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來日方長,一生一世

“打酒需要這麽久嗎?”

麵對沈青璿那雙直透人心的眸子,陳豐卻表現得鎮定自若。

“見仙子在天外出劍,吾心往矣。可恨不能與仙子一同問劍仙人,便隻好在酒樓買醉。”陳豐頓足捶胸,臉上盡是惋惜之色。

沈青璿雙眸死死盯著陳豐:“在天外出手那人是不是你?”

陳豐連連搖頭:“我雖不是劍修卻也使劍,天外那人我也見了,用的卻是一杆銀槍。”

“我可不會使槍哈!”

狐妖素素眨巴眨巴眼,對沈青璿說道:“我跟小豐子認識好多年了,都沒見過他使槍呢?天外那人絕對不是他啦!”

然而,陳豐與狐妖素素越是急於撇清關係,沈青璿卻越發的懷疑天外出手之人就是陳豐。

陳豐看沈青璿如同霧裏看花朦朦朧朧,然而沈青璿看陳豐又何嚐不是呢?

陳豐嘿嘿笑著,拎出兩壺神仙釀在沈青璿眼前晃了晃。

“酒葫蘆!”沈青璿伸手道。

陳豐一臉尷尬地取出葫蘆遞給了沈青璿。

沈青璿仰頭灌了一口,隨即麵露譏諷冷笑道:“這便是神仙釀?”

陳豐將手中的兩壺酒放於沈青璿跟前,笑道:“這是神仙釀,以謝仙子問劍宗門之恩。”

“嗬!”沈青璿看似自嘲卻是嘲諷道:“原來我的一次出手,隻值這兩壺神仙釀。”

陳豐笑道:“若將我這酒葫蘆裝滿神仙釀,那不得將整個景溪宗賠了去。”

“不過既然答應了仙子兩壺裝滿酒葫蘆的神仙釀,那我定不會忘記的。”

陳豐說道:“天高地闊,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沈青璿眯眼笑道:“有多長!一生一世嗎?”

陳豐也笑道:“也可以是生生世世。”

狐妖素素看兩人越說越不對味兒,便適時開口道:“看來我得去花兒墳前說說小豐子的壞話了。”

陳豐一愣。

幹咳兩聲隨即正色道:“此次請仙子出手其實是我與尤桓有約,十月初十,分高下,勝者為下一任景溪宗宗主。”

“所以想請仙子試一試入得仙人境界的尤桓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猜到了!”沈青璿開口。

陳豐一愣:這都能猜到!

“猜到了你要對付你口中的尤桓,但想來其目的不僅僅是爭宗主這麽簡單吧?”

陳豐無奈一笑。

“仙子聰慧,豐不如也。但仙子既然猜到了,為何還答應對付尤桓呢?”

沈青璿靜靜的看著陳豐,平靜說道:“我為你而來,你豈會不知。”

“所以仙子助我?”陳豐問道。

“至少你首先得活著。”

狐妖素素看看陳豐又看看沈青璿,結果看了半天,愣是一句也沒聽懂兩人說的是什麽玩意兒。

揪著狐狸耳朵,狐妖素素下定了某個決心。

“對!還是得去花兒墳前說說小豐子的壞話。”

陳豐不知狐妖素素的打算,卻還和沈青璿聊得甚是開心。

至少在狐妖素素眼中,陳豐和沈青璿此時是開心的。甚至有些曖昧。

“下一步又待如何?”沈青璿問道。

“當然是給尤桓找不痛快了。”陳豐笑道:“不過今日仙子問劍想來也該累了,不如仙子便先去休息吧。”

“我也琢磨琢磨該如何去給尤桓找些驚喜。”

沈青璿冷笑兩聲。拂袖而起,問:“何處休息?”

陳豐思索片刻。

“去樓下吧!”

狐妖素素帶沈青璿去了樓下,而樓上的陳豐卻是毫不遮掩的飛身離去。

待到狐妖素素也離開之後,沈青璿方才看向陳豐離開的方向。

“著急將我支開,陳豐這次又會怎麽做呢?”

白榆山,景溪宗祖師堂所在之地。

祖師堂內一幅畫像掛於房屋中央,而畫中之人卻非景溪宗開宗之人。

當然,開宗之人也在祖師堂內,雖然是紙做的,但此時的她依舊如真人一般。還是那一身青衣,絕美的容顏一如既往,依舊是九洲美人榜第一人。

念無雙盤坐於祖師畫像之前,見陳豐到來卻是懶散地睜開雙眼,微笑著看向陳豐。

全無半點九洲第一美人該有的樣子。

而她身前所掛的畫像卻是一位儒雅的男子。然而那男子留給景溪宗眾人的卻隻有一個背影。

所以,見過這位畫中人的其實整個宗門也沒有幾人。

不過陳豐卻是見過的,不止見過還認其為師,與之同行十萬裏。

陳豐來到畫像之前,作宗門之禮,雙掌抱於身前,恭敬行禮。

那美人兒卻隻伸了個懶腰。畫像中人雖也是念無雙的師父,卻非眼前這位美人兒的師父。

誰讓眼前的美人兒隻是念無雙留下的一張符紙所成呢。

行禮之後,陳豐來到美人兒的身邊,盤膝坐於其身側。

“如何?”美人兒問道。

陳豐卻瞧向她道:“亦如往日,還是那麽美。”

“咯咯咯!”美人兒掩嘴而笑。

“想不想咬一口!”美人兒朝陳豐靠來。

陳豐真就張嘴欲向她的絕美臉龐咬去。

那美人兒卻是將臉靠得更近了。

無奈,陳豐隻好往後退開。

“若是師姐的話,她會賞我一記星河劍意。”

“我又不是她!”美人兒說道:“所以我隻會疼你咯!”

陳豐卻是將目光重新回到了畫像之上。美人的臉是看不夠的,所以要克製。

陳豐看著祖師堂前的畫像,開口說道:“我的登仙台斷了。”

身邊的美人兒卻沒太多神色變化:“斷了便斷了唄!等她回來自會有辦法幫你接上。”

陳豐再道:“我與尤桓交手了,他很強大。”

身邊的美人兒依舊平靜,但卻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陳豐。

“尤桓的身份其實是淵國人,背後更有仙人之上的強大存在。宗門之中大多都已歸順了他。”

“我曾無意中聽到過尤桓與那背後之人的談話,他們會在十月初十那日對景溪宗出手。”

“這在我們預料之中,也是我們想看到的,他們不知宗門後山的實力如何,所以這次必然會釣出一些大魚。”

“但問題便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後手,所以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還是未知數。”

……

美人兒打斷了陳豐,開口說道:“給那些山上山下的一點小小的景溪宗的驚喜。”

陳豐笑了笑。

“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