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骨庵

顧青青抿嘴一笑,俏皮道:“才不告訴你呢,雖然你遲早會知道,可我就是要讓你自己去慢慢知道,我提前告訴你了,那就沒意思了。”

淩曉峰點頭,“好吧,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得謝謝你,感謝你在我遭人陷害的時候,幫我做的一切,感謝你收留並保護明媚,感謝你在我和無果和尚打架時,幫我聯係官家。”

“順便提前感謝一下,你幫我成功調回銷售部。我對那份工作,確實挺有感情的。”

顧青青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笑得像是一朵陽光裏的花。

夜色漸濃,淩曉峰開車回家。

快十點了,必須得回家了,再晚點,萬毅估計就睡覺了,淩曉峰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他呢。

顧青青的診所和萬毅的小別墅都在靠近縣城邊緣的位置,淩曉峰直接開車走的外環,寬闊的大馬路左側是一棟一棟的小區樓房,右側便是成片的樹林和莊稼地,偶爾出現一兩棟建築,好像也是駕校或者小工廠之類的,沒有什麽人家。

淩曉峰一邊開車一邊琢磨事情,無意間朝右邊瞟了一眼,樹林深處,居然隱約露出一角飛簷,簷下掛著白紙燈籠,燈籠裏燭火跳動,旁邊的窗戶紙上好像也映出了人影。

淩曉峰一愣,縣城邊上,怎麽會有這種地方?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有人點蠟燭?

可待他定睛再想仔細看時,樹林已經被甩在身後。

大晚上的,他也懶得掉頭回去再看了,可能是這兩天太勞累,有點眼花了吧,好端端的,哪裏來的白紙燈籠,而且,外環路上路燈那麽亮,樹林裏就算有人點蠟燭,他也看不見呀。

淩曉峰沒再多想,繼續開車回家。

他不知道的是,那林子深處,真的有一處荒廢的庵堂。

兩百年前,這庵堂還頗有些香火,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們,很喜歡到這個庵裏上香。在小姐太太們的關照下,庵裏的姑子們也都吃得白白胖胖。

可後來,經常上香的幾個家族敗落,尼姑庵便也蕭條了下來,小尼姑們過慣了不缺吃穿的日子,各方麵用度突然短了,自然不習慣。

加上很多小尼姑又都到了十四五歲,十六七歲的年紀,仗著自己出落的還算標誌,便打起了不太正經的主意。

尼姑庵是女信徒修行之地,原本是不進男客的,可隻要有了一次破例,後麵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論白日還是晚間,什麽公子、闊少、書生之類的,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直把個佛門清淨得給汙得不成樣子。

可能是老天都看不過眼吧,一場大火燒了個幹幹淨淨,隻剩下累累白骨。

再後來,有個自稱信佛善人的富商經過,看到那麽多的白骨散落在地,便花錢找人把屍骨就地掩埋,並對庵堂進行了修整,改名白骨庵,還找了幾個尼姑在裏麵念經禮佛。

直到白骨庵被官府抄了,人們才知道,原來那並不是什麽善人,而是江洋大盜。重修白骨庵,隻是為了暫時存放贓物。

再再後來,庵裏好像又陸續住進去過幾波尼姑,偶爾還住過和尚,可住不了幾天,便都匆匆離開了,白骨庵也徹底荒廢,就連流浪的乞丐都不願意進入。

不過,今天晚上,這個廢棄的尼姑庵裏,卻真的是掛著燈籠,點著蠟燭的,隻是被施了障眼法,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此刻,白骨庵大殿裏的神龕、神像、供桌都已經被清理一空,一個披黑色披風,帶著兜帽的瘦高男人背身站在原來神龕的位置。

男人身後,一個杏眼桃腮,長相極為甜美的年輕女子,正被兩團黑影剝去衣物,粗暴的捆綁在木製的刑架上。

女人顧不上暴露私密的羞恥,整個人都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

“主人,看在,看在我肚子裏有您兩個月大的孩子,求您寬恕我這一次吧,我一定會抓到淩曉峰的,馬上就去抓,馬上就去……”

女人滿眼委屈驚恐,哭得梨花帶雨,連頭發都是淩亂的,可偏偏又帶著一種我見猶憐的美。

席甜甜,這個女人就是席甜甜,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個美人胚子,身上的每一條曲線都近乎完美,拋開人品不談,隻用美不美來衡量的話,這女人還真沒有什麽瑕疵。

可戴兜帽的男人卻並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披風隨手一甩,席甜甜的臉就猛地扭向一側,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現在再去抓,你覺得還來得及嗎?虧你跟了我這麽多年,做事居然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楚,這麽重要的事情,就派了一個廢物和尚。你知道你耽誤了上麵多麽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因為你的失誤,有多少計劃都得被推翻重來?這些損失,你賠償得起嗎?”

席甜甜的眼淚斷線珍珠般的劈裏啪啦往下落,“屬下知罪,屬下知罪了,隻求主人看在孩子的份上……”

“幼稚!”男人暴喝一聲,直接打斷席甜甜的話,“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怎麽這麽幼稚,居然覺得懷了孩子就是籌碼。”

“我明白告訴你,你的身份是奴隸,全身上下,都打滿奴隸烙印,永遠不會更改。不要以為懷了孩子就怎麽樣,你是奴隸,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奴隸。”

“他既然在你的肚子裏,那就該跟著你一起受懲罰,不要想拿這點來要挾誰。他能活著生下來,我就多一個奴隸,他死在你肚子裏,也是他的命。”

說完,兜帽男人手一擺,兩團黑影立馬化成兩條漆黑的鞭子,狠狠地朝席甜甜抽打了過去。

鞭稍卷著黑氣,帶著風聲,重重抽在那條白嫩嫩的皮肉上,留下鮮豔的血痕。

血痕疊加,血珠嘀落。

席甜甜叫得撕心裂肺,滿臉都是痛苦之色,眼神裏麵全是哀求,可當她低下頭的時候,那抹哀求,卻變成了狠戾。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奴隸,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會讓你千倍萬倍的償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