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苒苒舊識
刺客們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一人望風,一人湊到了院門邊上。
其餘人都聚集在打頭之人的身後,準備等那人推開門便一舉衝進去。
“吱”的一聲,院門被輕輕的推開,隨後便聽見陶罐碎裂的聲音,接著便是巨大的聲響與火光。
整個院門連帶著推門的刺客已經消失了,跟在身後的刺客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被炸的屍首都拚不全,遠處望風的刺客還稍好些。
雖然還有氣息,但是五髒六腑已經被爆炸震碎,口中不斷的往外湧著內髒碎片,躺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李寒從房間之中推門而出,埋伏起來的親衛也都一湧而出,開始在府邸之中搜尋,以防有漏網之魚。
爆炸的聲音驚動了所有人,整個府邸之中的人都在往李寒的院子這邊湧,看到院門處的慘像有些猶豫的不敢上前。
李寒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鬆了一口氣,雖說有放任的原因,但是刺客竟然能夠摸到這裏,幾乎可以說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若不是有張羨羨的情報和硝化甘油,今晚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然而就在李寒叫親衛收拾現場,準備叫人都回去睡覺的時候,一陣騷亂打破了眾人劫後餘生的慶幸。
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刺客,將刀架在了李竹嫣的脖子上,就這樣挾持著李竹嫣向著這邊走來。
親衛們已經將他團團包圍,但是因為王妃在他的手上又不敢輕舉妄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二人身上。
唯有人群之中的趙苒苒,此時一臉不可置信。
因為她認識這個人,一個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人。
李寒沉著臉看著刺客挾持著李竹嫣到自己麵前,手伸入懷中取出火槍。
眾人都知道晉王李寒有一件護身神器,而且大多人都見過,現如今見李寒將火槍拿了出來,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李寒瞄準,以求不傷著李竹嫣的時候。
趙苒苒從人群之中衝了出來,“等一下!”。
刺客看見趙苒苒出現,臉上瞬間多了一絲驚喜:笑道:“苒苒,好久不見。”
趙苒苒又驚又喜,她激動地喊道:“錢鍾大哥!你不是死了嗎?”
李寒陰沉著臉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不過手中的槍口並沒有移開。
“苒苒,這個人你認識?”
感受到李寒話語之中的涼意,趙苒苒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有多麽的危急。
趙苒苒轉過身來看向李寒,她神情複雜,淚水從她的麵頰流下,已經浸濕了衣襟。
“他叫錢鍾,曾經是我的鄰居,跟我一起長大。”
趙苒苒的話一出,立刻引起周圍的人的議論。
沒有管那些,趙苒苒隻是聲音顫抖的說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我們倆家是舊好,我與他自小玩在一起,後來他家被抄家滅族,我們都以為他死了,他也本該死的。”
“可是這與我有什麽關係,這並不是他來刺殺我,還要我饒他一命的理由。”
李寒皺著眉頭看向錢鍾,畫風突然一轉道:“如果我沒猜錯,苒苒這些年的遭遇,應該跟你有關吧?”
錢鍾嘴角微微上揚道:“沒錯,那些人都該死。”
此話一出,趙苒苒的瞳孔猛然睜得老大,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錢鍾。
剛想要說什麽,但是錢鍾卻先一步開口了。
“李寒,今日,你隻有兩個選擇,你死,我手上這位姑娘活。要麽我死,但是我一定會帶著她陪葬。”
錢鍾的話讓李寒的火氣更盛,眼中的神色也更冷。
“是嗎?”
李寒死死得盯著錢鍾,手上的槍口緩緩對準了對方的頭顱。
突然趙苒苒一下竄到了兩人中間,她張開雙臂將錢鍾護在了身後,道:“李寒,你饒錢鍾大哥一命吧,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讓開!”
聽到趙苒苒為錢鍾求饒,李寒心中的怒火升騰,以至於持槍的手都有一些顫抖。
“求你了,夫君,求你了,我好不容易再見到他,他是我在這世上除了你唯一重要的人,求你了,放他走吧。”
趙苒苒哀求著,然而這樣的話語卻如一根根針一般插進李寒的心中,也為李寒的怒火不斷的添著柴火。
李寒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想要他的命,他是絕不可能放過這個人的。
努力的壓抑著怒火,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最後再說一遍,讓開!”
“你若還不聽,火槍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你護不住身後的那人。”
趙苒苒的心瞬間低落下來,心中升起一股悲哀,如潮水一般的吞噬著自我。
錢鍾見狀,挾持著李竹嫣向前走了幾步,湊到了呆立在那裏的趙苒苒身邊。
“苒苒,你知道嗎?從被抄家滅族的那一天起,我的心就死了,但是因為有你我努力的活了下來。”
“這麽多年,我一直關注著你,隻是我的身份原因,不能和你見麵,我無時無刻不再想你。”
“你知道我有多麽想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你麵前,為了這個,我什麽都願意做。”
“現在機會來了,跟我走吧,我們遠走高飛,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趙苒苒僵硬著轉過身子看向錢鍾,又轉回去看向李寒。
錢鍾以為趙苒苒在猶豫,便繼續柔聲開口說道:“苒苒,這晉王的心完全不在你身上,為了我手上的這個女人,連你的性命也不顧。”
“說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對他來說都是河中浮萍,這等無情無義之人,如何值得你這樣為他付出?”
“跟我走吧,我攢了一筆錢,夠我們富足度過餘生,找一個地方,誰也不認識我們,我們一起白頭偕老,就像我們小時候說好的那樣,好不好?”
趙苒苒聞言,搖了搖頭,堅定道:“我保護你,是為了還你們家當年的收留恩情,而不是喜歡你!你對我來,從來都隻是哥哥!”
錢鍾聞言,滿臉難以置信。
隨後猙獰道:“不可能,我不信!”
他的手在顫抖,手中的刀仍然架在李竹嫣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已經割開了一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