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輿論風波

時間又過了幾日。

這段時間李寒忙著剿匪,錢和人都搶了不少,眼見著進入正軌,李寒便開始考慮建作坊的事情了。

不過,在此之前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晉王府外一陣敲鑼打鼓,代表著皇帝李世龍的旗牌領著一支隊伍出現在晉王府的門口。

李寒帶著府中眾人出門迎接。

領著隊伍的太監臉上帶著笑容,手裏捧著旨意,見到李寒的第一時間沒有宣旨,而是湊上來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李寒知道太監在想什麽,從袖子裏掏了塊銀子扔了過去,太監連忙接住,口中不住的說道:“謝王爺賞。”

折騰了一會兒,那太監才正式開始宣旨。

太監大聲的宣布道:“晉王李寒接旨。”

“晉王李寒,在南疆苦寒之地,心係百姓,分田剿匪,功績顯赫,這些朕看在眼裏,喜在心裏,特賞金玉五箱,綾羅六匹,再給予晉王可多招募親衛一百名!以示嘉獎。”

李寒接過旨意,看了看之後便叫人收好。

太監自然有下人去招待,賞賜下來的財貨也有人清點。

李寒則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連建作坊的事情都暫時拋在一邊。

皇上宣聖旨,除非有特意提到。

否則家宅裏的女人是不能在場的,所以王府裏的眾女都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此刻李寒心中最惦記的是趙苒苒,三次喪夫的事情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而這份旨意來的正好,李寒還在想怎麽消除趙苒苒心中的陰影呢。

“苒苒,你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趙苒苒正在自己房間裏算賬,就聽到李寒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語氣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

隻見李寒手裏抓著聖旨,大步流星而來,臉上帶著笑容。

“苒苒,你來看。”

李寒走到趙苒苒身邊,將聖旨打開給她看。

趙苒苒讀著聖旨上的字句,明白這是皇上對李寒的嘉獎,隻是李寒似乎太過於高興了一點。

“你看你看,父皇嘉獎我了,旁人想獲得皇上嘉獎可不容易,我剛來南疆這麽短時間,就來了嘉獎令,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趙苒苒下意識的接道。

“這說明我氣運變旺了,這說明苒苒你不是克夫,是旺夫啊,隻是之前那些人命格不夠,扛不住罷了。”

趙苒苒聽聞這話,丟給了李寒一個白眼,道:“那你的命格就夠了?”

其實她心中甜蜜極了。

“我可不管,我與你行了夫妻之實之後不久便來了嘉獎令,這不就是說明你旺夫嗎?”

趙苒苒聽到這話,連忙左右看了看。

看到附近沒人之後才羞紅了臉在李寒的胸前捶了一下,然後奪走李寒手上的聖旨,一溜煙的溜進房裏,將李寒關在門外。

李寒無奈的搖了搖頭,趙苒苒嘴角的笑容他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李寒知道,趙苒苒的心結已經解了大半,剩下的靠時間就能慢慢抹平。

脫去朝服。

換上輕便的衣裳。

李寒帶著人出門了,前幾日作坊的地址便已經選好了,今日便是要去將那些地給買下來。

隻是今天街上的氛圍有些奇怪,周圍的百姓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繞著他走。

平日裏雖也有避讓,卻不像今日這般避之如蛇蠍。

之前剿匪歸來,還有百姓來府上感謝呢。

自己平日裏穿著便服上街,也總有百姓遠遠的行禮問好。

一些小商販知道自己出手大方,還會擠上來推銷些自己的貨物,怎麽自己這幾日不出府,眾人跟不認識自己了似的。

正好麵前不遠處站著一個賣糖糕的,李寒想著買些糖糕回去,同時也問問是什麽情況。

於是立刻喊了一聲:道:“那個賣糖糕的。”

平日裏這些小販聽到有人喊都是滿臉堆笑的迎上來。

可是這個小販轉過身來一看喊他的是李寒,臉上笑容瞬間消失,擔起擔子,腳下抹油一下子就轉進了小巷。

鄭四氣不過,緊趕慢趕幾步拽住那小販的衣服,怒道:“我家王爺要買你的糖糕,你怎的就跑,可是做了什麽虧心的事情。”

小販連連搖頭道:“軍爺,糖糕不賣了,不賣了。”

鄭四現在更生氣了,道:“胡說,你明明還有一擔,如何不賣了。”

小販腿都在發抖道:“小人留著自家吃的。”

這讓鄭四冷笑連連:“你家人多大胃口,要吃一擔子的糖糕?”

