

張桐渾身一僵.不可思議的反問:“什麽.”

李幸起身拿起了保溫杯.自顧的邊接水邊說:“我說你不合適.你走吧.過幾天我幫你聯係京東.我沒記錯吧.”

張桐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李幸的話像爆炸一樣.直震的她耳朵不停的響.

“你...我可是通過了考試.又從特招班畢業的實習警員.你們特警隊覺得我不合適.我回派出所.但是你不能這麽侮辱我.”

緩緩走回辦公桌坐好.喝了口熱水.李幸才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說:

“如果你真的還記得賭約.今天出現在我麵前的張桐就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看看你.嶄新的警服熨的筆挺.臉上還化了淡妝;真的光彩照人呀.張桐你上樓的時候對著警容鏡仔細看過你的樣子麽.就你現在這樣真的能做好一名人民警察或者特警戰士麽.”

張桐憤怒的說:“我很清楚我能不能做好人民警察.特警戰士不做也罷.你們退檔吧.我回去等改派.”

李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實習期一年.實習期間考核不合格上報上級機關予以清退這個規定你知道吧.我可以預見在我們中隊你一定會被淘汰.所以啊張桐何必浪費一年的時間.現在就去做你喜歡的工作、你力所能及的工作難道不好麽.”

這個時候張桐才想起來.眼前的李幸正是麵試的主考官之一.畢業的時候老黑教官也的確說過這個規定.可是當時被畢業的喜悅充滿了的學警們誰把這條當回事了啊.

從進這個特警隊的大門.就不停的在被人逼迫.現在這個李幸又用張桐說過的話她來逼迫她.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

不甘、委屈、無力抗爭的感覺湧上心頭.從來到特警隊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強忍到此時.張桐真的受不了了.大顆大顆的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她對著李幸大喊:

“我不服.我不服.你憑什麽這麽說.你有什麽權利隨便的決定我的未來.”

李幸放下水杯.起身走到窗前指著外頭對張桐說:

“來.你過來.看看他們.再看看你.你真的覺得你能成為我們中的一員麽.”

窗外是一個訓練場.男男女女正在熱火朝天的訓練著.穿著黑色作訓背心、綠迷彩長褲的特警隊員們正在摸爬滾打.塵土飛揚的訓練場上.喊聲震天.張桐開始有點明白今天受到冷遇的原因了.

可能是覺得下馬威已足夠.亦或是李幸覺得張桐是個聰明的女孩.既然是自己親自要的人.也不能一味的打壓.放緩了語氣.李幸說:

“張桐.看來你明白了;如果你做好了準備.就不會沒事兒人一般的來到我們中隊.如果你做好了準備.就不會在特招班上得過且過.看看你的成績.這樣的成績根本就通不過我們特警隊的考核.

從容不迫、處變不驚這是你的優點.可這也是你最大的缺點.說好聽點就好淡然、叫雲淡風輕;說難聽點就是冷漠.對什麽都無所謂.當不當警察你覺得無所謂.參不參加集訓你更加覺得無所謂.現在我想你清楚了.特警隊可不是個無所謂的地方.這裏的環境和你的性格格格不入.不想辦法改變自己你會生存不下去.現在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想不想當警察.”

田苗苗跟著李全有進了一大隊後院的食堂.空位挺多.偌大個屋子就坐了幾個警察.但凡能回家吃飯的內勤全回家了.外勤們基本吃飯沒準點.這個食堂主要解決的就是未婚單身的警察們的飯食以及滯留室、特詢室和問詢室臨時拘押的嫌疑人夥食.

看田苗苗是第一天來.李全有大方的喊了兩個炒菜.蒜苗回鍋肉、魚香肉絲都是川菜;菜端上來的時候田苗苗看到大片的回鍋肉就一陣幹嘔.可能胃裏東西都吐光了.這會兒身體本能告訴她你是真餓了.等田苗苗完成了思想鬥爭.下定決心努力的把筷子伸向盤子.結果就夾到一顆花椒...

