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親密舉止

十月初八,景溪宗內全然一副安靜祥和的景象。

然而,細看宗門弟子的神情卻是充滿肅殺的氣氛。

景溪宗臨近山腳處,被沈青璿一劍破開的山門此時已然被修葺如初。

兩位看門的弟子,手握長劍,對每一位入山之人都會經過嚴格的盤查。

若無宗門發出留有特殊印記的請柬,任何人哪怕是陸地仙人也不得入山門半步。

“哎!”

山門前,其中一位弟子將手中劍隨手靠於石階上,而他自己也往石階一坐。嘴裏叼著根枯黃的草杆兒。

“不就是為了個宗主之位嘛,宗門搞出這麽大陣仗,後山一個小小的陳豐,入門還沒我久呢!宗門天驕又如何?副宗主都已經是仙人了,還怕他不成。”

另一位弟子,手抱長劍,靠於門柱之上。聽聞同伴所言,他卻搖頭說道:“宗門的水,比你我想象的深太多了。我有預感,這次前山和後山的宗主之爭絕不會如此簡單。”

“怎麽?你覺得後山那位能有什麽底牌不成,我看無非是仗著後山禁地裏那些個老家夥給他撐腰,副宗主才給他些麵子罷了。”

然而,後者卻是搖頭,不再言語。想來他是知道十月初十那日會發生些什麽的。

“咳咳!”一道咳嗽聲傳來,隻見一位身穿寬大白衣的年輕人踏著石階從山門下走來。

看守山門的二人前者立馬吐掉嘴裏叼著的草根,同後者一起恭敬地朝來人行宗門之禮。

年輕人隻是隨意的朝二人擺了擺手,而後踏步朝著石階上方走去。

見年輕人走遠,之前開口的弟子才向陳豐離去的方向瞅了一眼。而後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個後山的弟子嗎?才當了三年山主,便敗了一座箐陽山,這樣的人還好意思跟副宗主搶宗主之位,真是給他臉了。”

“噓!”後者立馬對他做出禁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而後指了指石階的上方。

隻見,原本已經遠去的陳豐又出現在了二人目光之中。

剛剛罵過陳豐不要臉那位也立馬閉嘴。隻當自己什麽也沒說。

去而複返的陳豐,來到他身前後竟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對著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是不是很不願見到我?”陳豐笑眯眯問道:“可是我就喜歡在你麵前晃悠。”

見那弟子一聲不吭。陳豐卻也隻是微笑。

原本陳豐隻是想去四處看看,瞧瞧尤桓禁宗之後還有沒有什麽不妥之處。順便暗戳戳的丟了不少印有山河印包著如意錢的紙張。

但剛剛路經山門,便聽到了一些對自己不太友好的話。所以陳豐才會跑來山門前晃悠。

對於陸地仙人而言,能夠聽到數十裏外的聲音也不足為奇。

陳豐倒也沒有為難背後說人壞話的弟子。對於一個元嬰境界的練氣士,陳豐還真沒必要對他做些什麽。讓他不爽便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四處溜達了一圈的陳豐重新回到了玉衡山中。見沈青璿也在。

“沈仙子去了關門書齋?”陳豐朝沈青璿問道。

“是那棵柳樹?”沈青璿對於陳豐為何會知道她去過那個書齋做出了猜測。

陳豐點頭:“還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仙子呢!”

而後接著說道:“對那個家夥始終是要有所監視的,所以我在老柳樹上留下了一些東西,算是我的一縷神識吧,所以書齋內發生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些的。”

“那棵柳樹很神奇。”沈青璿說道。

陳豐再次點頭,卻沒有多餘的解釋,他知道沈青璿看不透老柳樹。所以說道:“就當是我的一個秘密吧!”

沈青璿:“我不問!”

陳豐笑言:“我也不問!”

之後相視一笑。

顧裴之也在竹樓,她卻不知陳豐和沈青璿在打什麽啞謎,當然了,她也不想知道。

“前山來了不少人。”顧裴之說道:“白雲劍宗那位也來了。持尤桓的請柬而來。”

陳豐猜測:“要麽在尤桓抹除的名單上,要麽是尤桓的後手之一。”

“白雲劍宗這些年以來與我景溪宗多有衝突。兩宗同為一流,相距又不過千餘裏,天然存在爭勝之勢,尤桓若有意解決兩宗之間的不和,為此邀請他來景溪宗倒也在情理之中。”顧裴之說道。

而陳豐卻搖頭道:“顧峰主說得在理,隻不過如今宗門局勢風雨欲來之際,尤桓卻邀請他來宗門觀禮,其間必有緣由。”

顧裴之認可陳豐。而後又接著說道:“曲家的少主也來了。現在正在前山大殿內。”

陳豐笑道:“曲家還真是,隻要有熱鬧的地方都少不了他們。”

正在此時,顧裴之突然皺眉,而後取出腰間的一枚玉牌。她將神念探入其中。

不一會兒,顧裴之便“嗬嗬”一笑,臉上帶有嘲諷之意,開口說道:“現在不在前山大殿了,轉而朝著白榆山祖師堂去了。”

而後顧裴之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開口說道:“還帶著不少聘禮。”

“哈哈!”一聽帶著聘禮,陳豐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曲自懷怕是還不知道如今白榆山中那位美人兒隻是一個紙人吧!”陳豐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闌幹,笑得停不下來。

“哎呦!”陳豐取出酒葫蘆說道:“此等趣事,但浮一大白。”

說著,便將酒葫蘆中的酒朝著口中灌去。

顧裴之見此,疑惑問道:“即使是紙人,她同樣也是你的半個師姐,你不怕她真就嫁到曲家去了?”

陳豐渾不在意地說道:“一個紙人而已,嫁便嫁唄!再說了,曲家財大氣粗,想來也不會虧待美人的。”

而後陳豐嘖了嘖嘴說道:“若是真正的念無雙嫁人了。”

陳豐搖了搖頭:“我真不敢想象那時的場景。”

陳豐正在那兒樂嗬的時候,手中的酒葫蘆卻不見了蹤影。

而一旁的沈青璿已然舉起了陳豐的葫蘆兒。

對此,陳豐卻像是習以為常一般,竟是未有半點見外。

顧裴之看到這一幕後卻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因為在她看來,沈青璿與陳豐同飲一壺酒,且沒有半點兒見外,這種關係便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什麽時候陳豐和劍宮的弟子變得如此親密了。”顧裴之心中暗道。

顧裴之雖未說什麽,但在有意無意之間,卻留意起了二人的行為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