眼看著小販眼淚都要下來了,李寒無奈的擺了擺手,叫鄭四放人,懷揣著疑惑和鬱悶往目的地而去。

此事必有緣由,隻是李寒一時間找不到關鍵所在,心裏記著,準備之後再叫人查查。

一路走到選好的地方,李寒也疑惑了一路,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買地要緊。

說是今天來買,其實前幾日已經派人來談好了,今天李寒來就是來走個過場,付錢拿地契的。

走到近前,卻見店鋪之中鬧哄哄的,卻是李寒王府中派出的下人與賣地的商家在爭吵。

李寒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鄭四,去問問怎麽回事。”

“是。”

鄭四接令,走進店鋪拉過一個王府的下人詢問了一陣,回來之後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寒。

“漲價,前幾日不是已經談好了價格了嗎?怎麽又出爾反爾了?”

還不等李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得遠處一陣喊:“晉王在那。”

然後便見得一群人烏泱泱的湧了過來,當先都是些婦孺,身上穿的破破爛爛,頭發也披散著。

鄭四帶著一眾親衛立馬擋在了李寒麵前,刀都抽出了半截。

而那些人也沒有做什麽出格之事,紛紛跪倒然後開始哭訴。

李寒原以為是有什麽冤情來找他主持公道的,聽了半天才聽清楚這些人竟然都是之前抓的土匪的親屬,來找他求情來了。

這動靜也驚動了附近的百姓,都圍了過來探頭觀望。

“王爺啊,您發發慈悲吧,我家的是被裹挾上山的,不是真心做土匪的。”

“我兒子剛上山沒多久,不曾參與過劫掠的,您發發慈悲放了他吧。”

更有婦人把孩子往前推,叫他在前麵嚎啕大哭。

李寒聽得心頭火起,兩邊的太陽穴一陣突突的跳動。

“夠了!都給本王閉嘴!”

李寒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木牆上,巨大的聲音嚇得眾人噤聲,連嚎啕大哭的孩童都止住了哭聲,旁邊圍觀的百姓都噤若寒蟬,想走又不敢,那明晃晃的刀可在那呢。

李寒推開身前的親衛,走到跪倒在地上的土匪的家人麵前,居高臨上的看著他們。

“依大乾律,凡強盜不得財者,皆杖一百流三千裏,凡得財者,不論主從,皆斬!怎麽你們是要本王一一查清楚,看看他們是要流放三千裏還是斬首嗎?”

“本王給予他們仁慈,供他們吃喝,供他們住宅,隻是叫他們本本分分的種地,甚至發月錢給他們,雖不如王府裏的下人多,可比那些佃戶隻好不差,就換來你們這樣對本王嗎。”

“還有你們!”李寒抬頭巡視兩旁,所有與李寒目光接觸的人都低了下去。

“本王自問來南疆之後未曾虧待過你們一點,沒田種的本王分田給他們,被匪患侵擾,本王便剿匪,怎的換來你們這樣避我如蛇蠍?”

眾人被李寒問的一個個杵在原地不敢抬頭。

“王爺!”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人群之中傳來了一個聲音,眾人都看了過去。

那人見眾人都看他,嚇的縮了縮肩膀。

“何事?說!”李寒正在氣頭上,冷聲的說道。

那人壯了壯膽子,往前走了幾步說道:“王爺,此事之原委,小人知道一些。”

李寒盯著他看,示意他說下去。

“小人是個遊俠兒,前幾日小人在酒館裏聽兩個書生在談論王爺。”

“他們說什麽?”

“他們說王爺您今日壓榨土匪為王爺您勞作,明日便會把手伸到百姓們的頭上,想來眾人是聽信了他們讒言誤會王爺了。”

聽得這句話,周圍的人頓時活泛了起來。

“是啊是啊,我是聽小林先生說的。”

“我是聽李先生說的。”

說著便在街上跪倒,口中說誤會王爺了,希望王爺能夠原諒他們。

李寒現在已經顧不得原諒這些人了,因為在他們口中,李寒聽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

“宋曲之?”

細細的咀嚼著這些個名字,那日在講茶大堂的幾個書生,似乎就叫這些名字,李寒的臉色沉了下來。

“本來本王都將你們當個屁放了,偏偏你們又要上來捋虎須,這次,可放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