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款嶄新的卡牌遊戲

天蒙蒙亮,晨光還未出現,克裏斯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閉上眼,想再眯一會兒,可是雜亂的想法不斷地在腦子裏閃現,

“這個時代是有專利的,靠專利起家是個好主意,但是珍妮紡織機紡織機、瓦特的改良蒸汽機的專利在這個時代已經被詹姆斯·哈格裏夫斯和瓦特也擁有了,讓我想想,下一個跨時代的應該是史蒂芬森的火車、羅伯特·富爾頓的蒸汽船。

我倒是想直接一步到位,可是作為一個窮學生來講,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英格蘭整個地區都在搞圈地,搞不好家裏那點土地沒多久就會被酒鬼父親賣了去,上次回家的時候他就表現出過這個意向。”

“上次想到的領帶,原身也不認識什麽裁縫,把想法給外人保不準這玩意就不屬於我了。”

“哎,這什麽地獄開局,不帶金手指不說,其他的也就比社會最底層稍微好那麽一點兒……”

“算了,還是出去走走吧,畢竟偉人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清晨,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為大地披上縷縷霞光。克裏斯搓了搓手,嗬了一口氣,一團水汽淡淡地升起。同一時間下,英格蘭的秋季比他後世所在的魔都要寒冷一些。

遠方,炊煙嫋嫋升起,那裏是劍橋鎮,原本隻是教職工和來上學的貴族學生的仆役住的地方,隨著人數的增多,慢慢發展成了一個小鎮,不過人數不多,整個劍橋鎮也就七八千人。

克裏斯走進鎮子,發現時光在這裏仿佛悄然停滯,鎮中央的酒館,歲月的痕跡在牆壁上悄然沉澱,一塊兒泛黃的老招牌上寫著“黑森林酒館”。

黑森林酒館並不大,整個房間充斥著濃烈的酒香和男性荷爾蒙的氣味,木質桌椅擺放整齊圍繞著酒吧的吧台,酒杯和陶器在台上擺滿。

克裏斯看著吧台後牆上掛著的菜單,花了一又二分之一便士,啃著堅硬的黑麵包,就著牛奶,細細品味18世紀的英倫早餐,同時細細觀察著整個酒館。

壁爐的火焰已經熄滅,幾個醉漢東倒西歪地躺在舞台上,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個空酒杯和一副撲克……嗯?撲克!

“先生,我能看看那幅撲克麽?”克裏斯對吧台的酒保問道。

“當然可以,這是我上個月特意從曼切斯特帶來的,劍橋這種小地方可買不到它,法國的貴族和咱倫敦的紳士都喜歡它。”酒保驕傲地說:“自從有了它,我的生意最少好了一倍。”

克裏斯眼前一亮,匆匆把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嘴裏叼著硬度堪比石頭的黑麵包,走到桌前,拿起撲克。

“隻有52張牌,沒有大小王,現在的玩法……”克裏斯努力的回憶。

應該是橋牌的前身,叫惠斯特,他記起前世在牌桌上聽牌友講過。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向酒保道了聲謝,就匆忙離開酒館。

往回走的克裏斯覺得連嘴裏的黑麵包都可愛起來了——如果不需要他用唾液泡軟後才能咬下來就更可愛了。

回到宿舍的克裏斯見到蓋爾正專心致誌地消滅著自己的早餐——煎成金黃色的培根和熱氣騰騰的白麵包,財大氣粗的蓋爾用1英鎊的價格讓麵包房的兒子每天跑腿送早餐,以保證每天都能吃上新鮮的麵包。

而達達尼昂則衝泡好咖啡,就著葡萄幹,享用自己的早茶。

“來點麵包(咖啡麽)?”兩人看到克裏斯,異口同聲地問道。

“麵包就不要了,早上我去黑森林吃了早餐,咖啡來點吧,我要寫點東西,需要咖啡給我提供靈感。”說完,克裏斯向達達尼昂遞上自己的杯子,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就座到書桌前抽出羽毛筆,蘸上墨開始寫起來。

