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殿下，此人能砍麽？
“殿下，前麵便是郭府了。”
五皇子乾慶領著一隊親衛火速趕到了郭氏府宅門前。
皇子成年後便要行及冠禮。
及冠當日，天子會給皇子進行加冕封王。
皇子封王，可領一百親衛。
但如果皇子大張旗鼓的調動親衛，需要提前報備。
這也是遼史之亂後新增的律例。
為的是防止皇子擁兵造反。
故此。
五皇子乾慶才來的慢了些。
一隊人馬，疾馳而至。
停與郭府門前。
見郭府大門破敗，乾慶暗叫一個不好。
他迅速下馬，正欲衝入郭府。
卻見上官雅立於正門前。
“五皇子殿下請止步！”
上官雅手中劍一抬，擋住了乾慶的去路。
乾慶身後一名親衛夫長立馬上前，指著上官雅喝道：“大膽，敢攔五殿下去路，活得不耐煩了？還不速速讓開！”
夫長說罷。
便想要將上官雅轟走。
誰料上官雅直接利劍出鞘，將那夫長逼退。
“六皇子辦事，閑人退避，若在近前，休怪我手中利劍無情！”
上官雅謹記乾元的吩咐。
不管誰來了，都不能放進去。
郭氏是五皇子慶的一顆重要棋子。
若乾元能夠將其拔除，甚至是據為己有。
也算是在爭儲的道路上多了一分籌碼。
這一“戰”，關乎乾元是否能夠留在汴京。
也關乎她與乾元的生死。
此番回汴。
上官氏族全都反對她與乾元同行。
是上官雅一意孤行，非要護乾元回來。
縱使她知道是必死之局。
“放肆！你不過是老六身邊的一個賤婢，上官氏早已經將你拋棄，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攔路？給本我讓開，否則別怪我斬了你。”
乾慶知道。
自己來晚了一步。
但事情還有轉機，切不能讓上官雅攔在門外。
“斬我？也要看五皇子殿下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上官雅說罷。
將乾元交給他的問天劍亮了出來。
見問天劍如見天子。
乾慶頓時一驚，內心的怒意瘋狂湧出。
“哼！天子劍是父皇賜予老六的，你一個賤婢也配拿？來人，替老六卸了那賤婢的天子劍。”
乾慶一聲令下。
夫長領著親衛便一擁而上。
上官雅麵色一愣。
旋即利劍橫掃。
她本就是女中豪傑。
武力不輸那些大家族的武人。
尋常三五人想要近她的身，根本不可能。
上官雅一劍挑出，逼退一人。
轉身又是橫掃，將上前二人胸膛割破了道血口。
幾個照麵下來。
乾慶的親衛倒下不少。
上官雅卻是依舊立於遠處，不退半分。
乾慶咬牙：“聽聞上官氏代代出武將，沒想到家族中的女流也有這般能耐。”
上官雅冷哼：“知道便好！”
乾慶臉色一狠，道：“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擋得了我親衛的箭矢，來人，拉弓！”
一聲令下。
親衛們紛紛張臂拉弓。
隨著乾慶的指令下達。
眾人箭矢破空射出。
一陣箭雨迎麵襲來。
上官雅臨危不懼。
手中利劍不斷橫掃，劈斬射來的箭矢。
可縱使如此，卻還是有兩支箭矢擦過她的手臂，破開了一道口子。
“再放！”
乾慶又是一聲。
親衛再次拉弓。
接連抵禦攻擊，上官雅體力明顯有些不支。
眼看新的一輪箭雨襲來。
上官雅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咻咻咻……”
“鏘鏘鏘……”
箭矢橫飛。
金屬碰撞的聲音接踵而至。
隻見郭府內一道身影掠過。
聶青持劍而出，將所有箭矢劈斬而開。
與此同時。
乾元緩步走出。
當他見到受了傷的上官雅時，眼眸之中旋即掠過一抹寒意。
乾元掃視眼前眾人：“是你們傷了雅姐？”
親衛夫長見乾元終於出來了，便直接開口道：“是又如何？一個賤婢，傷便傷了，敢攔五殿下的路，死了都不足為惜！”
乾元目光一凝。
聶青瞬間會意：“殿下，此人能砍麽？”
“能！”
“老六你敢！”
乾元話落，乾慶立馬意識到了什麽。
他一聲驚呼，同時出劍。
但聶青的劍太快，他根本擋不住。
隻聽見一聲切割。
那名親衛夫長便沒了聲音。
一劍封喉！
乾慶瞪大雙眼。
他萬萬沒有想到，乾元敢當著他的麵，殺他的親衛。
更沒有想到，聶青的劍如此之快。
“見血封喉，奪命十三劍，你是……隴西聶氏，劍客聶青！”
乾慶不認識聶青，但認識聶青的劍。
“是！”
聶青淡漠回答。
乾慶大驚。
當初他也想過招攬聶青，但礙於聶青是遼史之亂的罪人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沒有想到，今日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老六，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稟明父皇，奪了你皇嗣身份，逐你出汴京！”乾慶怒斥。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乾元擺手：“什麽交代？”
“你把郭氏怎麽了？”
乾慶心中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乾元輕笑，旋即將郭記和郭輔兩人的首級給扔了出來。
“你說這兩個逆賊？”
當兩顆首級滾到乾慶腳邊，看清楚那散發下半遮半掩的麵孔時。
乾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跟著怒火燒到了眉頭。
瘋了！
乾慶快瘋了。
他才提攜的郭記，今天竟直接被乾元那個老六斬了。
郭氏是他的一大助力。
眼下連同郭氏族長都身隕於此。
這一支助力，幾乎瓦解。
老六才回來半天功夫。
竟然就幹出了這等大事，著實令人發瘋。
“啊……你，你殺了他們，老六，你斬殺朝廷命官，這一次，誰都保不了你！”
乾元不屑：“郭氏一族，欠我黃金萬兩，拒不兌現，全族上下當處以僥幸，逆賊郭記，身為禮部祠部司員外郎，朗朗乾坤，竟妄議天子，意圖謀反，本皇子持天子劍斬滅，難道不應該麽？”
“五皇兄帶親衛前來，看這樣子是要力保郭氏，難不成，五皇兄隱忍多年，也像伺機而動，謀而反之？”
乾元這頂大帽子一扣。
打的乾慶措手不及。
但乾慶見過大風大浪，並沒有被乾元牽著鼻子走。
他咬牙切齒：“郭氏是否有罪，當稟告父皇，由天子定奪，豈能容你老六私動幹戈？”
“老六你仗著自己有父皇禦賜天子劍，當街斬我親衛夫長，如此妄為，看來我這個做皇兄的，得好好教教你了。”
乾慶說完。
當即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聶青持劍將乾元護在身後。
雙方劍拔弩張。
而就在這時。
一陣馬兒嘶鳴聲傳來。
兵馬司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