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滅神靈
歸零持劍迎了上去，劍光與黑暗的刀鋒相撞，在這空曠之地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們的身影在空中交錯，動作快得讓人無法看清，每一次攻擊都像是星河落入凡間，絢爛而磅礴。
然而，盡管歸零全力以赴，分身卻始終遊刃有餘地應對，他的每一次反擊都恰好抵消了歸零的攻擊，他的動作流暢而自然，仿佛隻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
歸零將光劍舞得出神入化，一道道劍光像是流星劃過夜空，淩厲而璀璨。但他的每一次進攻似乎早就被預料到，每一次交鋒都能被巧妙地躲開。
歸零一腳踹開分身與之拉開距離，提著劍喘了半天。
“你的實力不在天神之下，為什麽要把自己困在這裏？”
“我待在這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呢？外來者。”
黑影又調遣出兩個分身圍住歸零，歸零定定地看著三個分身，手中的光劍的光芒已經開始變得暗淡。
“怎麽樣，汗流浹背了吧？”
歸零緊緊攥住光劍，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它的氣息和紋理，將光劍重新鑄形，半晌睜開眼。
“是他們派你來對付我的嗎？你要殺便殺，但是我會不會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黑影微微勾唇，眼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
“看來你很自信。”
其中一個分身一鐮刀砍下去，歸零用光劍抵擋，但這場戰鬥拖的太久，歸零臨時爆發的一點能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再戰。光劍直接被震碎了半截，另外兩個分身絲毫沒有給歸零喘息的機會，接連發起進攻，將歸零的身體砍得血肉橫飛。
歸零此時已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像個任人觀賞的物件被高高架起，身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嗬，不堪一擊。”
黑影一揮手分身全部消失，歸零身體沒有了支撐直接摔在地上。
“歸零！”
凱颯顧不得害怕衝到歸零身邊，看著眼前血淋淋的軀體不知所措，隻能緊緊地握住歸零的手，希望能給他一些安慰和支持。
“歸零，你是神，你不會死的，對吧？”
歸零虛弱地喘息著，想要握住凱颯的手卻隻能稍微動一動手指。
“神也會死。”
凱颯聽到這話心中如被重錘敲擊，把歸零扶起來用力搖晃歸零肩膀。
“別騙我，上次你也死了，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凱颯忽然想起什麽，貼在歸零耳邊小聲問。
“是不是…隻要我們再親一下就好了？”
歸零聞言瞪大雙眼，差點被凱颯氣得活過來。
“不是……”
沒等歸零說完，凱颯已經把唇貼了上去。
“不管怎樣你必須給我活過來，說好的保護我，欠我的錢還沒還。”
歸零被迫地接受著凱颯的吻，忍不住把凱颯推開。
“如果救我隻是因為這些，我還是去死算了。”
“不許說這種話！”凱颯一把掰正歸零的臉，無比認真地看著歸零。“我死不死無所謂，我已經死了，但是你不能死。”
歸零臉上寫滿錯愕，“你已經知道了？”
凱颯不屑地冷笑一聲，“你當我傻嗎？除了你，所有人都把我當空氣。”
“其實我……”
凱颯捂住歸零的嘴，一雙黑漆漆的眼眸凝視著歸零。
“說點有用的。”
歸零低垂下眼眸，用手指戳了戳凱颯心窩。
“這裏有股很強大的能量，把它分享給我。”
凱颯聞言一愣，低頭看向歸零纖瘦發白的手指，很快就明白了歸零的意思，抓住歸零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這裏有愛，是來自一個母親的最偉大的愛。”
歸零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腦海裏閃過許多關於凱颯和母親的畫麵和聲音，眼角逐漸濕潤。
“很偉大……偉大到我不敢直視。”
歸零苦笑著放開了手，那隻手剛有垂下去的意思又被凱颯握住。
“歸零，我把這份母愛分享給你，請帶我離開這裏。”
“謝謝你，凱颯。”
歸零嘴角扯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身體慢慢消失。
凱颯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試圖伸手抓卻隻抓到了些許白色的光點。
空中飄散的光點不斷向中心匯聚，合成更大的光點，直到成為一束光。
“九九歸一，一切歸零，重塑吾身！”
光束向四周散發出一股強烈衝擊力，將黑暗全部驅散，披著鬥篷的黑影也在一刹那失去了偽裝，露出真容。
白光中逐漸顯現出一個高大身影，一頭火焰般的中長發在風中飄逸，五官端正立體，眉眼邪魅又帶著一股淩厲，破破爛爛衣服下的肌膚若隱若現。
“你還真是殺不死啊。”黑影重新拿起鐮刀。
歸零輕輕落在地上，定定地看著黑影。
“我看你長得也不像什麽大奸大惡之人，怎麽偏偏抓著我不放呢？”
黑影哼笑一聲收回鐮刀，雙手背在身後。
“我是死神，負責掌管人間生死，生死簿上忽然出現你的名字，我看不出你的命數。一切破壞規則的，斬，立，決。”
歸零挑起一邊眉毛，嘴角微勾。
“嗬，好一個斬立決。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好再手下留情了。”
“個頭不大，口氣倒不小。不過我是個惜才的人，我可以考慮給你個機會，你若贏了，我便放你一次，你若輸了，任我發落。”
“死神又如何？我經曆過的死亡遠比你想象要多！”
歸零張開手心幻化出一團火焰，猛地向死神拋去，死神大手一揮，掌風將火焰撲滅。
下一秒歸零閃身到死神麵前，拳拳到肉，力道狂猛。死神單手就應下了歸零所有招式，還不忘嘲諷歸零。
“花裏胡哨。”
歸零聽後不怒反笑，“招式是花哨了些，能用的得心應手好過一切。”
死神麵不改色地看著歸零，一掌把歸零推開。
“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歸零站穩身形，露出一個十分欠揍的表情。
“你就知道了？死鬼。”
“還敢罵我？”
死神眯起眼睛，身後的鬥篷下出現三條鎖鏈，鎖鏈如同被賦予生命一般在半空浮動。