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私調兵馬,押入天牢

五皇子拉二皇子上船。

二皇子還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心中思索,當即開口:“父皇,兒臣戰敗,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老五所言雖有理,但南岸防線潰敗,主在於兒臣,跟老六關係不大!”

乾詡此話一出。

倒是讓不少人心中生出驚訝。

聰明人都知道。

這種時候乾詡隻有跟五皇子慶結盟,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乾元身上,他們才能夠免除責罰。

否則。

離營之罪,戰敗之責,他們難辭其咎呀!

可現在。

乾詡承認自己的錯誤,相當於拒絕了乾慶的“結盟”,這讓乾慶不解。

他甚至是微微抬頭,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了乾詡。

天子聞言。

嘴角卻是掠過一抹喜色。

“勇於承認錯誤,皇嗣就該有皇嗣的樣子,但南岸戰場潰敗,我軍損失慘重,老二你貪功,結果被蘇賊反擊,丟盔棄甲,皇室顏麵盡失,更險讓我大俞將士白白犧牲,此事,你當如何交代?”

天子在給乾詡機會。

若是剛才乾詡推責。

天子隻會因此而怒。

乾詡叩首。

“父皇,勝敗乃兵家常事,此番大敗,是兒臣輕敵,也是兒臣的失誤,讓眾將士傷亡慘重,兒臣願意領軍棍一擺,以戴罪之身再戰北莽,求父皇給而成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乾詡此言。

相當於是認栽了。

能夠讓乾詡認栽,這還是第一次。

他就算是麵對大皇子淳,都不曾落過下風。

這一次,竟然甘心認栽。

不說五皇子慶了。

就算是天子,都有些驚訝。

老二不驕不躁。

不爭眼前得失。

庸人謀事,高人謀局。

天子嘴角輕揚,似悅。

“老二,五萬北伐大軍損失過半,中郎將、千戶、百戶,亦是傷亡慘重,你讓朕,如何信你?又讓眾將士,如何信你?”

天子發問。

乾詡臉色沉下。

他想要翻身,就得重戰北莽,立下戰功,以此抵過。

如果與乾慶“結盟”,最後的結果,不但失了北伐大軍的主導權,還要因此受過。

所以乾詡才會主動認錯。

這時,一身著紫雁袍官員上前。

“陛下,臣有奏!”

說話之人,名董斌。

年過半百,著兵部尚書位。

“準奏!”

“陛下,二殿下善謀略而非善戰,既是北伐,不如讓善戰的三殿下領兵出戰,定能大勝蘇賊,平定北莽叛亂!”

“臣附議!”

“臣附議!”

一眾官員,紛紛附和。

三皇子乾郊驍勇善戰,身上有著累累戰功,曾領軍大敗胡夷,令人欽佩。

曆代君王。

皆是善戰者,先皇當年更是禦駕親征,平定四方,穩大俞社稷。

所以三皇子郊在朝中,威望很高。

甚至是堪比大皇子淳。

天子未言。

而是看向了監樞院中書範禁。

範禁會意,立馬開口。

“陛下,此事不可,此前燕國學子死在了君子飲,燕國雖出言不予追究,但邊關百萬雄師盤踞,北邊落雁關有虎將徐進鎮守,西北方向冀門關一直是三殿下坐鎮。”

“若此刻調回三殿下,燕國若是趁此發難,屆時大俞內憂外患,恐陷險境呀!”

天子點頭:“範卿可還有良策?”

範禁連忙拱手回答:“不如讓六皇子元率兵討賊!日前,六殿下隻身入北莽,開糧倉,斬敵將,澧水河上,火燒連營,大敗蘇賊,可見六殿下也是精通兵法。”

“先前君子飲,六殿下奪得三甲,射藝精湛,領兵北伐應當不是問題。”

範禁身為監樞院中書,直屬天子。

他之所言,天子或會采納。

眼看北伐蘇賊大任要歸乾元所有。

跪在地上的乾慶忍不住了。

“父皇不可呀!老六尚有通敵之嫌,若是讓老六領兵,其損失不堪設想!”

天子皺眉。

老五你不說話,還真把你給忘了。

“閉嘴,身為皇嗣,毫無擔當,讓你領兵坐鎮大軍後方,你卻悄悄離營,如今東窗事發,又將責任推給老六,你可真讓朕失望哪!”

天子大怒。

乾慶不甘於此。

他先是叩首,然後又道:“父皇,兒臣雖有錯,但老六同樣有錯呀!他斬自家將領,私自調兵,不能揭過,恐寒軍心哪!”

乾詡沒有上船,乾慶深知自己罪責難逃。

但盡管如此。

他也要拉乾元下水。

乾元聞言,立馬上前:“父皇請為兒臣做主!”

天子凝視兩人:“老六,老五所言可是真的?”

天子明知故問。

乾元回道:“屠滅金氏、斬殺將軍吳君樊、調派後軍千餘兵馬,皆是屬實!”

乾元直接就承認了。

這讓乾慶心中大喜。

本來還愁著該如何推責。

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乾慶指著乾元:“父皇,您聽到了,老六都承認了,如此狠辣,愧為皇嗣!”

禮部尚書蒲文成,站了出來。

“陛下,六殿下如此行事已經非一次兩次,依微臣之見,此事不可縱容,應當嚴懲。”

蒲文成是乾慶一黨,這種時候,自是幫著乾慶說話了。

天子眉宇微沉:“老六,你可有話要說?”

“有!”

乾元上前一步,當即說道:“金氏欠我錢銀千萬,無力償還,自當誅之,此事由兵馬司指揮梁平親自執行,父皇了宣梁平來見。”

“斬殺後軍將領吳君樊,乃是因為吳君樊臨陣脫逃,麵對賊寇,懼死怯戰,使得軍心潰散,兩千兵馬,險遭千餘賊寇吞沒,此人自當就地正法,這件事情,幸存千餘士兵皆可為證。”

“兵馬調配之事,後軍遭遇賊寇之後,軍中無首,兒臣身為皇嗣,理應主持大局,但兒臣深知皇子無調令領兵是重罪,故未曾調動千餘兵馬。”

乾詡情緒有些許激動。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哪!

你老六沒有調動兵馬,那千餘渡河的蘇賊你是如何剿滅的?

那楊馳一幹人等又是如何被你俘虜的?

乾詡心中雖是如此,但卻沒有開口。

他戰敗之事天子尚未定奪。

此時發言,對他不利。

倒是乾慶,按捺不住:“老六你放屁,你調動兵馬之事人盡皆知,豈是你一人之言便可下定論的?”

天子麵無神情,似怒。

皇子調兵是大忌。

天子很是疑惑,乾元若是心思縝密,又怎會犯如此錯誤?

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容不得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六,你膽大包天,私調兵馬是事實,卻還敢欺君,真當自己立了些許功勞,朕便會對你網開一麵?”

“羽林衛!”

“延畢在!”

“將老六押入天牢候審!”

天子發話,羽林衛左統領延畢迅速上前。

乾詡和乾慶內心一喜。

老六終是沒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