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河邊議事，加入炎龍部
狐岐月麵色陰沉地坐在石墩上。
他的屋子位於部落最東麵，最開闊的地方，也是部落中最好的位置。
能夠享受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
石頭建屋、木頭圍欄。
麵前是兩個弓腰含背，低眉順眼的族人。
“你們去找那個俘虜，讓他給你們治病。”
“狐叔，我們沒病啊。”
狐岐月皺眉：“就是沒病才讓你們去的！”
“啊這……”
“少廢話，肚子疼，胳膊疼，頭疼，不會隨便說？
不管他怎麽治，你們都說沒好，聽到沒有？”
“狐叔，這樣……不好吧？”
“什麽不好！如果酋長真的把他留在部落，你們以後再有傷、有病，我不會再給你們治！”
一人猶豫了一下：“狐叔，我覺得那個俘虜真的會醫術，他要是留在部落，以後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今天祭祀的時候……”
“閉嘴！”
狐岐月豁然起身，唾沫星子濺了那人一臉。
狗東西真是沒腦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想到自己目前處境，他又歎道：“我是巫醫，祭祀、治病，是我分內事，再辛苦也要做。
那個俘虜，來曆不明，我不放心讓他留在炎龍部。
要是他別有用心，炎龍部就可能有滅頂之災！
為了炎龍部，你們難道都不願意去嗎？”
兩人轟然一震，立馬梗著脖子回應：“願意！”
“好，去吧！
記住了，為了炎龍……”
“狐叔，你在嗎？”
一道聲音在屋外響起。
“誰？”
狐岐月心底一緊，伸手示意二人在屋裏別動，自己走了出去。
“祁雨啊，怎麽了？”
“酋長讓我來找你，去他那裏議事。”
“現在？”
“現在。”
“那你等一下，我去拿骨杖。”
“好，我等你。”
狐岐月不動聲色，轉身進屋交待了一番，這才跟著祁雨離開。
路上，狐岐月低聲問道：“祁雨，是什麽事啊？”
祁雨笑道：“當然是接納那位薑羽兄弟了！”
狐岐月心底一沉。
……
炎龍部的議事點在部落最南邊，靠近赤水。
中間樹著一根長木，長木梢上拴著一根繩索。
繩索上綁著各色野獸毛皮、羽毛。
事實上，沿著赤水往上下遊走，幾乎所有部落都是如此。
這種像旗子一樣的東西名為“獸皮纛”。
能掛在上麵的獸皮、羽毛都是從凶猛異常、被部落戰士或者獵人親手斬殺的野獸身上剝下來的。
這樣做的目的是展示自己部落的強大與勇猛，震懾那些來犯的敵人。
獸皮纛下有一塊大石頭，酋長祁山就坐在大石頭上。
周圍還有一二十塊大小不一的石頭。
四五個人合力抬來一塊大青石，準備放在其中。
“河邊議事。”
薑羽點頭。
古人對山水的敬重非同一般。
諸如盟約、誓言、重大議事多會選擇在山水之畔。
如結盟有了盟約，最起碼要有三份。
兩份各自保留，一份投諸於江河，求神鬼共鑒。
前世華夏千萬年誕生了諸多山水盟誓，幾無違約。
一個例外——司馬懿違背了洛水之誓，遺臭萬年。
酋長召開河邊議事，足見對他加入炎龍部的重視了。
祁虎就站在薑羽身邊，一一介紹：“薑兄弟，酋長你認識，就不說了。
他叫祁陽，是獵首。
那個是倉廩，叫杜雨，部落裏的食物歸他管。
那個長臉的是畜官，叫馬群，部落的牛羊牲畜，都歸他管。
她叫祁鳳，是女官。
等議事結束了，我帶你去找她，讓她給你安排個女人。”
薑羽詫異：“女人？”
祁虎點頭：“嗯，部落裏的女人都由她管。
你可以找她去挑選一個女人，給你生孩子，做飯。”
薑羽沉默片刻，搖頭道：“再說吧。”
祁虎疑惑：“有個女人不好嗎？能給你燒飯，能給你暖床，還能給你生孩子，你不想要？”
薑羽沒好意思說真相。
從祭台那邊過來的時候，他沿途見到了不少部落的女人。
那一個個的，膀大腰圓蘿卜腿，毛竹一樣的身材……
又壯又黑就算了，關鍵是那一個個長相實在讓他不敢恭維。
都說見一葉而知秋。
他這都見了這麽多了，基本可以斷定，炎龍部落裏的女人沒長得好看的。
他不禁想起穿越前有人高唱“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人人光著屁股跑……”
當年少不更事的他還真的幻想過自己能生活在原始時代。
不成想自己“美夢”成真了——結果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薑羽在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全心全意搞事業，不搞美色。
做一個有格調的穿越者。
祁虎眼見薑羽興致缺缺，也就沒再堅持。點頭道：“那就再說吧。
那邊的幾個，是部落裏的匠人，打造武器、工具的……
今天議事就是讓你認識一下部落裏的人。
還有安排……嗯？”
祁虎眯眼皺眉，麵露不悅。
“他還能走這麽快，看來祭祀禮沒累著他。”
原來是狐岐月掂著骨杖，大步流星地走向酋長。
哪知道祁山似知道他想說什麽，直接起身開口：“好了，狐岐月也到了，開始吧！”
狐岐月急了：“酋長……”
祁山看了他一眼：“有什麽話等議完了事再說。
現在最重要就是商議接納薑羽加入我炎龍部的事。
還有他以後做什麽。
先說第一件事：我炎龍部是不是接納薑羽加入炎龍部。
好了，開始決定，讚成的站起來，反對的坐著。”
祁山環顧一周，“誰讚成，誰反對？”
話音剛落，祁虎、祁陽、杜雨等人“唰唰”全站起來了。
隻有一個人生怕慢了一樣，一屁股坐在石板上。
眾人看向“那人”——狐岐月。
祁山像模像樣數了數，而後點頭：“十一個讚成，算我十二個，一個反對。
好，既然大家都讚成薑羽加入炎龍部，從今往後他就是我炎龍部的族人！”
狐岐月：！！！
他作為炎龍部的巫醫，自然知道炎龍部一旦議事，都是少數服從多數。
十二比一，薑羽加入炎龍部是板上釘釘的事，連酋長也無法改變。
但他是反對的！
怎麽就“都”同意了？
你們就不問問我的意見？
狐岐月臉色難看。
他本想著做最後一次努力，阻止薑羽加入炎龍部。
可眼下酋長的做法明顯是不打算考慮他的感受了。
祁山點頭：“好，那接下來就商議……”
“酋長！”
狐岐月“豁”得起身，打斷祁山的話，“我……”
哪知道祁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欣慰點頭：“原來你也讚成啊，嗐！”
狐岐月：？？？
“不是，酋長，我反對薑羽加入炎龍部！”
“哦，反對啊，那你坐下吧，十二個人同意，這事就這麽定下了。
繼續，下一件事，給薑羽安排什麽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