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九洲天驕榜
念完了美人榜,自然便是這天驕榜了。
所謂天驕自是指年輕一輩三十歲以下的修行天才。
不論武夫,練氣士還是讀書人,出家人,總之,隻要資質足夠高,成就足夠大,便可入得這天機榜百人榜。
執事先掃了一眼天驕榜,眼中卻露出了微不可查的失落,但很快他便又調整好了心態。而後先以最後一位開始,徐徐念來。
“九洲天驕榜,第一百名……”
天驕榜中,景溪宗弟子自然也有期待。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陳豐跌境之事。
往年的天驕榜中,自是少不了陳豐與花兒陳初同的名字,而且其中一人甚至都入了前十之列。
如今的宗門雖然少了一位天之驕女,但另一位卻是登上過玉京城。且有過與絕世仙人交手的戰績。而且最後活著的依舊是那位年輕人。
他們不知道陳豐是如何勝的尤桓,但總之最後勝的人是他,所以在所有景溪宗弟子眼中,陳豐依舊是曾經那位絕世天驕。
……
“九洲天驕榜十人榜……”
終於,天驕榜的名字也迎來了最後的十人。
“第十名,擺葉洲,年輕一輩印法第一人,散修,秦力,大乘境界。”
“第九名,中洲,年輕一輩武道第一人,縱橫家,關世勳,武道九境。”
“第八名,中洲,春秋書院,儒家君子,餘漪。”
“第七名,厲橫洲,年輕一輩丹道第一人,楚良。陸地仙人境界。”
“第六名,霜劍洲,年輕一輩劍道第一人,沈青璿。陸地仙人境界。”
台下有位鼻青臉腫的宗門弟子高呼:“娘子厲害。”
後來,那位弟子是被抬回棋峰的。
“為何還沒有我景溪宗的名字?難不成後山陳山主要奪下這天驕榜榜首之位。”有人開口道。
“陳山主那麽厲害,都是上過天的人了,還能和地下這些個天驕比嗎?”
……
一陣嘈雜過後,執事接著念道:“天驕榜第五名,中洲道門,全真教,靈犀道人,自創玄門奇術,陸地仙人境界。”
“自創!這也太厲害了吧!”有人感歎。
……
“第四名,中洲,文廟,儒家大儒李長生。”
“第三名,婆娑洲,佛門,須彌山,慧惡。”
“第二名,中洲,道門,正一龍虎山,張顯懷,陸地仙人境界。”
“嘖嘖嘖!”有人發出感歎:“看來我們的陳山主穩坐天驕榜第一人了。”
“不愧是上過天的,第一非他莫屬了。”
……
景溪宗能夠再添一位首榜第一,作為同宗弟子又何樂而不為呢?這對於宗門來說也是莫大的榮耀。
“天驕榜第一名,霜劍洲。”……
“什麽?霜劍洲?”有人不可置信道。
“難不成陳山主到霜劍洲上門去了?”……
執事的聲音緩緩響起:“劍宮聖子,沈青涯,陸地仙人境界。”
“怎麽回事,我景溪宗的天驕呢?”
“黑幕,一定是黑幕……”
場中嘈雜,有人怒吼,群情激憤。
在眾人嘈雜失望之際,執事的聲音再次響起。
“九洲天驕榜第一人……”
那些失落的弟子瞬間來了精神。
“第一,兩個第一……”
“會是誰呢?不會是陳山主吧!……”
眾人開始議論起來,臉上也充滿期待。期待那另一位第一的名字。
“中洲,昆侖山,澤,境界,未知……”
“什麽,怎會沒有我景溪宗之人。我陳山主呢?……”
“澤,那不是美人榜十人榜第三名嗎?”
“我們陳山主被擠出百人榜了,怎麽會,他可是上過天,戰過仙的人,難道那樣的人也不配登上天驕榜嗎……”
然而,沒有人能給出答案,就連執事也不能。
而人間三榜也非隻有景溪宗收到。
人間九洲,山上山下山野宗門,王公貴族,皆收到了山水邸報。
這份於周中洲起始,流傳四方的榜單本就不是秘密,隻不過,隻有真正受到天機閣重視的勢力才會有天機閣弟子親自上門送達。
棋峰之上,晏陽與紀常清執棋而坐。
“這幾年上榜的天驕比起往年更加強了。”晏陽手執棋子,眼看棋盤開口說道。
“是變強了。”紀常清言道:“我們年輕之時,入天驕榜前十的最多也就合體境界,可如今呢?合體境界最多也就五十名開外。”
遲遲不知落子於棋盤何處的晏陽突然直起身子,開口道:“紀兄可曾聽聞過天殤?”
“天殤?”紀常清搖頭:“不知!”
此時晏陽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他麵露擔憂之色說道:“便如將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樣,這天地大道在遇見自己將死之時,便會將天地氣運瘋狂回饋於世間。”
紀常清皺褶著眉看了晏陽一眼,而後失笑道:“我怎麽覺得你所說的天殤,像是此間天下的天地大道在自救呢?”
可是說著說著,紀常清的麵色也漸漸沉了下去。
陸地仙人境界或多或少都接觸到過一些辛秘。天上的玉京城,中洲的昆侖山,它們存在的意義,便是為征戰傳說中的帝界而做準備的。無論是天地自救還是回光返照,總之都說明了,如今的人間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有大事發生。
“這是最好的時代,卻也是最壞的時代,看似繁華,天驕薈萃,可誰又能說得準,哪一天這人間便會突然破碎呢?”
……
人間天驕榜已誦讀完畢,最後一榜,便是這風雲榜。上榜之人便是這人間包括玉京城和昆侖山在內的仙尊之下殺敵最多的人間豪俠。
可以說,是這人間當下最強的一批人。蟄伏在九洲那些所謂的仙人之上,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這風雲榜的排名大都是昆侖山和玉京城兩大仙土的爭鋒,何況那些人終歸都是要離開人間的,所以便不提也罷。
……
烙桑國以南,一個地處偏僻,毫不起眼的小縣城中。
當陳豐睜開眼睛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半晚了。
落日餘暉從打開的窗口照入,正好落到了陳豐的臉上。
揉了揉昏沉的腦袋,陳豐突然一個猛子坐了起來。四周一看才發現自己此時正坐在一張木床之上,而自己的身邊躺著的便是和自己一同被打暈的花蓮。
而且這花蓮竟然將腿壓到了自己身上,此時那比女人還要美豔的麵孔正好被陽光照射,頭上的綸巾也不知掉落何處,看起來竟更加像個女子了。
陳豐伸手,將花蓮的豬蹄推開,而後翻身下床。迷迷糊糊地走出這間狹窄的臥房。入眼,正好瞧見躺靠在搖椅上的白發老人。
擺滿酒壇的酒鋪中,老人正於櫃台前悠然自得地享受著落日的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