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殺人還要誅心!

當一個人挑戰別人時,他所有的行為都不會超過自身認知的上限。

信息越閉塞,這種情況就越明顯。

如果再是“專業”人士,他就會更自信。

狐岐月身為巫醫,又是赤水沿岸部落最好的巫醫,更是自信。

細細回想,薑羽讓他祭祀,有蹊蹺!

他覺得祁虎能活過來,是他祭神的原因。

“隻要你還能治別的病,我就同意!”

狐岐月死死盯著薑羽,眼神陰狠如毒蛇。

“當然,你要是承認治不了病,現在說出來,也可以免去火祭。”

薑羽冷笑。

狐岐月還心存僥幸。

真是蒼蠅一頭紮進茅坑裏——找死。

要不是他怕眾目睽睽之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現在就想把狂犬病包郵費送給狐岐月。

“本來還想著找什麽理由,是你自找的!”

薑羽指向祁山,“他是酋長,身上有病,你能治好嗎?”

“啊?”

圍觀的眾人沒想到吃瓜吃到酋長身上了,一個個麵露擔憂。

他們居然不知道酋長有病。

他是炎龍部的頂梁柱,可不能出事!

祁虎、祁陽等人不由愣住。

酋長有病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可薑羽是怎麽知道的?

沒人告訴他啊!

他們作為門外漢,哪裏知道中醫“望聞問切”就能診病?

狐岐月心底一緊。

酋長的病他不僅知道,而且嚐試治過好些次,都沒治好。

加上這病也不要命,就一直拖著了。

狐岐月確定酋長沒有去別的部落走婚,留下什麽私生子。

也確定周圍部落根本沒有薑羽這號人。

所以不存在有人提前告訴薑羽這一說。

唯一的解釋,也是他最不願意相信的——薑羽真的是自己看出來的。

僅憑這一點,薑羽就強過他不知多少。

但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他搖頭否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

狐岐月猛然想到了什麽,冷哼道:“酋長本來就是戰士,曆經大小戰鬥,身上落了那麽多傷,怎麽會沒有毛病?

別說酋長了,炎龍部任一個戰士,隻要戰鬥過,誰身上沒有傷,沒有病?”

“這……”

不少人目光閃爍。

這話說得好像也沒毛病。

就連祁陽都悄然鬆了鬆刀柄,看向祁虎。

他猶豫片刻,還是說出心底疑惑:

“虎哥,狐岐月好歹是巫醫,祭祀神明那麽誠心,怎麽可能沒效果?

而薑羽,連祭祀也沒舉行,也沒用藥,就治好了?”

薑羽冷笑。

他想起扁鵲大哥跟二哥的事了。

本事最大的是“扁老大”,能治病於未發。

“扁老二”次之,能治病於初發。

“扁老三”——扁鵲,卻有放血、藥石之類的治療舉動。

所以,扁鵲名聲最大,老二次之。

老大直接就名聲不顯了。

老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扯淡!

薑羽還是更願意相信“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功勞大多時候都是嘴巴能說的。

隻知道悶頭幹活的……嗬嗬。

薑大爺自己就可以現身說法了!

穿越之前沒日沒夜加班,結果呢?

還不照樣得刷信用卡?

領導出錯了,他被第一個推出去當替罪羊!

穿越前如此,穿越後居然還是如此。

薑羽可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既要治病,又要名聲。

殺人,還要誅心!

尤其是眼下情況,不是狐岐月滾蛋,就是他死。

哪來的溫良恭儉讓?

至於酋長……隻能“得罪了”。

他笑著搖頭:“誰說酋長身上的病是傷病了?”

一句話,讓狐岐月瞬間閉嘴,心底發慌。

誤導失敗了……

“酋長,你是不是每次天涼、火祭、吃肉的時候就會覺得胸口跟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祁山眼睛大亮。

的確如此!

狐岐月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麽具體的情況,他都能看得出來?

假的,一定是假的!

狐岐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臉色鐵青。

居然不是做夢!

難不成是自己聽錯了?

然而薑羽接下來說的話更讓他心生絕望——

“酋長,你晚上睡覺之後,是不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沒過一會就得起來去撒尿?

回到**沒多大會感覺不尿不行。

可真出去了,發現沒多少……”

祁山直接傻眼了。

這種痛,誰能懂?

他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先去撒尿,以為不用再起來折騰。

可沒多大會就得再起來。

反反複複多次。

夏天還好。

可一到了冬天,被窩都是涼的!

他每天都在懷疑一件事——尿完了嗎?應該是……尿完了吧。

結果滴滴答答濕一腿……

想他堂堂炎龍部大酋長,被人砍了三刀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結果卻被一個小小的撒尿問題折磨得想死。

這些事,除了他就隻有狐岐月知道。

如今多了薑羽。

關鍵是,他說的跟親眼看到的一樣!

聽到薑羽說出自己的症狀,他心底的激動可想而知。

祁山不管族人們異樣的目光,滿懷期待地看向薑羽,聲音都有些顫:

你說得沒錯,我有病!

狐岐……巫醫他治不好。”

頓了頓,他又小心加了一句,“薑小兄弟,你……能治好嗎?”

聽到“狐岐”二字,狐岐月暗暗攥緊了拳頭。

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以前用他的時候,開口閉口都是“阿月”。

如今新人勝舊人了,一個個都叫他“狐岐月”了。

再不然,就滿是生分的“巫醫”。

再聽聽他對薑羽的稱呼——薑小兄弟!

一臉的奴隸相!

“老東西臭不要臉!”

狐岐月心底暗罵,“卑鄙的俘虜,你真該死啊!”

薑羽沒有直接回答祁山,而是看向狐岐月,冷笑問道:“他身上的病,我要治好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要不,讓你再試一次?”

狐岐月額頭青筋突起。

他恨不得現在就掐死薑羽。

祁山一聽有戲,喜不自勝,大手一揮:“不用了,他治了那麽多次都沒好。

情況比以前更嚴重了。”

薑羽點頭:“那就好……”

祁山:???

薑羽反應過來,趕忙笑著擺手:“我是說這樣我就放心了,省得到時候治好了,又說不清算誰的。”

狐岐月:!!!

短時間內,他已經被人騎臉“輸出”不少於三次了。

他狐岐月也是要麵子的人!

薑羽不管狐岐月憤怒,微笑道:“酋長,我要開始了。”

“好,來吧!”

炎龍部的人一個個再次屏住呼吸,一聲不吭,生怕打擾了薑羽給酋長治病。

祁虎抽出長刀,護住酋長跟薑羽。

同時不忘眼神警告狐岐月。

祁陽心底疑惑,卻也提著長刀站到另一邊。

一個戰首,一個獵首。

在炎龍部無人能敵。

狐岐月暗暗攥拳,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

薑羽伸手示意。

老酋長滿臉期待。

薑羽手在半空懸住,看了一眼狐岐月:“我可要給酋長治病了哦。”

狐岐月:@#¥%@*&¥#!!!

這次薑羽是真沒聽懂。

不過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應該是罵人了。

而且罵得很難聽。

薑羽眯眼而笑:“你不要給我哇哇叫!”

隨後伸手掐住了酋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