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苗寨禁忌
聽過落花洞女的傳說嗎?
九年前,我在無意間觸犯了苗疆的忌諱,為了活命,不得不從事倒賣陰物的勾當。
這裏奉勸各位,如果你也去了苗疆,千萬別幹和我一樣的蠢事。
……
13年初,我隻是個剛參加工作的毛頭小子,經熟人介紹,去了一家外貿公司跑業務。
公司在那一季度接了不少訂單,老板很高興,便將業務部門的同事們召集起來,決定組織一場公費旅遊,讓大家放鬆放鬆。
舉辦年會的地方位於雲貴交界,一個叫羅富鎮的地方。
這裏屬於苗族自治區,剛從事旅遊開發不久,不少建築都保持著原有的古風古貌,環境特別舒適,是個休閑度假的好去處。
唯一讓人不爽的是地方太偏了,大山深處,好多地方都沒信號,偶爾能夠在集鎮上看見不少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苗人,對待外鄉人的態度很不友好。
導遊老金告誡我們,說那些都是生苗,還沒有被完全漢化,讓我們千萬躲著點,不要招惹他們,更不要觸犯這些人的禁忌。
業務組的孫健卻嗤之以鼻,哼了一聲道,“什麽苗人禁忌,都21世紀了,還搞這些封建迷信!”
這小子是部門經理的小舅子,仗著在公司有人撐腰,性格有點張牙舞爪的,向導老金拿他沒辦法,隻好勸說,
“別的都不要緊,你們隻要記住一點,沒事千萬離開小鎮,更別去附近的山頭亂跑,附近有幾個生苗部落,遇上那些人一定要遠遠避開,別跟人近距離接觸。”
孫健當麵答應得好好的,可剛回旅社就偷偷跑來找我,
“秦風,這破鎮子太無聊了,除了幾棟老掉牙的吊腳樓,連個唱K的地方都沒有,不如換個地方找樂子?”
我說不好吧,老金才說過不要隨便離開小鎮。
孫健不高興了,“一個窮導遊的話也能當真?那家夥見錢眼開,為了掙外快,沒少忽悠我們買當地土特產,我都花這麽多錢了,出去玩玩怎麽了?”
想想也是,鎮上幾個景點都逛遍了,確實沒什麽可看的,加上幾個同事跟著起哄,我勉為其難答應了。
小鎮附近有個山包,風景特別秀麗,大家拍照的拍照、留影的留影,不知不覺到了傍晚。
我見天色差不多了,就找到孫健,催他趕緊回去,可孫健不樂意,還神神秘秘地朝後山指了指,笑得特猥瑣,
“那裏有條小溪,我剛去撒尿的時候,看見有個本地女人在洗澡,要不要過去瞧瞧?”
我一愣,心說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什麽女人洗澡。
可孫健堅持說他看見了,還拉著幾個男同事作證,經不住他的攛掇,我也跟著去了。
到了後山,前麵果然有條小溪,水邊坐著一個半身赤果的女人,正在清洗頭發。
女人的背影很窈窕,長發披肩,好像瀑布一樣垂落,露出白淨的後背,身上戴著很多純金的裝飾品,頭上盤了雲鬢,插著許多顏色鮮亮的羽毛。
幾個男同事都看得直流口水,孫健更是掏出相機,要對著女人拍照。
我急忙阻止他,“你幹嘛,偷拍別人洗澡太過分了,別發現了怎麽辦?”
孫健不爽道,“本地人連手機都沒見過,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幹什麽。”
說完他不顧我的阻撓,對著苗女按下快門。
快門聲引起了苗女的注意,她立刻用手捂著胸口,回頭朝我們看來。
我看到一張絕美的臉,皮膚白淨,五官勻稱,有種說不出的美豔。
隻是這張臉有點僵硬,兩眼放空,直勾勾地看向我們,也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反倒牽動嘴唇,露出一抹很詭異的笑容。
她的臉好像死屍一樣僵硬,臉上分明帶著笑,可表情卻跟木雕似的,瞳孔沒有聚焦。
我心裏莫名一陣慌,硬拉著幾個同事走了。
下山的路上,孫健還不停抱怨我管閑事,“你沒看見那個苗女對我笑嗎?苗族女人放得開,可能她根本不在意呢。”
我沒反駁,隻是回想那個苗女空洞冷漠的笑容,心裏怪不舒服。
由於不熟悉路況,我們在山裏繞了很久。
碰巧前麵有個穿著補丁衣裳的老頭,正坐在石頭上抽旱煙歇腳,手裏還拎著一個蛇皮袋子,袋子撐得鼓鼓的,不知道裝著什麽。
我趕緊跑上去問路。
那老頭反應很奇怪,看我一眼,問我打哪兒來的?
