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平賭坊

當初張輅單槍匹馬去闖花子門的時候,若不是花子門的幫眾會打狗陣,僅憑張輅一人便足夠將花子門打個對穿。

這事雖然沒過去多久,但這段日子張輅幾經生死,武功進步神速,實力早已可不同日而語。

賭坊中的這些人雖都好勇鬥狠,但說到底也隻能算是普通人,紀綱倒勉強能算個練家子,有些內功傍身,但在張輅眼中也著實不夠看。

賭坊中的打手們還未出手,張輅已經率先開打,隻見他咧嘴一笑,起身便將剛剛坐過的椅子踢向一個打手。

這打手準備不足,再加上賭坊之中人員眾多,左右也沒地方躲避,隻得架起雙臂準備將椅子擋下。

可張輅踢椅子的時候可是用了內力,這打手又怎麽可能輕易擋下?椅子剛與雙臂接觸,便傳出了“哢”“啪”兩聲。

“啪”的那聲響是因為椅子散了,變成了漫天的木屑。

而“哢”的那一聲,是打手胳膊斷裂的聲音。

隨後打手倒地,又順帶著砸到了背後的兩人,這三人也是口吐白沫,當場便不省人事。

這期間張輅也沒閑著,他一個甩腿輕而易舉地就踢暈了兩個打手。這一動作行雲流水毫無拖遝,也僅用了一瞬間而已。

做完這些,他才一個縱身回到了紀綱身前,從始至終,他連手中的繡春刀都沒有動用。

眼見張輅就在眼前,紀綱內心幾番掙紮,但最終卻熄滅了出手的打算,因為僅從剛剛的打鬥場麵來看,紀綱很清楚自己完全不是對手,他現在若貿然出手,說不得會有什麽不好的後果,反正對方也沒著急動手,估計這事弄不好還有轉機。

張輅也是再次朝著紀綱咧嘴一笑,道:“你剛才說你叫紀綱是吧?我要是你呢,接下來肯定不會有什麽盲目的舉動。”

紀綱是黑道不假,他要麵子,但他同樣也要命,他可不想最後麵子丟了小命也沒保住,而且在黑道之中,本就強者為尊,今日張輅強勢出手,哪怕這事以後傳了出去,紀綱的顏麵也不會丟的太多。

幾番權衡之下,紀綱緩緩起身,對著周圍的賭客說道:“各位,今日就到這裏了,招呼不周,實在招呼不周。”

賭客們也深知張輅的厲害,已經不想再蹚渾水,況且他們當中剛剛有不少人趁亂拿了不少銀錢,如今得了允許,自然是有多遠滾多遠了。

等賭客們紛紛退場,紀綱又吩咐幾個沒挨打的打手道:“你們幾個把受傷的兄弟照顧好,好好守在這裏,我先到後宅去跟這位小兄弟談談。”

一眾打手趕忙拱手稱是。

隨後,紀綱這才朝著張輅拱拱手道:“小兄弟,可願後宅一敘?”

張輅可不想給黑道之人什麽好臉色,他沒有回答,隻是高傲地點了點頭。

紀綱則伸手撩簾,客氣地說道:“小兄弟,請!”

兩人進到後宅,還不等紀綱發問,張輅已經率先開口道:“我有一個乞丐朋友,不久之前被兩個人給架走了,你這裏消息靈通,肯定知道我那個乞丐朋友被帶到哪去了。”

紀綱微微皺眉,他在這裏開設賭場,也算是這裏的地頭蛇,那個沒腿的乞丐天天被人架來架去,他當然知道去哪了,但是他不敢說,隻因為對方是自己完完全全得罪不起的一股勢力。

紀綱思略片刻,既然得罪不起,那幹脆就說不知道好了。

隻聽紀綱說道:“我實在……”

紀綱剛剛的神情早就被張輅看在眼中,他平日裏雖然不著調了些,可他又不傻,所以還沒等紀綱說完,張輅已經開口打斷道:“我勸你想清楚了再說!”

張輅一邊說著,還故意一掌拍碎了一張桌子。

紀綱心裏這個苦啊,我就是一個最底層的小黑道,左右我全都得罪不起,我容易嗎?

衡量再三,紀綱決定還是先度過眼前再說,畢竟好漢都不吃眼前虧,他可不想現在就被張輅打死。

紀綱隻得開口說道:“我知這附近有個地方確實可能有那個沒腿的乞丐,如我所料不差,應該在柳條巷中,那裏有一間‘屠門’。”

“屠門?”張輅開口問道。

紀綱點點頭,“聽說最開始是由一群屠夫和乞丐組成的門派,後來丟了本行,聽說淨幹些下三濫的事。”

這麽巧麽?花子門在柳葉巷,屠門在柳條巷,兩條巷子相鄰,這真的隻是巧合麽?還是這其中會有什麽利益牽扯?當初花子門拐賣過來又賣不出去的人後來都被花子門如何處理了?屠門難道是花子門的下遊產業?那屠門之後呢?還有沒有其他的產業?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連花子門周邊的街巷都好好查查!

張輅越想越覺得可怕。

他抬眼看了看紀綱,這紀綱雖是黑道,但好歹今日也算幫了自己。

張輅自懷中掏出一枚銅錢,直接將繡春刀抽出。

但是這一個動作就將紀綱嚇了一跳,這事幹什麽?難道是要殺我嘛?我都說了啊!

可張輅的刀當然不會砍刀紀綱身上,他隻是一刀揮出,將完好的銅錢斬成兩半,一半收回了懷中,一半交到了已經嚇壞了的紀綱手中。

紀綱緩了半天的心神,這才愣愣地看了看手中的半枚銅錢,心想:這是幹啥?不打算殺我了?還給我報酬了?但是隻給半枚銅錢是不是少了點?

紀綱看了看張輅,頗為不解地問道:“這是?”

張輅則解釋道:“雖然你這賭坊不合規,但我今天實在沒工夫多管,而且你今天確實算是幫了我,將來你要有事需要幫忙,拿著這半枚銅錢去殿議散騎將軍張府找我,隻要是不違背良心不違背俠義道德的,我一定都幫你辦了。”

說到這,張輅又想起電視劇中趙敏威脅張無忌不讓取小昭來著,為了不步張教主的後塵,張輅趕忙又加上一句,“有關婚喪嫁娶的也不行。”

紀綱一臉懵,心中腹誹:大佬,我本來幹的就是黑道的營生,說白了就都是違背良心違背俠義道德的,您這也不幫那也不幫,那我要這硬幣有何用?

張輅也不再多說,提著刀便向不遠處的柳條巷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