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盡將浮出

距離景溪宗數千裏之遙,一位臉帶麵具的黑衣人藏身於虛空之中。

將景溪宗此時的局勢盡皆收入眼底。

“天權山的聖人,脆竹山的魔頭皆已出現,還有之前見到的武道天人青墨客。”麵具人開口自語道:“如果這便是景溪宗後山全部的底蘊的話,還真是叫人失望了。”

突然,麵具人的耳中有聲音傳來。

“你帶來的人也沒多少嘛,又如何能確定能勝過後山呢?”

然而,麵對突然出現的聲音,丹螭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青墨客。你終於來了。”麵具人丹螭平靜開口道。

“以佛門菩薩對儒家聖人,以道門的道首對魔界大魔。那麽你又該請出誰來對付我這位山下武夫呢?”青墨客出現在了丹螭身邊,笑言問道。

丹螭無奈道:“原本是想請一位玉京城中的老友出手的,可是奈何,他不願插手人間事,所以沒辦法,便隻好從皇宮中請出一位武道天人來對付你了。”

“聽聞淵國皇宮裏有不少武道高手,今日能領教其中之一也是我莫大的榮幸。”

說著,便有一人突然從丹螭身後竄出。崔掌朝青墨客麵門擊去。

青墨客反應迅速,在那人掌風到來之前便已出拳。

拳掌相對的瞬間,這片隱匿在虛無之中的空間也隨之破碎。

“以佛對儒,以道對魔,以武夫對武夫。”丹螭遠離二人交手的範圍開口說道:“而我帶來的人還不止如此,不知你後山還有誰來應戰呢?”

青墨客一邊對敵,一邊冷笑道:“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完,此方天地便已被拳意與掌風覆蓋。

而丹螭卻也未向青墨客出手,因為他還不能確定景溪宗後山是否還有掩藏的高手未出。

他這一次針對景溪宗而設局,已經做了許久的準備。

從清除箐陽山開始,這個局便已經開始了。而如今針對景溪宗後山的局卻也隻是他開啟更大棋局的一個開始。

然而,在那之前,他所要做的便是摸清楚景溪宗後山的全部力量。因為這股力量的存在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仙人之上,不可在人間出手。可若不是仙人卻有著與仙人之上同等實力的人呢?

那樣的人不多,卻也存在。且正好淵國便有那樣的人。

從婆娑洲的佛國遠渡而來最後卻選擇在淵國立寺弘揚佛法的僧人,如今證得菩薩果位,卻依然留在淵國,成為了淵國的國師。

還有出身正一的道士,雖是中土的分支,但也出了一位道首。而那位道首本就出身淵國。如今天武國與淵國爭勝,道首自然也就站在了淵國一邊。

但僅是請出此二人出手,丹螭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而武夫本就屬於山下,自不歸玉京城也不歸中土昆侖山。所以自可在人間出手。

無論佛門菩薩亦或是道門道首,甚至是武道天人。這樣的人在人間也是極少數的。可偏偏在景溪宗後山便聚集了三人同等實力之人。

而且,丹螭甚至懷疑景溪宗那位九洲第一美人也已經是仙人之上的境界。而且,既然自己能夠行走人間,那麽她必然也有辦法在人間行走。

所以,丹螭身邊其實還有一位武道天人未曾出手。其目的便是為了提防那位九洲第一美人。

不過,現在的他還是朝著景溪宗後山而去。

他想知道,能讓三位不弱於仙人之上的人甘願畫地為牢,自立禁地而所守護的東西又是何物。

若說天權山上有書樓,那麽脆竹山又有什麽?易水源頭呢?

沒有人發現丹螭的行蹤,也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時入了景溪宗後山的。

總之,現在的丹螭已經來到了景溪宗後山。

易水是從一座名為清漢的靈山流出的。

易水出清漢,分流各山。白榆,瑤光,開陽,玉衡,霽月,脆竹,天權其七座靈山雖不相連,但易水之水仍舊在每一座山下流淌,而後在臨近前山之時匯聚為一,自景溪山下以北向南奔流而去。

而丹螭的落身之地便是這易水源頭的清漢山中。

雖已入秋,但清漢山中的草木依舊如晚春一般,青草依依,古木翠綠。

丹螭來到這清漢山後卻是放慢了腳下的步伐。但他雖走得很慢,外放的神識卻已籠罩整座清漢。

這裏有許多溪流從山間流淌,然而,他所要尋找的卻是青墨客所居住之地。

終於,他找到了。

在清漢以南的半山腰處,丹螭尋到了一座幹淨卻有些簡陋的草廬。

但當他踏入草廬之中時卻發現有人已經在此等候。

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坐於桌案前,桌上放有一隻盛滿神仙釀的碗。

見丹螭到來,那位白衣公子隨即一口飲盡了碗中神仙釀。

“不用出錢的神仙釀,喝起來就是不一樣。”白衣公子開口。

丹螭那張麵具下的麵容卻是皺起了眉頭,在他來到這座草廬之前甚至都沒有察覺出此人的存在。

“屹坤。”丹螭開口道出了白衣公子的身份。

“如何?”白衣公子問道:“覺得我不該在此?”

“隻是沒想到,堂堂一位山河正神卻願意為這小小的景溪宗而出手。”丹螭開口道。

“我的對手又是誰呢?”屹坤問道:“莫不是躲在暗處的那位武道天人?”

既然屹立已經察覺出了第三人的存在,那麽暗處之人也就沒有必要再掩藏了。

草廬外,有陣陣漣漪**漾。而有人則從那**漾的虛空漣漪之中走出。

一位立身於武道至高處的山下武夫,踏入了草廬之中。

“於止見過前輩!”來人雖身形魁梧,麵容粗獷,但行為舉止卻又顯得彬彬有禮。

“反正都要打一架,就不必在意禮數了。”屹坤起身,開口說道:“不過不能在這打,不然打壞了這座山頭,姓念的回來定要尋我麻煩的。”

說著便踏步走出了草廬。

於止看向丹螭,丹螭對其點頭。

於止便也跟了出去。

屹坤騰空,於止跟隨。至此,清濁山中便隻留下丹螭一人。

可是現在的丹螭卻又有些驚疑不定,自己既然已經來到了後山,而且都已經被發現了。可是屹坤為何絲毫不在意呢?

“要麽這裏什麽也沒有,要麽便是有能夠威脅到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