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遭遇刺殺

前路漫漫,張輅隻希望這些肉票別留下什麽心理陰影才好,至於中年美婦和她的兒子,張輅實在沒啥好說的,隻希望這個名叫胡濙的書呆子別再被人拐賣便好。

送別了這些肉票,張輅等人便準備將那些捆綁成一串的花子門幫眾押解到錦衣衛。

由於張輅流血頗多,哪怕經過了羅克敵的運功療傷也依舊有些行動不便,最後在張輔強烈的要求之下,硬是將花子門的大門板二次利用,當成了張輅的擔架。

門板不可能一個人抬,劉二餅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小壯丁,與張輔一起抬著張輅前行。

對於自家輔哥,張輅是覺得頗為不好意思,但又看看劉二餅,心裏是那個美啊,你老搶我風頭,裝叉裝的比我還好,活該你受累!

眼看著張輅躺在門板上頗為愜意,韓沁一蹦一跳地上前打趣道:“張輅,你是不是缺心眼?”

“縣主,好好的你咋罵人?”

張輅說著還不忘看看一側的羅克敵,心想:縣主了不起啊?要不是看你身世可憐,背後還有羅克敵和朱元璋幾個大佬寵著,我一定揍你個滿臉桃花開!

韓沁卻是一臉無辜,“我沒罵人啊,我聽府裏的人說過,隻有死人才躺門板呢!”

張輅一驚,“還有這說法?”

他朝著每一個人都投去詢問的眼光,除了一臉呆萌的張輔,其餘人均是點了點頭。這事張輅還真不知道,也許是習俗的不同,穿越之前還真沒聽過如此說法。

張輔也是後知後覺,說道:“都是我不好,輅弟你趕緊下來!”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張輔,他畢竟是跟著張玉在漠北長大,來到應天時間也不長,不知道這些也屬於正常。

劉二餅也是氣喘籲籲地道:“躺在門板上多不吉利,要不你還是下來吧?”

張輅卻是撇撇嘴,這些封建迷信他根本不信。他道:“想讓我下來?沒門,你就好好繼續抬著吧!”

卻在這個時候,一陣破空之聲襲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站在最外圍的高海永,他瞳孔收縮,手中的繡春刀已經出鞘,直接斬在了一支襲來的箭矢之上。

箭矢受力改變方向,其力道之大也是直接使箭矢沒入地麵一半之多。

這一下,也讓原本還算安生的花子門幫眾瞬間亂了起來,他們胡亂跑動,卻也無法擺脫繩索的束縛,不過相應的,因為他們的胡亂跑動,也大大減小了張輅等人躲避危險的空間。

人們循著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屋脊之上一個蒙麵黑衣人正在張弓搭箭。

隻聽弓弦“錚”的一聲,第二箭已經襲來。

這一箭威力依然巨大,穿透了三個花子門幫眾的身體之後依舊箭勢不減,直接朝著張輅飛去。

張輅心中罵娘,他本就身受重傷,麵對如此快的箭矢又如何能夠躲得開?

好在身旁還有高海永這樣的高手,他再次出刀,再次將箭矢斬落。

羅克敵也是情知花子門幫眾在這隻能添亂,他開口道:“捂住耳朵!”

韓沁和李薛不用說,在這種時候她們自然會聽從羅克敵的話,張輔和劉二餅也是聽命行事,隻是他們原本抬著門板的手捂到了自己耳朵上,門板順勢落地,這一下可把門板上的張輅摔得不輕。不過他卻來不及捂自己疼痛的屁股,而是依言將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羅克敵運起內力,直接大吼一聲“哈!”

羅克敵內功何其強大,一擊獅吼功便直接震得花子門的眾人紛紛昏迷。

遠處的黑衣人也是繼續開弓,第三箭飛馳而來。

高海永此刻也已站在了眾人身前,他再次揮動繡春刀,刀刃與箭頭接觸,他隻覺得一股巨力從刀刃上傳來,這一箭的力量,明顯又高過了前兩箭。

高海永本想再加些力氣,誰知手中的繡春刀卻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巨力,直接應聲而斷。

高海永則是一個縱身,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這一箭。

屋脊上的黑衣人又是一箭射出,這一箭直取門板上的張輅,此刻他又如何能躲得開?

好在旁邊的羅克敵也是眼疾手快,直接徒手向著箭矢抓去。

可這一箭著實力道不小,即便羅克敵武功高強,也依舊沒能將箭完全抓著,不過還是讓這支箭失去了一半的威力。

這箭終是插在了張輅的胸口之上,哪怕隻餘一半威力,依舊讓張輅身下的門板應聲碎裂。

張輅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此刻他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疼,非常的疼,隨之,他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這次,大概真的是要死了吧?躺門板,果然不吉利……

時間似乎陷入了靜止,但張輅卻覺得身上的疼痛感並未消失,真是可惡啊,都已經死了還要承受如此痛苦。

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終是令張輅咳嗽起來,隨即他吐出一口血,這才感覺舒服不少。

張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見蔣瓛正坐在自己身前。

“蔣大人?這是地府麽?你怎麽也在這?”張輅開口問道。

蔣瓛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小子可是答應過本指揮使要在錦衣衛好好當值的,怎麽可能如此輕易死掉?”

這句話讓張輅瞬間清醒不少,“這麽說,我還沒死?”

蔣瓛點了點頭。

張輅不解,道:“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自己中了一箭啊,好像還是射中了我胸口。”

蔣瓛直接將一塊已經變形的錦衣衛令牌扔在張輅跟前,道:“說來也巧,聽說那一箭直接射到了你的腰牌之上,再加上你師父已經卸去了箭上大部分威力,這才讓你存活下來。”

張輅趕緊撩開上衣查看一番,果然見自己胸口處有一處淤青,大小也與錦衣衛腰牌相符,而且自己每呼吸一下,這處淤青還是會非常疼痛。

張輅將衣服整理好,問道:“那我輔哥呢?我師父呢?我師姐呢?我……”

張輅問著,卻忽然停頓了,他緊緊盯著蔣瓛,繼續道:“他們……不會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