我隨手朝後山一指,說同事們上山遊玩,下山的時候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想請他幫幫忙。
老頭臉色一下就變了,拍拍屁股站起來,衝我們吼道,“你們怎麽能去那個地方,那裏可是……”
話說一半,老頭似乎觸碰到什麽禁忌,急忙閉嘴,臉比鍋底還黑。
孫健見狀甩出兩張鈔票,“老頭,讓你帶個路而已,怎麽還磨唧上了,這錢你拿著,就當是向導費好了。”
老頭打掉他手裏的錢,語氣惡劣道,“誰要你的臭錢?這裏是苗人的地方,不歡迎外人,快滾!”
“靠,你怎麽說話的?”
孫健也是個暴脾氣,立刻推了老頭一把。
老頭沒站穩,蛇皮口袋掉在地上,居然從裏麵躥出好幾條花花綠綠的小蛇,嚇得我們全部往後躲。
感情那口袋裏裝的都是蛇。
望著滿地亂竄的毒蛇,老頭急忙去追,可剛跑出不遠,又鐵青著臉回頭,說我們觸犯了山神的禁忌,不想死就趕緊滾出這裏。
孫健氣得當場擼袖子,想要教訓那老頭,我們見氣氛不對,趕緊把人拉開了。
走出很遠,我回頭發現那老頭還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地望著我們,那目光好像一把尖刀,刺得我渾身都不舒服。
回了旅社,我還是有點不淡定,回想那個奇怪老頭的話,感覺心裏很刺撓,思考著要不要找向導問一問。
孫健不屑道,“怕個毛線,有能力讓他來弄死我!”
我啞然失笑,心說這小子脾氣可真躁。
隔天我們就坐上了返程大巴,路上大家吵吵鬧鬧的,很快就忘了這段不愉快。
可對我來說,噩夢才剛剛開始。
回宿舍的當天我就病倒了,半夜高燒不止,還總鬧肚子,搞得上吐下瀉,拉了一整夜,第二天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來到公司附近的醫院,好幾個同事都在這裏打點滴。
我燒得很頭昏腦漲,迷迷糊糊跑去抽血化驗,隱約聽到護士在聊天,說著“食物中毒”、“景區餐館可能不幹淨”之類的話。
驗完血,我正要趟病**歇一會兒。
陪我一起輸液的同事陳剛忽然提了一句,“秦風,你發現一件事沒有?這次住院的人,好像都是那天去過後山的。”
我太陽穴一跳,環顧四周,還真是。
回想那個抓蛇老頭的話,我臉色有點發白,孫健卻說,“放屁,明明是食物中毒,哪有你說的那麽玄乎,我已經向景區主管單位投訴了,等拿到化驗單,一定要那家旅行社好看!”
陳剛哦了一聲,也不反駁,側過身子睡覺,我則越想越害怕。
“可能……隻是巧合吧?”我不停安慰自己,心裏卻更不安。
孫健和另外兩個同事的症狀比較輕,輸完液後就離開了醫院,隻剩下我和陳剛還在病房修養。
因為發燒太嚴重,我的腦子一直迷迷糊糊的,吞下醫生開的藥片後,我倒頭便睡。
可這一覺很不踏實,到了後半夜,睡夢中的我感覺喉嚨很幹,正要伸手去抓水杯,哪知嘔心感突然襲來,連被子都顧不上掀,幹嘔一聲就吐了,還把汙物吐到了枕頭上。
或許是燒迷糊了,我居然在嘔吐物裏麵,看見很多白花花的蛆蟲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