肉早讓李全有一片一片的都夾自己碗裏去了.恨恨地伸筷子去夾魚香肉絲.一口進嘴差點給跪了.尼瑪.一盤魚香肉絲裏起碼放了半瓶醋還有半斤白糖.這是魚香還是糖醋.

菜沒法吃了.吃飯吧.吃了口飯就咬到一顆石子.差點把大牙崩掉.呸呸呸吐了個幹淨.從今兒報道開始忍到現在的怒氣終於忍不住了.氣的田苗苗掀桌.破口大罵:

“我受夠了.大米裏恨不得摻沙子.菜做的像豬食.這就是你們警察的食堂.堂堂警察每天就吃這個啊.太過份吧.做飯的就該拉出來槍斃...”

叔可忍、嬸不可忍.早讓高翔伺候叼了的嘴可不是什麽都能糊弄住的.積鬱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了.氣的田苗苗拍著桌子直罵娘.

她是舒服了.對麵坐著的李全有指著她像見鬼了似得.肉都顧不上吃了.筷子一扔拔腿就跑.田苗苗意識到了事情不對.一轉身.在座的幾個警察也跟看恐怖片似得.筷子一扔紛紛出逃.正感覺毛骨悚然的時候.廚房裏衝出來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提著一個碩大的炒勺.一嗓子跟金毛獅王謝遜似得:“哪個小兔崽子.說老子炒的菜難吃.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不是吧.又是變態.田苗苗打量著這老頭.沒有警徽、警號的警服外頭係著個灰不溜秋的圍裙.頭發、胡子都白了.一臉凶相.田苗苗眼珠子一轉.顧不上說話.筷子一扔.轉身就跑...

老頭提著大勺沒追到人.氣的下午上班的時候一腳踹開了周斌的辦公室.拍著桌子.吹胡子瞪眼的數落了周大隊小半個小時.周斌氣的直抓腦袋.這老頭姓曾.算得上一大隊的元勳.從建隊就在一大隊.後來退休了看隊裏人手不夠.又返聘回來在食堂當廚師炒菜.不圖掙那幾個錢.主要還是舍不得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一大隊.現在幾乎是義務服務.資格比支隊長都要老.這樣的人周斌都不敢惹.這個田苗苗說人家大米裏頭摻沙子.這不是拐著彎說曾老頭貪汙夥食費麽.完犢子了啊.攤上大事兒了.

周斌受了委屈.當然不能放過罪魁禍首田苗苗.於是可憐的田苗苗又一次被叫進了辦公室接受周大隊的單獨談話...

田苗苗躲著.賴著似乎把這事兒拖過去了.上班一個星期之後田苗苗對警察這個職業有了點自己的感悟.

相比極少數人能獲得順心的工作.都市中的大部分人應該都在從事不順心的工作.區別在哪.一樣是工作.為經濟建設添磚加瓦.可是大部分人卻在做著種簡單、機械的重複性工作.日子久了.今天重複著昨天.明天又重複今天.難免地會產生一種厭倦.那種發自心底的厭倦.在刑警隊這個氛圍裏.田苗苗更加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負麵情緒.

每天二十四小時.最常見的就是外勤的各組們銬著、押著回來的嫌疑人.便衣的刑警們一個個凶相外露.看起來比嫌疑人還要凶惡幾分.想想也對.不然怎麽製止凶惡的嫌疑人犯罪.這才叫做以惡止惡呢.

特詢室、審訊室加上滯留室.經常是“砰砰砰砰”的響.怎麽回事.不是拍桌子就是拍嫌疑人唄.見得多了田苗苗早就不覺得奇怪了.要讓一線刑警不打人.比讓天下的男人不偷腥更難.每天上班入目所見滿滿的都是厭倦和煩躁.還有抓不完的罪犯.或許他們自己也在煩自己.更煩這個職業.

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了一個星期.終於田苗苗也開始煩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