“殺/閃:出牌階段對攻擊範圍內的一名角色使用,該角色需打出一張閃,否則受到一點傷害。

閃:當其它角色對你使用殺時,你需打出一張閃,否則受到一點傷害。

桃:1.回合內對自己使用,恢複一點體力;2.一名角色進入瀕死狀態時對其使用,令其恢複一點體力。

三個陣營分別是:西班牙、法蘭西、俄羅斯

西班牙君王:伊莎貝拉女王,技能:製衡、救援。

法蘭西君主:路易十三,技能:奸雄、護駕。

俄羅斯君主:伊凡三世,技能:仁德、激將……”

克裏斯從宿舍寫到課堂上,一直到今日神學課下課,大家紛紛離開教室,他依舊坐在座位上奮筆疾書。

蓋爾湊過來,讀到:“哥倫布,技能:天妒,在你的判定牌生效時,可以立即獲得它。克裏斯,你寫的這是什麽?”

“這是一種桌牌遊戲,我現在還在構思,等寫好之後需要找一個靠譜的印刷廠,蓋爾,這個需要紙印刷出來。”克裏斯放下手中的羽毛筆,甩了甩酸痛的手腕,這時他無比懷念後世的中性筆。

“印刷廠這個交給我,我舅舅在曼切斯特投資的就有一家印刷廠。不過,什麽是桌遊?”

“類似於撲克那種遊戲。”克裏斯回答道。

“撲克啊,那玩意兒太難了,你這個紙牌遊戲寫好了可以讓我先玩玩試試。不過今天下午我和達達尼昂沒時間,我倆準備去狩獵,一起去麽?艾米莉亞也會去哦~”蓋爾把聲音拖長音,朝克裏斯擠眉弄眼。

克裏斯有點心動,但是他想了想昨天晚上和艾米莉亞在晚餐的花銷,拒絕道:“下次吧,蓋爾,今天我要把桌遊寫完。”

寂靜的教室裏隻有羽毛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紙張翻頁的聲音,時間過得很快,隻聽‘啪’的一聲,克裏斯手裏日常可以使用一周的羽毛筆的筆尖斷了。

克裏斯伸了個懶腰,透過彩色的玻璃窗,日漸黃昏,夕陽西下,不知不覺他已經寫了一整天。

得益於前世做老板的時候做的是機械生意,他知道英格蘭為了從礦井裏抽水和轉動新機械的機輪,急需一種新的動力之源,一係列發明和改進後最終研製出適宜大量生產的蒸汽機,真正實現了以機器代替人力,完成了一場以大規模工廠化生產取代個體工廠手工生產的革命。

所以他對18-19世紀的書很感興趣,不論是英、法、美國的本國史還是雜科類的書籍他均有涉獵,再加上現在的克裏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前世一些模糊的東西像是鋪在了眼前一樣,曆曆在目。

就在這時,他看到窗外來了三個人,探頭探腦的。

克裏斯連忙蹲下身子,他還沒忘記昨天和查理三人發生的衝突,保不準又是查理一行來找茬。

想到這裏,他緊貼著牆壁緩緩地向教室門口挪動,路上還順手把銅製的燭台拿在手裏。

夕陽透過玻璃窗,三人影子中個子較低的那個先湊近玻璃窗看了看,然後徑直地走向教室門口。克裏斯握緊燭台,把手高高舉起。

“吱”,老舊的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克裏斯正準備把手揮下去。

“啊”的一聲尖叫衝破雲霄,簡直要刺破他的耳膜。

克裏斯趕緊把手趕忙放到身後,把燭台扔到課桌上,燭台落下發出“咚”的一聲。

然後他幹巴巴地對著麵前被嚇到的小姑娘說道:“你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

推門進來的是艾米莉亞,她嘴巴微張,眼神茫然,用手指著眼前的景象,像是在說“這是真的嗎?”

後麵是同樣表情的達達尼昂和捂住嘴憋笑憋的麵部通紅的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