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不如今晚同床共枕
乾元回府。
身後跟著十餘輛馬車。
車內，錢銀眾多，全都是從金氏府上抄來的。
而走在最前麵的那輛馬車，卻是血腥味十足。
裏麵裝的不是錢銀，也不是珍寶。
而是金氏全族的首級。
自家府門前。
牙行的人早已經等候多時。
見乾元歸來。
連忙笑臉相迎。
“六殿下，您府上的東西已經全數送了回來，這裏是您的借據和房契，您收好！”
牙人消息靈通。
早已經知道了乾元抄了金氏。
那金氏之財百萬，城內無人不知。
乾元隨手接過：“我欠你們牙行多少錢，你自己去後麵的馬車內取吧！”
牙人聞言，連連抱拳道謝。
而後屁顛屁顛地跑到馬上前取了足數的錢銀。
牙行的人離開之後。
乾元昂首闊步走進府內，同時高呼。
“來人，將本皇子迎來的錢銀都搬進來！”
府上的下人聞言，紛紛行動。
乾元目光掃過，卻不見上官雅身影。
他抓住一名婢子，問道：“雅姐呢？”
婢子連忙回到道：“殿下，府上來了客人，上官小姐正在招待！”
乾元一頓。
自己在汴京城內向來無交友，哪來的客人登門？
乾元快步穿過乾元，來到內堂。
隻見上官雅正給兩人沏茶。
來人一男一女，年過知命。
男人身著甲胄，似一尊將軍。
女人輕紗羅裙，舉止優雅，是個美婦人。
兩人乾元都認識。
正是上官雅的姑母上官蓉，以及姑父石忠孝。
按照族中輩份，乾元應該同上官雅一樣，喚他們一聲姑父姑母。
兩人見乾元歸來。
連忙起身。
乾元上前，拱手問候：“見過石將軍、石夫人！”
石忠孝目光鄙夷，臉上的不悅，愈發重了兩分。
“哼！還是那般沒大沒小，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
石忠孝率先開口。
但卻沒有給乾元好臉色。
石忠孝本是軍中虎嘯營中的偏將，本可馳騁沙場，為家國立汗馬功勞。
可因為乾元。
上官氏被天子疏遠，相關之人皆因為一年前的那件事情，被打壓貶黜。
石忠孝僅是因為取了上官氏為妻子，便被安排在了二十裏外的小城守城。
小城臨近汴京。
百年無戰事，守著一座小城，跟廢了他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石忠孝心中，對乾元有偏見。
“雅兒今日便要回雲夢了，希望你不要阻攔！”
石忠孝直接說事。
乾元愣了下，不由看向上官雅。
這件事情他之前怎麽沒有聽說過？
難怪這兩天上官雅有些不太對勁。
“雅姐，石將軍說的可是真的？”
乾元要聽上官雅親口說。
她若要回，乾元不會攔。
但她若不想回，誰也帶不走。
上官雅沒有說話，她沉默了下來。
乾元見此，已經有了答案。
石忠孝又道：“六皇子，日前雅兒為救你，以回雲夢為條件，向我借兵入北莽，而今時候到了，她該回去了。”
上官蓉也跟著附和：“雅兒是我看著他長大的，我不能讓她跟著你送死，你沒有回汴京也就算了，如今回來，便是死局呀！”
乾元聽完，不由感動。
上官雅也在這時開口了。
“我不回雲夢，當日借兵，尚未入北莽，阿元是自己回來的，所以這件事情不算！”
上官蓉沉聲訓斥：“雅兒你糊塗呀！若是六皇子有鴻鵠之誌，上官氏族定然全力支持他，可他文武不修，貪賭無度，讓人如何信服？”
“前些天蘇賊起兵，六皇子明明有機會領兵北伐，建功立業，可他卻貪生怕死，將這大好立功的機會讓給了二皇子和五皇子，如此德行，跟著他，隻會害了上官氏！”
石忠孝接話：“僅僅三日，二皇子便已經與蘇賊交鋒十餘次，次次取勝，功績累累，五皇子雖是坐鎮後軍，但最後天子也會論功，那乾元無才無膽，愧為皇嗣。”
話是朝著上官雅說的。
但卻是說給乾元聽的。
石忠孝麵露氣憤，他一甩手，又道：“如此庸人，若非他，我堂堂七尺男兒，豈收一座小城虛度，今日，說什麽你也得會雲夢。”
石忠孝說著，就要將上官雅強行帶走。
乾元話聽到這裏，也算是明白了。
不就是嫌棄他是廢物皇子。
沒有能力奪這嗣位。
害得上官氏不得重用麽？
這天下間。
強族巨臣，誰不想將來封侯拜相，成就一番霸業！
乾元生來就是皇嗣，他有這個條件。
但已經被敗光了。
而現在，不一樣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乾元上前一步，麵露嚴肅：“既然石將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把我也不繞彎子了。”
“石將軍憂我這六皇子無能，如先前一般被其它皇子坑害，連累上官氏以及一眾親屬，是也不是？”
感覺到乾元氣勢發生了變化，石忠孝也認真起來。
他一甩手，毫不畏懼地回答道：“是！”
“石將軍怨我一年前牽連於你，讓你守一座小城，庸碌過完一生，是也不是？”
石忠孝冷哼：“是！”
乾元繼續追問：“倘若本皇子讓你遠離那座小城，重新馳騁沙場，再送你一份天大的功勳，讓你加官進爵，可否讓雅姐留下？”
石忠孝聞言，不由一驚。
但很快就嗤笑了起來。
乾元的話，他不信。
但為了讓上官雅死心，石忠孝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不說加官進爵，你隻要能讓我重戰沙場，可痛快殺敵，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乾元見此，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那便一言為定，還請石將軍和石夫人先行回府，三日之內，調令便至，如若不然，本皇子親自送雅姐回雲夢！”
“好！六皇子身為皇嗣，相信不會違信，夫人，我們走！”
石忠孝是個爽快人。
既然已經說定，便沒有再繼續逗留的道理。
看著石忠孝和上官蓉離開。
上官雅這才朝著乾元斥責起來：“阿元，你這般許諾，我可就真的隻能回雲夢了，我走了，你怎麽辦？”
乾元嘿嘿一笑：“怎麽？雅姐舍不得我呀！那不如今晚同床共枕，在走之前快活一番，也不枉來此一遭！”
“滾！”
其上官雅瞪了乾元一眼。
一聲喝斥。
修長的腿便朝著乾元的肩上掃去。
好在乾元躲得快，才沒有被上官雅給掃翻在地。
“雅姐，不開玩笑，你不願意走，誰也帶不走你的，眼下時間緊迫，隨我整裝，入莽山！”
乾元收起了自己的不正經，露出了嚴肅的姿態。
上官雅皺眉：“現在想起來去看看你的焰硝礦場了？”
乾元擺手：“非也！此番入莽山，是去給我那五皇兄送禮物談合作去的。”
上官雅不解。
乾元便帶著她來到了府門前。
將那裝著金氏的馬車門簾給一把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