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石猛發瘋了
玄蛇部，河邊議事點。
酋長石頭臉色陰沉地看著麵前單膝跪下的三人。
其中一人正是石猛。
雖然都是跪著，但隻有石猛一人是磕頭不起的狀態。
另外兩人正在互相補充，訴說在炎龍部的遭遇。
等到兩人說完，石頭臉色已經陰鬱得快要滴出水來。
“石猛，他們說的可有錯漏？”
石猛搖頭。
“那你告訴我，是不是昨天你去了一趟，連族人都沒見到，光顧著發火了？”
石猛一言不發，仍舊以頭抵地。
石頭嘲諷：“怎麽，在炎龍部不是挺威風？
回來就裝孫子？”
石猛隻是低頭，不敢說話。
石頭咬牙切齒：“我讓你說話！
再不吭聲，我就將你跟你的家人全部送去當奴隸！”
石猛一個哆嗦，立馬抬頭：“酋長，我說！”
石頭點頭：“詳細說說，那個年輕人是怎麽刺激你動手的？”
石猛無可奈何，隻得忍著屈辱與後悔把事情又說了一遍。
“嘖嘖！”
石頭冷笑，“瞧瞧，這就是我玄蛇部最能言善辯的石猛，到了炎龍部竟然比豬還蠢！
對方隻是一個人，一張嘴，就扣下了我玄蛇部兩個族人！
石猛，你倒是告訴我，是那個人太狡猾呢，還是你故意的？”
石猛臉色大變：“酋長，我……”
石頭一腳踹翻石猛：“把他送去跟奴隸一起幹活，他的家人食物減半。
直到減少的食物抵得上部落多送出的東西為止。”
“是！”
兩人上前架起石猛就走。
石猛大呼：“謝酋長不殺之恩！”
石頭沒有再看石猛一眼，也不管還跪在地上的兩人，轉向其他人：“你們怎麽看這件事？”
眾人紛紛議論開來：“酋長，祁虎還活著，不能開戰啊。”
“是啊，有祁虎在，炎龍部的戰士就有主心骨，不好對付啊。”
“原來是十二個，現在是十四個，真要開戰，那可是十四條人命！”
石頭冷哼：“那就換！但換了以後呢？
他們的巫醫現在居然能救人於必死，我玄蛇部以後還怎麽跟他們打？
石猛這個蠢貨，平時的飯都白吃了。
真要是掐死也就算了，偏偏被人一腳踹開了！”
陰鷙麵容的石蜚沉聲道：“不行的話我們就往河裏投毒，反正他們在……”
“閉嘴！”
石頭怒斥，“下遊不止一個炎龍部！
你想讓我玄蛇部成為赤水沿岸部落的公敵嗎？
還有，我要的是吞並炎龍部，不是毒死他們所有人！
一個石猛已經夠蠢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石蜚默然不語。
其他人也紛紛低頭沉默。
石頭恨恨用手杖拄地：“打仗人家炎龍部有祁虎，說話人家有薑羽，你們呢？
一個被人當豬一樣耍，一個隻會偷襲、放毒！
帶著你們這麽一幫蠢材，我趁早死了省心！”
眾人滿麵羞慚：“酋長——”
石頭跺腳：“別叫我酋長，你們趕緊重新選一個酋長，這樣的部落，我帶領不了。
我不想成為玄蛇部最後一個酋長！”
眾人愈發慚愧。
……
石猛“出使”炎龍部受挫的消息在玄蛇部很快傳開。
玄蛇部族人憤怒異常。
先是石蜚偷襲祁虎失敗，已經讓他們對部落的“高層”不滿。
現在又多了一個石猛，好好去換人不行嗎，非得作妖？
這下好了，炎龍部多留了兩個人，多要了五頭牛！
在食物極度緊張的部落中，五頭牛代表著整個部落的人都要挨餓好幾天。
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犯下如此大錯的石猛居然沒被處死！
玄蛇部人不滿瞬間到了極點。
不少人停下手中的事，目光看向河邊議事點：“酋長他們是怎麽想的？”
“石猛犯了這麽大的過錯，居然不處死？”
“還有石蜚！”
“石蜚好歹是差點殺了炎龍部的戰首祁虎……”
“差點殺了？意思不就是沒殺掉？再說了，重傷垂死也是他們說的，誰見到了？”
“就這麽兩個蠢材，還能成為玄蛇部的戰士跟使者？要這樣的話，我去都比他們強！”
“……”
議論紛紛，動靜不小。
很快就引來了酋長石頭跟一眾“高層”。
尋常時候，族人見到酋長，最起碼也要欠身垂首。
可現在，族人們迎著石頭的目光紛紛上前，把他圍了起來。
“酋長！”
“酋長，石猛讓我玄蛇部蒙羞，為什麽不處死！”
“你身為酋長，不能因為他是你侄子，就放過他……”
“……”
群情激奮。
酋長石頭冷笑環視一周：“你們在教我做事？”
他將象征酋長身份的手杖往地上一杵，又把羽冠往上一放：“你們誰如果覺得自己能當酋長，盡管拿去。
想怎麽處置我，也由他！”
玄蛇部族人紛紛側目。
“啊這？”
“酋長，你……”
“我們不是……”
玄蛇部族人齊齊往後退。
酋長石頭這一手直接把他們整不會了。
本以為……沒想到……
石頭冷哼看向周圍：“怎麽，你們不是想處罰我嗎，我願意，當奴隸，殺了我，都行！
誰現在接這個酋長，我就聽他的！”
在他的目光逼迫下，眾人再次後退。
有人小聲開口：“酋長，我們不是針對你，是……”
“啊——”
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響起。
不少人被嚇得一個激靈。
這個聲音，太瘮人了！
石頭率先反應過來，皺眉喝道：“怎麽回事？”
石強喝道：“我去看看。
讓開！”
眾人還沒完全讓開，一人倉皇跑來：“酋長，酋長，不好了，石猛他發瘋了！”
“石猛？發瘋？”
眾人齊齊看向石頭。
石頭當機立斷：“讓開，把巫醫找來！”
他看著傻站著的族人，心頭火起，“都滾開，在這杵著幹什麽？
等死嗎？”
玄蛇部族人一個個隻覺沒臉，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石頭恨得牙根癢癢：“一群蠢材！”
說罷，急匆匆奔著聲音方向跑去。
此時，
玄蛇部的奴隸圈舍中，石猛一身肮髒地在地上不住抽搐。
他嘴角淌著涎水，臉上沾滿了泥土。
旁邊幾個奴隸嚇得瑟瑟發抖，縮在拐角滿眼驚恐。
石強剛趕到圈舍，嗬斥一聲：“石猛，你怎麽了！”
這一聲嗬斥似乎把正在地上不斷抽搐的石猛叫醒了。
他茫然地四下打量，像是在找聲音的源頭。
終於，他看到了石強。
“啊——”
石猛一聲怒嘯，身子一躍而起，“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