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調令之下，連升三級
“老六，此事果真麽？”
天子發問。
乾元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回道：“果真！”
天子眼神變化。
鬥得沒底線了。
今天敢派人直接殺皇子，明天就敢調兵直取金鑾殿。
他看向乾詡：“老五，你可有說辭？”
天子的語氣已經冷了下來。
他臉上雖未有怒意。
但給人一種滔天的威壓。
似乎天子隨時都會發難。
五皇子詡深呼吸一口氣。
他是沒有想到老六不講武德，搞背刺這一套。
明明說好了，卻又反手將了他一軍。
乾詡再次跪下。
“父皇，此事兒臣冤枉，率兵奪礦之人並非兒臣安排，而是他私調兵馬，通敵奪礦，謀刺皇嗣，兒臣已經當場將其誅殺，以正視聽了。”
“而且，帶兵之人是將軍楊虎榮親侄，為證清白，是楊虎榮將軍親自斬的首，南岸所有士兵，皆是見證呀！”
乾詡已經認了一次栽了。
讓他再認？
不存在的。
派兵奪礦這事，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認。
一旦認了。
他就徹底輸了。
天子不語，似思考。
幾許之後。
天子下令。
“五皇子慶，懈怠軍事，私離軍營，錯用逃將吳君樊，導致眾將士白白犧牲，諸多罪責屬實，本是戴罪之身，今罷免後軍統帥之職，罰其宗人府監禁三月，思過悔改！”
事情已經弄明白，天子開始下罰。
乾慶心中憋屈。
自己什麽都沒有幹。
卻白白被扣上了諸多罪責。
吳君樊是他借這次機會提上來的中郎將。
本想將其發展成軍中心腹。
未來奪儲，也能與老二老三相抗。
可誰知吳君樊不爭氣，竟被老六給砍了。
一想到這裏。
乾慶內心對乾元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父皇……”
乾慶還想要狡辯。
但見天子眉間有怒。
他不敢再多言。
眼下隻是罷免北伐後軍統帥之職，在宗人府監禁三個月。
萬一天子盛怒，奪了他的皇子嗣位，那才是憋屈。
“兒臣……領罪！”
天子微微點頭。
又看向乾詡。
“二皇子詡，對軍情瞞而不報，貪功急進，禦下無方，念其認錯態度良好，免除重責，許其戴罪立功，再戰北莽，若能平定蘇賊，可將功抵過，若敗，再追其責，一並重罰！”
乾詡終是在天子心中有很重的份量。
畢竟當年乾詡上獻的安撫懷柔之策，平定了遼史之亂下的餘波，解了天子國憂。
這是大功。
不能因為小錯，便否定乾詡的能力。
乾元內心感慨。
自己這皇兄一個個地都根基深厚。
想要一朝將其扳倒，怕是有點困難哪！
“兒臣謝父皇聖恩，定不負眾望，平定北莽！”
乾詡心中竊喜。
論謀，無人·能及他。
老五畢竟太年輕。
想要拉他結盟。
卻不曾想害了自己。
“老二，有些東西能夠靠自己爭取，但要有底線，中郎將楊馳通敵，本應全族抄斬，但楊氏世代為國效力，族中立下戰功累累，便不再追究此事，但北伐主將楊虎榮，該換了！”
大軍換將本是大忌。
但楊虎榮是楊馳叔父。
若是再戰北莽，恐有遭百官彈劾。
範禁聽天子之言，連忙上前拱手：“陛下，北伐主將楊虎榮驍勇，若此刻換將，軍中無大將可用呀！”
軍中情況，範禁作為監樞院中書，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天子沉聲：“軍中無將，便從周圍城池調派守將前往，朕就不信，我泱泱大俞，到了無將可用的地步！”
“諸卿，可有人願舉薦賢才？”
天子目光掠過眾人。
朝堂百官，雖然小聲交談，卻無一人上前諫言。
並非他們心中沒有人選。
而是此刻舉薦北伐主將，無疑是得罪二皇子詡。
因為他們都知道。
楊虎榮是二皇子的人。
若是最後無人可薦，北伐主將之外，依舊還是楊虎榮。
見百官皆無舉薦。
天子不由皺眉。
就在這時，乾元開口了。
“父皇，兒臣有一人薦之！”
天子目光落來。
“何人？”
乾元聞言，心中凜然。
布局良久，終於到了這一刻了。
他上前拱手：“汴京城外，東南方向二十裏地的小城守將，石忠孝！”
乾元話畢。
天子轉而看向範禁。
軍中大小將軍，天子不盡知。
隻有範禁。
主管一切軍中事務，應是知曉石忠孝是何人。
範禁會意。
當即拱手說道：“陛下，石忠孝汴京人士，其妻是雲夢上官氏，本事虎嘯營中的偏將，諸多戰功加身，一年前被調離軍營，做了一名守城將軍。”
天子點頭。
範禁之言已經很明確了。
雖然沒有直說，但天子知道，石忠孝是因為乾元受到了牽連。
而今北伐大軍主將空缺。
乾元舉薦石忠孝，目的也很明確。
若是換做以往。
天子定然不會答應此事。
但乾元有功在身，倘若他駁了乾元的舉薦，恐有損公允。
再者。
石忠孝出身虎嘯營，能力自然不差。
率軍北伐，可擔大任。
天子思索。
罷了。
就讓老六試上一試。
朕倒是想看看，老六一朝改性，能鬧出什麽樣的動靜來。
“岑公公，擬一份聖旨，欽封守城將軍石忠孝為北伐大將軍，領兵五萬，平定蘇賊，不勝不歸！”
“喏！”
殿上，百官皆驚。
石忠孝先前也不過是一名偏將。
如今不過乾元舉薦，直接連升三級，一躍成了北伐大將軍，統兵五萬！
這是何等的聖恩哪！
換做以前，乾元的話無足輕重，可現在，一言可重千金。
百官也是看到了乾元身上的價值。
天子青睞，非同小可呀！
一旁乾詡心中雖是萬般不甘。
但這一次，他輸了便是輸了，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不過。
石忠孝就算是接替了楊虎榮一職，但北伐大軍還是他在主導。
屆時。
石忠孝若識時務，願意入他門下，一切安好。
可若石忠孝不識抬舉。
那乾詡有的是辦法讓其從世界上消失。
成不了自己的人，也不能讓其成為自己的敵人。
“兒臣替石忠孝將軍，謝父皇聖恩！”
乾元心中大喜。
為了這聖旨調令，乾元可沒有少費功夫。
以八百蘇賊俘虜，引楊馳入套。
再以楊馳率兵奪礦之事，使得楊虎榮與二皇子生出嫌隙。
事情捅到天子麵前。
借此奪了楊虎榮主將的位置。
可就可惜，乾詡沒能弄走。
不過也夠了。
石忠孝的調令一下。
乾元的目的也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