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萬家八哥哥

“除非什麽?”淩曉峰趕緊問道。

唐遠山沒有說話,隻是再次搖了搖頭,明顯是對剩下的那條道路不報什麽希望,甚至覺得連說都沒有必要說。

淩曉峰都快急死了,關乎一家九口人性命的事情,隻要還有一線希望,就得努力爭取呀,哪裏還能這麽吞吞吐吐。

唐遠山知道淩曉峰是為了他好,明知沒可能,也隻有說出來。

“除非禿頭白猿肯幫忙,否則想得到烈陽赤地土,基本就是不可能。”

原來,在通往烈陽山赤地穀的懸梁被砍斷後,第二年玄門協會就把烈陽赤地土列為了一級危險材料,並對市麵上流通的烈陽赤地土進行了一次徹底性收繳,所有的烈陽赤地土,全部都被收到了玄門協會總庫裏麵,私人持有、交易和使用都是重罪。

就算民間有需要,也隻能用別的材料勉強代替。

唐遠山一直在官家係統做事,當年還參與過烈陽赤地土的收繳,用他的話說,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見玄門協會對一件事情那麽認真過。

經過那次大收繳,原本市場上還算常見的烈陽赤地土徹底消失,就連黑市上都買不到了。

雖然民間不可能是真的一點赤地土都沒有,可就算是有,也必然是妥善收藏保存,輕易不會告訴人知道的,更不可能外借。

尤其是對官家的人,不會有任何人會放一丁點關於赤地土的消息給他的。

現在,想要赤地土,隻能到烈陽山赤地穀去采集,可懸梁斷了之後,除了禿頭白猿能靠一身猿猴一般的詭異身法,在懸崖峭壁上攀爬,其他人隻能在赤地穀旁邊看看而已,就算那種土在赤地穀裏滿地皆是,自己也一個塵埃都拿不到。

“那還等什麽,趕緊去找禿頭白猿呀!就算他不會白幫忙,付出些代價,也比一家人等死的好吧!”

唐遠山隻有苦笑:“如果能找得到他,我當然會去找,可這位高人兩年前為了爭奪至尊猛人榜排名,出陰招重傷了萬太子,被萬家那個暴躁小孩打掉了五顆牙。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鑲上合適的,豁著牙子沒臉見人,性格也變得十分怪癖,別說找他辦事了,怕是連他在哪都沒人找到。”

淩曉峰嘴角**一下,也不知道說什麽是好,真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堂堂一個飛簷走壁的高手,居然被小孩子打掉了牙齒。

這事兒,確實挺特麽丟人的。

等等,至尊猛人榜,這名字有點耳熟啊,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

我去,萬毅整天嘮叨的不就是這個嗎?經常抱怨自己年紀小,不夠參賽資格,否則上不了前三,也得是前五。

想想也是好笑,這幫玄門大佬怎麽這麽沒文化,取個榜單名字取得跟小孩子編的似的,至尊猛人榜,真夠粗糙的。

當然,淩曉峰隻能在心裏吐槽,唐遠山承受了太多次的希望重燃和再度失望,淩曉峰也隻能好言勸慰。

“別泄氣,這不是還有一個月呢嗎?說不定明天事情就有轉機了呢?”

唐遠山點頭笑笑,也沒再說什麽。

在兩個人的沉默中,車子又開出一段,淩曉峰主動轉移了話題。

“對了,唐哥,你知道是什麽人要害你嗎?是誰給您點的這個穴?”

唐遠山搖頭道:“應該是誤會吧,都是過命的交情,他應該不至於害我,而且,他的風水造詣跟淩兄弟不能比,應該是真沒看出這地方有問題。”

“還是我命裏該有此劫吧!”

唐遠山都這麽說了,淩曉峰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他還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對方就算不知道那裏是個祭台,應該也知道,把先人葬在那裏,對子孫絕非幸事。

兩人閑聊幾句,便說起了把禿頭白猿揍了的那個小孩。

“那孩子也使的陰招嗎?要不怎麽能打掉猛人榜高手的牙?”淩曉峰好奇道。

唐遠山說:“沒有,連背後偷襲都沒有,就是眾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站出來把白猿給揍了。”

“白猿打不過那孩子?”

“打不過。”

“那他後來找那孩子麻煩沒?”

“沒有。不是他不想找,是根本惹不起。萬家是玄門世家,在整個中土都算得上舉足輕重,而且是他先違規陰了萬太子,理虧在前,被打也隻能認了。”

“那孩子叫啥?”淩曉峰趕緊問了一句。

要是哪天自己倒黴遇上了,可得躲著點走,這種家族牛逼,自己牛逼,手黑脾氣不好的孩子,可千萬不能招惹,否則被打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還有,姓萬的怎麽竟出學霸,家裏有個萬毅已經很逆天了,這個好像更猛。

唐遠山想了一下,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江湖上人都叫他八哥哥。”

“其實一開始不是叫八哥哥,是Bug哥,但叫著叫著,就成八哥哥了,他倒是也不反感這個名字,就是有人故意喊成八格格,被他給揍了。”

東拉西扯一陣,唐遠山情緒也不那麽低落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出了,能應對就應對,實在應對不了,那也隻能認了。

而且,淩曉峰把所有人的毀滅日期集中到一起,全家人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挺好,誰也不用眼睜睜地看著家人死去,誰也不用孤獨地承受死亡的恐懼。

回到慶都縣,已經是傍晚,唐遠山問要不要直接送淩曉峰回家,淩曉峰想了一下,還是讓唐遠山把他送到了顧氏診所。

當時景天就是從這裏把他抓走的,現在還送回診所,正合適。

淩曉峰剛踏進顧氏診所,還沒來得及去甄明媚的病房,一隻白皙的玉手就從他脖子上繞了過來,帶著幾分小孩子的頑劣,道:“我的小峰峰,這一趟玩得可還愉快?”

淩曉峰苦笑道:“托你的福,算是全須全影的回來了,就是腦子裏裝了一堆麻煩事,想得我好頭疼。”

“哦,是嗎?”顧青青輕飄飄地滑到淩曉峰麵前,帶著滿滿的醋意,道,“那事情有多頭疼?比羅紅綃還讓人頭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